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知當講不當講
“公子,屬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白天微低著頭,對左看看又摸摸的林蕭小聲問道,一副欲言又止的小媳婦模樣。
“有什麼話就說吧,在我這,什麼都但說無妨。”林蕭放下了手上一個金燦燦的金元寶,臉上笑嘻嘻。心裏卻暗罵道:真的是,不當講就不要講嘛,纔剛誇你懂事聽話,這就要給我出難題。
聞言,白天頭俯得更低了,談吐字字清晰,“還望公子,將沙似海此人交給我處理,屬下跟他私下有仇怨需要解決。”
林蕭兩眼瞬間變得凌厲,語氣生硬冰冷,“白天,你是如何知曉我未殺沙似海?”
“哈哈,萬一我把他殺了。你這個不情之請豈不是化為空談。”林蕭突然間的一笑,讓整個地窖內的溫度彷彿都回升了,白天提心吊膽的心也才放了下來。
白天依舊低著頭,解釋道:“因為公子追屬下而來,其中間隔時間並不長,說明您和沙似海的戰鬥是速戰速決。”
“哦,然後呢?”林蕭追問道,面不改色,不經意地拿起其中一個罈子中的古董首飾,草草翻看著。但很明顯,心並不在古董首飾上面。
“因為屬下對沙似海瞭解過深,所以覺得公子既然是速戰速決,而且身上並無重傷,想必是出了奇招,一擊就奠定了勝敗的天秤。”
“既如此,又如何不能是一擊必殺?”林蕭稍一側目看了眼白天,發現他還是老老實實俯著首,覺得甚是無趣,又開始把玩手裏的玉扳指了。
“因為,沙似海有一件金絲軟甲。該甲,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有很多人就是不瞭解他有這麼一件神奇的寶貝,而被他輕易斬殺。公子會仙術施火,那沙似海也怕此火非凡火。所以必定是打的跟公子近戰的主意,而看公子體格,近戰並不強勢,唯有奇招方能制勝。”白天娓娓道來,林蕭聽得愣了神。
這該死的老狐狸,居然有這麼一件稀奇古怪的寶衣!原來一直在引誘我,還好我刺的是他咽喉,這要是刺他心臟,不就正中他的下懷,說不準事情就逆轉過來了。林蕭越聽越後怕,看著分析得頭頭是道的白天,輕微咧開了嘴角,打趣道,“那你猜得到我出了什麼奇招沒有,如果你猜得到,沙似海就交給你處置了。”
此時,白天緩緩抬起了頭,眼中隱隱發亮,閃爍著洞悉一切、智慧的光芒,胸有成竹一個字一個字將答案道出:“蒙,漢,藥!”
這次林蕭是真傻眼了,眼神中充滿了狐疑,極其不相信地問道,“你這傢伙,不會是看我們打完了,才逃走的吧?”心裏腹誹,這傢伙怎麼那麼神,什麼都知道,簡直跟算命有的一拼。
其實要說白天看完戰鬥才逃走的也不對,只能說看了一半,當看到林蕭刺出那一刀的時候就趁機跑了。最多也只是瞭解到了兩人在他離開之際,是近戰交手的。
白天尷尬地擺了擺手,這才全盤拖出,“最主要讓我產生聯想的便是張胖子,平時張胖子負責保管蒙漢藥的攜帶。當我回到客棧之時,我第一時間就是去客房探查張胖子是死是活。當我看到他死了,搜他的身上,竟然什麼也沒有找到,那時候我就猜到了,蒙漢藥必然是被公子您拿去了。”
林蕭這才恍然大悟,對白天豎起了大拇指,接過話來,“所以,你在我出現的那時候,因為這些蛛絲馬跡,就已經把我跟沙似海之間的一戰猜了八九不離十啊。漬漬漬,厲害啊!”
白天驚慌得後退一步,連稱不敢,拍起了林蕭的馬屁,“再怎麼說,最後也逃不出公子您的手掌心,要說厲害,公子您纔是最厲害的。”
“所以,你在搜過張胖子身之後,想必已經有所猜測,我跟沙似海一戰之後不管誰勝誰敗,都會尋你吧?為什麼還要回來,回到這個我跟他都很有可能會回來再找一遍的地方?”
白天放下抱拳的雙手,啞然笑道,“此地有大量財寶,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富貴險中求,人之常情。更何況,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哦?還有呢?”林蕭坦然不驚,他知道肯定不僅於此,必然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白天哂然苦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公子,另一方面,我和他之間還有很多事情相互牽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只有問他才方能知曉。回到這裏,如果萬一遇到重傷的他,誰生誰死還真不好說呢。”眼中鋒芒一閃,悄然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