第一百一十一章 午夜計程車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還差五分鐘就凌晨了,一陣疲倦感突然襲上心頭,“好。”
“我送你吧。”周雅晴拿出車鑰匙說道。
“不用,”我拒絕了她的好意,“你家和分部是兩個相反方向,這麼晚了,我走路回去就行。”
周雅晴皺了皺秀眉,“怎麼,不喜歡坐我的車?”
“不是不是,”我趕緊解釋,“我身上的酒還沒完全醒,坐車很難受,走路挺好的,還能鍛鍊身體,而且我是個男人,總不可能大晚上被人劫色吧?”
周雅晴見我堅持要走路回去,也不再要求,離開電玩城後,衝我說了句,注意安全,便開著粉色的賓利離開了。
凌晨,電玩城外的街道,還有很多路人來來往往,這些都是城市裏的夜貓子,穿梭在這個城市各個通宵達旦,徹夜狂歡的場所。
我抬頭望向遠處燈紅酒綠的地方,這座城市光鮮亮麗的背後,卻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黑暗。
離開這片中心街道,行人越來越少,我身上的酒氣也在慢慢消散,穿過斑馬線,天上突然飄下淅淅瀝瀝的雨。
“我靠,不會這麼倒黴吧?”雨水打落到我的睫毛上,我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天空,一滴滴雨越下越多。
我趕緊跑到最近的便利商店下躲雨,“早知道就坐周雅晴的車回去了。”
棚子外,天空中的毛毛細雨越變越大,漸漸變成大雨,“嘩啦啦”地下著,風也越來越大,颳着街道邊的小樹苗搖搖晃晃。
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我看了下手錶,凌晨三十分了,“算了,還是打車吧!”
“這片街道沒啥人啊,車子也少。”我憂愁地拿出手機,想要叫車,點開軟體卻發現附近沒有可用的車輛。
我不由地抱怨,全球氣溫變暖,氣候也變得異常,特別是入了冬,雨水不似以前乾燥難下,反而下的次數增加了。
接近凌晨一點的街道上,旁邊的深夜書店已經有了打烊的跡象,再晚點,除了街上冷冰冰的燈光,一個行人也會沒有。
這時我瞧見斑馬線上過來一名撐著傘,拖著行李箱的女孩,女孩低著頭走路,視線卻一直注視著手機螢幕,彷彿手機裡有什麼東西格外吸引她。
我打量著她,看樣子,應該剛下火車不久吧?
突然,一輛黑色的小汽車緊急地在躲雨棚外停住,發出一陣尖銳地輪胎摩擦聲,打亂了我的注意力。
“小姐,是你叫的滴滴嗎?趕緊上來吧,外面的雨太大了。”一輛車停在了她身邊,車窗緩緩搖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扣着鼻屎探出頭,略微猥瑣地對女孩說道。
我轉過頭,往身邊看去,早入了秋,天氣愈涼,旁邊的女孩卻穿著薄薄的粉色長袖上衣,剛過膝蓋的藍色牛仔褲,拖著沉重的行李箱,正一點點離開棚子,聽到男子的聲音,女孩從手機螢幕中拔出視線,本能的點了點頭。
凌晨一點到了,街上的車輛更是零零散散,過往幾乎沒有了行人,當然除了我這個落單的落湯雞。
女孩乏了,神情有些疲憊,此刻她也正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順風車正閃著寒光,像地獄裏的火光,陰涼滲人。
“那快上車吧,我也是最後一單了,送完你,我就得回去睡覺了。”男子點燃一根菸,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
女孩皺了皺眉頭,有些厭惡地看了男子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把手機放回口袋裏,收拾起傘,匆匆忙忙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男子見女孩上車了,瞥了我一眼,露出更加猥瑣的氣息,我本能地皺起眉頭,心裏不舒服瞪了他一眼,男子見我眼神不友善,嘴巴一咧,朝我的方向重重一吐,菸頭隨即落在我腳尖不遠處。
雨聲也更大了,像來自地獄的笑聲,猙獰而又恐怖。私家車在空曠的馬路上行駛起來,像一隻終於獵到食物的飢餓的狼。
不知為什麼,看著離我越來越遠的私家車消失在馬路盡頭,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了。
我在棚子裡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雨變小以後,才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頭上,然後往外跑去,一路奔跑到轉角巷子,最終回到了分部。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接到了二叔的電話,“舟子,你哥的屍體,咋成一盆灰了?”
“堂哥被人偷走後,又被偷屍人給燒了,我們沒來得及撲滅火,便給燒成骨灰了。”我說。
“燒就燒了,只是,為啥要用兩和壇裝著給我?”二叔不解地問。
我自然不能告訴他,罈子除了堂哥的骨灰,還有李春麗的,只得說,堂哥的屍骨骨架子大,骨質多。
二叔也不是喜歡計較的人,只要能順利安葬兒子,讓他早點安息,就可以了。
於是他捧著兩個骨灰罈,坐上公交便回陳家村去了。現在案子結了,分部給了我不少獎金,尤其獎金,我自然不客氣地都收了,但案子結了,我現在卻沒事幹了。
除了去醫院看望了昏迷的父母,陪他們說說話,回去的日子基本都是訓練,像格鬥,散打,槍械等等都要每天保持練習。
一週後,我的技能有了精進,但奇怪地是,過去好幾天了,趙良竟然沒有聯繫我,難道查到了黑貓的線索?
我趕緊挑了個雙休日,就在今天,前往市警察局。
到了警局,“陳舟,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趙良見是我,便笑著說。
“在家無聊,沒事幹來看看你,對了,你最都在忙什麼?”我問道。
“一週前發現了jian殺案,犯罪嫌疑人據說是個滴滴司機,現在還沒抓到,我帶著調查組地兄弟們正徹夜尋找線索。”趙良說。
我來了點興趣,“受害者是誰?多大?在哪裏被殺害的?”
“受害者名叫江巧琳,二十週歲,在城東一處廢棄大樓裡被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