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的回答倒不在薛洋的意料之外，因為誰也不是傻瓜，尤其是做到酒吧老闆，在業內又頗有地位的人，不會傻到在自己的酒吧動手殺人。

    “那麼，你們有什麼線索麼？”

    薛洋隨即冷冽的望著楊靖問道，楊靖微微一笑，然後走到辦公桌前，開啟了辦公桌下的抽屜。

    “線索，有！不過我能提供給你們的線索有限，你們應該知道，做我們這行跟警察關係太親近不是什麼好事，事情是在我們酒吧發生的，我就當做作為酒吧老闆的職責，協助你們破案吧！”

    說著，他將一疊照片，和一個u盤放在了薛洋的面前。

    “這是幾個經過現場的人拍到的照片，u盤裏是被害人案發當天拍到被害人的唯一一段有用的影片。”

    薛洋看著面前的東西，雙眉微蹙。

    “我記得，我們調取了監控，什麼都沒查到，而且你們酒吧當天的工作人員告訴我們，有幾個監控是壞的！”

    楊靖站起身踱步到窗邊。

    “沒有壞的監控，我們畢竟是全市最大的酒吧，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低階的技術性錯誤，工作人員之所以這麼說是我授意的！”

    薛洋不可置信的看著楊靖，林歡歡和蘇程也是一臉茫然。

    林歡歡開口問道。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是擔心拍到什麼對你們酒吧不利的事情麼？”

    林歡歡的話問的很直接，倒是很合薛洋的心意，蘇程為林歡歡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楊靖卻表情諱莫的看了一眼林歡歡，隨後露出了一個釋然的表情。

    “你們以為，那個CIA探員頻頻出入這裏，為什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案發當天，你們一個專案組心理諮詢師，一個法醫一個CIA探員都在現場，你們還以為真的沒有人盯著你們？如果不是在我的酒吧，蘇煥那小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三人聽了他的話大驚失色，薛洋更是直接起身，瞪大了眼睛緊緊瞪著楊靖。

    “你怎麼會…”

    話沒說完，楊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需要再說下去。

    “蘇煥那小子，雖爲了查案受過很多專業訓練，但是他的身上與生俱來就有一種讓人難以親近的感覺，眼神裡時時閃著警惕的寒光，喝的酒都是別人點的比較少的清酒，他跟這裏根本哥哥步入。”

    楊靖說完，回身看著林歡歡和蘇程。

    “你們兩個就更別說了，你們看看外面那些女人，哪個不是花枝招展，能露就露，搔首弄姿恨不得什麼都不穿，來這裏就爲了找刺激、找伴侶，傍大款。再看看你們兩個，皮衣、長褲，短靴，一看就是平時就是女漢子，爲了行動方便才穿成這樣，太容易招疑心了！”

    薛洋‘噗’的一聲，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楊靖的話絲毫不帶修飾，薛洋看到面前這兩個女人和外面那些女人的區別，又好笑又安心。

    林歡歡和蘇程都不自覺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外面，狠狠瞪了薛洋一眼。

    薛洋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問道。

    “蘇煥的身份是加密的，你是怎麼查得到的！”

    楊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回身，走到薛洋的面前坐下，然後直直的盯著他。

    “你們問了這麼多問題，換我來問你們問題，最後我再解答你剛纔的問題！”

    薛洋和林歡歡，蘇程對望一眼，然後齊刷刷看著楊靖。

    楊靖深吸一口氣，然後重重吐出，緩緩開口到。

    “關於連家的盜竊案，我想你們已經去拜訪過連家了，他是怎麼說的？”

    薛洋疑惑的皺了皺眉，然後直起身子，狐疑的看著楊靖。

    “你為什麼會突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

    楊靖大笑了起來。

    “薛警官，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你只要回答就行！”

    薛洋嘆了一口氣，語氣深沉的說道。

    “我是警察，應該沒有權利和義務要告訴你關於盜竊案的調查線索吧！”

    楊靖聳了聳肩，然後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不過我能夠幫助你們，如果你不說，恕我也不能再回答你的問題！”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和薛洋正面剛，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半晌，薛洋微微嘆氣。

    “我只能告訴你，連家的表現很可疑，盜竊案的疑點還很多，我們暫時沒有任何偵查方向！”

    薛洋的話並沒有讓楊靖有過多的反應，相反的他想了想，站起身，開始在屋內來回踱步。

    “你們能夠確認警方里麵，沒有對方的臥底麼？”

    薛洋挑眉，然後抬起頭直視著楊靖。

    “我不知道你說的對方是誰，不過我可以保證，專案組裏麵不可能有敵方的人。”

    楊靖點了點頭，朝著他們擺了擺手。

    “你們跟我來！”

    薛洋、蘇程和林歡歡帶著疑惑，跟著楊靖走進了他辦公室裏麵的一扇門後，進去之後只看到一間休息室，薛洋還以為有什麼不能在辦公室說，沒想到休息室的床鋪地下居然有一道隱蔽的暗門，而且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地道的門上裝的是掌紋電子鎖。

    楊靖將地道的暗門開啟，他們悉數走了下去。

    沒想到地下的空間很大，薛洋想了一下酒吧的格局，才發現，這個空間位於酒吧第三層與第四層的中間，也就是說，第三層的頂，要比其他樓層低了很多。

    “這裏麵是做什麼的？”

    楊靖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你知道戰爭時期，國內挖了很多類似於防空洞的暫避所吧，這裏原先是戰爭時期用來給軍隊做掩護休息的地方，就是因為這裏我才把酒吧建在這裏，現在這裏是我的根據地！”

    聽到根據地三個字，薛洋淡淡的皺起眉頭。

    這三個字，一般只有軍方的人會用，普通的警察和罪犯最多將這種地方叫做臨時指揮中心。

    薛洋看了一眼楊靖，對他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

    楊靖注意到薛洋的眼神，卻沒有去迴應，嘴角始終掛著不明意味的笑容。

    直到走到了最裏面的一間房間，楊靖才小聲說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

    說著，他在門上按了密碼，推開了房間的門。

    一走進去，三個人立即驚呆了，整個房間的牆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資料，桌上有很多電腦及追蹤儀器，更重要的是……

    薛洋走到了一個儀器前，詫異的看向了林歡歡。

    林歡歡此刻的表情像是石化了一般，長大的嘴巴能塞下好幾個雞蛋了。

    “這簡直是一間迷你警局啊！還是最高階的那種！”

    楊靖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旁邊。

    “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是解剖室！”

    聽到這話，三個人再次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林歡歡走到薛洋站的那個儀器面前。

    “DNA檢測儀、血液檢測儀、毒檢儀！”

    薛洋回過身，看著牆上那些資料，桌上還有一個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寫著俄文。

    他恍然大悟，回過身驚訝的看著楊靖。

    “你是……俄軍方人員？”

    楊靖欣賞的看了一眼薛洋，全然不顧蘇程和林歡歡臉上已經完全不能自制的表情。

    他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

    “準確說，我是MIA的探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