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惡魔的詛咒
村裏的人開始人心惶惶了,誰也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開始有些人去姑娘家裡勸她嫁給那個軍官,最後越演越烈居然整個村子開始逼親,甚至姑娘家裡的人也勸她嫁掉算了。有的人還可不擇言的辱罵姑娘,說她不知好歹,自己想死就算了還想讓整個村子的人給她陪葬害大家一起丟了性命。姑娘最後就是在大家這樣的威迫和自己母親的懇求下,答應嫁給那個軍官。
就在姑娘答應嫁給軍官的當天晚上,軍官就到姑娘家門口迎親來了,好長好長的迎親隊伍啊。姑娘家裡有一套族傳的嫁衣,非常的漂亮。整件衣服就像騰飛的鳳凰一樣,那件紅色的嫁衣上是用金色的線繡著翻滾的圖案。鳳冠上的珍珠構成了‘德’字的形狀,衣袖上滾邊的金線構成了‘羲’字的形狀,背部的金線構成的是‘禮’,胸部是‘仁’而腹部則是‘信’。老一輩的人都說這是鳳凰涅槃留下來的東西,是寶物呢。
姑娘那天就是穿著這件嫁衣上的花轎,整個人漂亮得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村裏人的道喜聲不住的在姑娘耳邊迴響,沒有人是真心的祝福她,他們只不過是一群爲了活命的傢伙罷了。
深深的恨意被紅蓋頭遮蓋住,沒有人看到姑娘眼裏那可以摧毀一次的恨意。軍官在所有人的道喜聲下將載著新娘的花轎抬到自己的住宿,笑眯眯的撩起轎簾正準備好好看看自己剛過門的漂亮小妾,說知道才撩起喜轎的門簾就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蒼白的一張臉指著轎子裡面不住的顫抖。
當時在場的人很多,其中有幾個大膽的村民走過去看了一下,皆嚇得整張臉慘白似雪。
坐在轎中的姑娘手裏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自殺氣絕。自殺也就算了,她居然在生前將自己的左眼挖了下來放在自己的手上,而且還將半張臉皮從臉上剝了下來。
當場所以的人都嚇傻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極度惡毒的詛咒,村子老一輩的人有時候會提起過,說人的臉如就如同一個太極八卦。兩個眼睛分別是圖上的兩個黑白點。左眼觀陰右眼觀陽,而這個姑娘在生前挖了自己的眼睛,代表著被她左眼看到的人全部都得死。而且她不僅僅只是挖了眼睛那麼簡單,還剝下自己半張臉的臉皮,這同樣也是另外一種極度惡毒的詛咒,詛咒對不起她的人永生不得好死。
當場眾人就像炸了的鍋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有的人在下面安慰別人說,這一切不過是老一輩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他們顫抖的聲音不但沒有起到安慰的功效,反而讓聽得人開始感到恐懼。
村裏的人草草的將姑娘葬了,剛開始的前幾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就在大家以為一切都過去的時候,事情開始出現變化了。
在姑娘頭七的最後一天,大屠殺終於開始了。接二連三開始有人死去。先是那個軍官,他被人發現慘死在自己房間裡,左眼被人活生生的挖了出來,一張臉被非常兩半,右臉是他原本的容貌,痛苦的扭曲著右半張臉。而左半張雖然失了一隻眼球,圍觀的人卻沒有一個不認識她。
那是半張正詭異笑著得漂亮姑娘的臉,那個慘死在喜轎中的漂亮姑娘的臉。
隨後開始死的是當初辱罵姑娘不知好歹的傢伙,死後的場面和軍官一摸一樣。每次有人出事的時候,都有人說他們看到一個穿著嫁衣的姑娘走在寂寥的街道上,更甚者還有人說,那個姑娘只有半張臉一隻眼。
開始有人大喊說報應,事情到後面越鬧越大,甚至連村子外面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直到有一天一個路過的人來到了村子,在聽說了村子裏恐怖的事,他便決定留下下來幫忙解決這件事。那便是徐家的第一代當家的。
村裏的人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麼辦法,只是在一夜裏,那個姑娘在眾人面前現身了。一如她死時的慘狀,唯一的一隻眼睛死死的看著村子裏的人,他們臉上那些驚恐的表情讓她感到深深的快意。
那人說姑娘的怨氣太重,殺氣也太重,他沒有能力將姑娘超度。想要讓姑娘不在隨意殺害村子裏的人,只能和姑娘談判。
一開始姑娘是不同意的,她恨這個村子,很這些爲了保住自己的姓名不惜將別人拖入火坑的村民。但最後或許是被那人說動了,她同意不在殺害村子裏的人,不過有個條件。
她要村子裏凡是在她出嫁那天出生的女嬰,二十年之後長的最美的那個女孩子,必須在她出嫁那天順著她當年走過的路通通走一遍,最後用和她一樣的方法在祠堂裡自殺。
這是多麼殘忍的一個條件啊,可是爲了保命,村民又一次妥協了。
這近兩百年來,每二十年都有一位在那天出生的美麗姑娘爲了這個怨節,在祠堂裡結束了自己美麗的生命。
由於村民每二十年都貢獻了一個美麗的女孩,那種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再也沒有出現過,當然慘死在喜轎的姑娘也沒有在出現過。
聽完整個故事,徐曉東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他沒有想到這其中居然隱藏著這麼悲慘的一件往事。
“那些村民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早就說過人性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醜惡的東西,你還不信。你覺得無法理解他們的做法,這是自然的,畢竟你沒有處過那種時代,不知道自己的性命隨即會被人立馬取走的那種恐懼,自然也不可能會理解。”歐陽薇薇淡淡開口訴說著事實,人間的一切本就與她無關,她自然有辦法客觀的看待一切。
可是徐曉東不能,那種情況,那種時代,那種做法,他這一輩子都沒辦法理解。
“這就是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雨晴心平氣和的開口說道,好像故事裏的那個必須爲了村民當然的錯事付出生命待機的人不是她似的。
她的那種淡漠讓徐曉東有點氣不打一處發,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你就這麼認命了。”
“不認命能怎麼樣?你以為我沒有反抗過,你以為在我之前的那些人沒有反抗過?要是反抗有用的話,還用的著你們在祠堂上救我。”
徐曉東沉默了,雨晴這話雖然不盡情面,卻也是事實。
“就算已經放棄了,可是你不是很捨不得救身湖裏的那隻小河童嗎?爲了它難道你願意就這麼接受這種命運?”
“你……”驚愕的看著徐曉東,雨晴正準備說什麼卻被歐陽薇薇中途打斷。
“我們必須走了,再不走迷香就得失效了。”
雨晴口開了又合,最後還是沒有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只是深深的鞠了個躬說道:“請你們一定要解決這件事,我不想這麼莫名其妙的被當成祭品。”
雨晴的話就連歐陽薇薇都為之撼動,背對著雨晴,她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拎起浩星隕便離開那座囚禁無辜女孩子的高牆。
再回老宅的一路上,徐曉東和歐陽薇薇都沉默著,他們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事情的起因是清楚了,可是要怎麼解決,究竟要怎麼才能找到當然那個在極度不信任身邊的人的情況下慘死的姑娘。他們一點頭緒也沒有。
“喂,你知道怎麼解決這樣事嗎?我們該從哪裏下手啊。”沒有什麼力氣的問道,徐曉東第一次有種深刻的自不量力的感覺。
這種事,他究竟有辦法好好的解決嗎?當初的那個人都沒有辦法徹底平息那位姑娘的怨氣,他們真的有辦法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穿著紅色衣服自殺的女子本身就是極度難對付的惡鬼,更何況那女人在死前還下了那麼惡毒的詛咒,還一次性下了兩個。這種事我根本就遇到過好不好。”
“喂,你不是鬼嘛,那個女孩子應該也是鬼吧,你們是同類耶,可不可以見個面談談條件,興許那個女孩子可以放棄仇恨也說不定啊。”徐曉東好心的出著主意,結果同時收到小青兒和歐陽薇薇的兩記白眼。
小青兒忍不住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家父親,乾咳幾聲後說道:“爸爸,不是我想說你,你難道不知道惡鬼的仇恨是很難解除的嗎?你以為談談條件聊聊天就可以消除啊,要是這麼簡單還要嶗山那些臭道士幹什麼。”
“可是我第一次遇到歐陽饕餮的時候,也同時遇到一個慘死的女鬼,歐陽饕餮很快就解決了啊。”徐曉東據理立爭。
“歐陽饕餮那傢伙又不是普通的鬼寵。”不甘心的說道,歐陽薇薇“啊啊啊”的亂叫一通之後便扯著徐曉東的耳朵快速朝老宅走去。
“別想那麼多了,先想想怎麼找到那個女人留下的怨念纔是首選任務。”
老宅內堂裡,老族長早就坐在那邊等著他們,好像早就猜出他們會到雨晴住的地方似的,一見到他們便開口說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事情的起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