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告辭了王強，一上車，秦宇就面色嚴峻的看著薛洋。

    “是虛擬網路通訊號，我很久沒看到這樣的號了！”

    薛洋和蘇程都一臉不解，尤其是薛洋，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的樣子，特別好笑。

    “什麼意思？”

    蘇程奇怪的問道。

    秦宇立即開啟了電腦，然後登入了相同的通訊軟體。

    “你看，這是跟王強他們通訊的相同軟體，這是我的通訊號，我現在登入！”

    秦宇登入的時候，原本飛快的手指，漸漸變得緩慢，他一個一個輸入號碼，然後登入了密碼，薛洋立即看出了問題所在。

    “號碼只有八位，你好像輸入了16位！”

    秦宇笑了笑，隨即沉下臉說道。

    “沒錯，這就是虛擬號的微妙之處，虛擬號在顯示號碼的時候跟一般尋常賬號無異，但是問題在於，虛擬賬號其實應該有十六位，有八位是被隱藏起來的，這八位只有賬號持有人本人才知道，是一種加密方式，為的就是防止被人盜號或者駭客傾入，即使知道了這八個數字是什麼，也不知道其排列的方式，所有排列方式加起來可能超過7000種，就算拉進大資料，也未必能夠識別出賬號。”

    薛洋和蘇程都沒有說話，現在每一條線索幾乎都被堵死了，即便有了可能跟兇手唯一連得上關係的東西，也沒法派上用場。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蘇程幽幽的問道，薛洋抬起頭，眯著眼看向秦宇。

    “秦宇，你用大資料把所有可能的排列方式，然後設定為自動嘗試，我們去慕天他們那邊，看看情況。”

    秦宇點了點頭，立即照做，蘇程陷入了沉思，半晌她緩緩開口。

    “兇手似乎能夠猜到我們所走的每一步，查到身份資訊，是假的，查到這裏又用了虛擬號，你們說會不會慕天那裏的線索也派不上用場？”

    薛洋點了點頭。

    “兇手反偵察能力強的可怕，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居然還有高超的外科技術，如果他沒有殺人犯法，對這個社會用處會很大！”

    蘇程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他也不會殺人了，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此消彼長，上天給了他這麼好的一身技巧，卻也給了他一個必須犯法的理由！”

    薛洋搖了搖頭，對於蘇程的感慨他並不贊同。

    人的心境和處事是由自己決定的，一個對自己嚴苛，學了一身技巧的人，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殺人的衝動和慾望，這是多麼諷刺的事情？這不是上天給的，而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偏偏人什麼都可以做，偏偏這種事不該有任何藉口！

    三人很快按照慕天所給的地址，找到了慕天他們，可是慕天他們看上去卻焦頭爛額。

    “怎麼了？一臉哭喪的樣子？”

    慕天拿出手上從公安後臺系統拉出來的資料和線人提供的資料，搖了搖頭。

    “能查出來的我們都問過了，沒什麼線索，問題是剩下我們找不到的，如果他們不出來，根本不可能查到！”

    薛洋想了想，讓蘇程給廳長打了電話，要他們進行全市搜尋，從網路到地毯式，一個一個進行排查！

    現在果然跟蘇程說的一樣，所有的線索全部沒用，無奈之下，薛洋突然感覺到肚子空空的。

    “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再慢慢想！”

    說著幾個人走到一邊的小吃店裏點了幾個小菜，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對於專案組這種特殊案件辦理小組來說，邏輯上的循序漸進纔是最應該掌握的技巧，現在兇手的邏輯思維顯然比他們快了一步，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蘇程很快吃完飯，便問老闆要了一張紙開始塗塗畫畫，這是很多心理醫生都會有的技巧，就是將文字轉換為簡單的圖形，來表現文字裡的邏輯，蘇程划着划着，竟然將整張紙劃出了一個棋盤。

    “看來，這個兇手是在跟我們玩遊戲呢！”

    幾個人正吃的熱火朝天，聽到蘇程的話，都抬起頭看著他。

    薛洋喝下一杯水，疑惑不解的問道。

    “什麼意思？”

    蘇程將那張紙舉在薛洋的面前，然後淡淡的說道。

    “你們看，整件案子就是一個棋盤，在棋盤裏，有一個莊家，也就是背後兇手，棋盤的背景是生命，我們都是棋子，我們追著兇手，兇手追著被害人，當兇手在未經莊家同意之下侵害了別人的生命，莊家就會出來把他們踢出局，然後會有不同的棋子再進入棋盤，以此類推，除非我們打敗了莊家，才能阻止莊家繼續尋找入局的人。”

    慕天和楊碩皺眉看著蘇程，一臉似懂非懂的樣子，可是薛洋和秦宇卻立刻就懂了，畢竟他們是學刑偵專業的，這點邏輯還是有的。

    薛洋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

    “可是在任何遊戲和賭局中，莊家從來都不會輸。”

    蘇程點了點頭。

    “沒錯，兇手對自己十分有自信，直接將自己放在了莊家的位置上，或者說，他覺得不管我們怎麼查，都不可能查的到他。”

    薛洋對蘇程的說法感到氣憤，當然不是氣蘇程，而是對這個兇手感到氣憤，不僅擅自制裁那些應該收到法律懲罰的人，還將警察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站起身，看到一邊的店鋪，走了進去。

    “老闆，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出現什麼疑似辦理假證件的人啊？”

    老闆看到他，嫌棄的擺了擺手，然後半天不說話。

    薛洋見狀回過身拿了幾瓶礦泉水，又拿了兩包紙巾，老闆這才眉開眼笑起來。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現在做生意的人都這麼現實。

    老闆看著薛洋的表情好奇起來。

    “你是警察？”

    聽到老闆主動說話了，薛洋點了點頭。

    “沒錯，我是警察！”

    老闆立即說道。

    “我們開店的，一般也不出去，哪裏會知道什麼辦理假證件的，剛纔有兩個警察來問過了，也沒問出什麼，我看你們再往前走走，前面那條件小攤販多，人流量雜，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薛洋點了點頭，趕緊走了出去，然後將他們叫來集合。

    “我們去前面那條街走走，看看有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