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雲海鎮
“嘶!!!吼吼吼”身襲白掛的喪屍領先其它喪屍賓士而來,眨眼間七秒已過,距離張偉車前不足50米。左手尖銳利指伸開,口腔內兩顆殭屍牙紅血遍佈,欲要撕裂眼前活物。
“噠噠噠”兩車相併之間,張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步槍,扣動扳機。白掛喪屍向左傾斜,三顆子彈擦身而過,轉瞬雙腳一躍,以人類達不到高度向上躍邁近一米,閃躲掉李翔雲的子彈。健穩落地,張偉再度兩槍射出,精準身軀中彈,擊退10尺之間。
只見它躍地而起,血紅的口中發出咆哮聲“嘶嘶嘶!!吼吼”雙手伏地,雙腳起躍,以巨大的彈跳力再度跟近,車內眾人也從驚訝之中緩個過來,拿起手中的槍,噠噠聲作響。白掛喪屍再次向前越進,但緊密的槍火將他身軀粉碎,僅剩白白癌骨,鮮有腐肉,它再次頭部中彈,倒地不起。
停火的剎那間,它再度爬身,竟向右側斜坡密林而去,不見蹤影。短暫歇氣的,張偉感覺部署逃生。“小翔,開車向後退,若月快!!”道路右側乃是坡坎,狹窄的彎道不足以車輛掉頭,只有向後方倒車。以林若月的技術遊刃有餘,但李翔雲就未必輕鬆,吉普車左右晃動的向後而來,隱隱几次險些下坎。
即將退至彎道口時,斜坡密林之中,躥出之前被擊跑的紅眼白掛喪屍,驚人的速度、強質的身軀,想必破壞力也是驚人,而現在,居然會想到短暫的逃跑而突襲,我們究竟在跟什麼樣的怪物作戰。
利爪抓痕在車身,並未傷到裡面的詹雪,詹雪隨即一槍而發,尚未擊中,它再次躍過路面而來,巨大撞擊力將原本維持平衡的車輛徹底撞動。導致車後身輪胎退至坡坎邊緣,一旦沒了堅硬的車身抵擋,是擋不住它的一擊。
紅眼白掛喪屍再度被擊中一槍,留著黑血的身軀再度向後方密林而去,道路前其他喪屍也紛紛趕到不遠處,而吉普車情況不樂觀,李翔雲腳裡的剎車就沒敢放開過,豆大汗滴在身上。他也無計可施了,要麼棄車,以快速度進入張偉等車輛中,要麼隨著車輛掉入坡坎下。
以高三米的坡坎掉下去,絕對導致車身傾翻,輕者裡面人可以相繼而出,重者則是車毀,而裡面的人困在其中,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不能接受的。
“李翔雲,答應我一件事!”一直不吭聲的詹巖說道,此時的情況他也是瞭解的,唯有棄車,活下去的機率纔會大大增加,而自己腿根本無法動彈,詹雪的力氣不足以將詹巖帶過去的。賓士車內本就載不了多少人,自己魁拔的身軀擠入進去,其他可能就沒位置,他們雖然不及兄弟姐妹一樣親情,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更勝親情,怎麼可能讓他們爲了自己而死去啊!!
“小雪!!拜託你照顧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無私奉獻不索取回報的人,把小雪交給你照顧我放心”詹巖突入而來的話語讓李翔雲不知道怎麼接,默默堅持踩踏剎車,儘量拖出時間來。也迴應道詹巖:“兄弟,我們一起活下去好嗎?”詹巖聲嘶力竭大喊道:“怎麼活!現實一點!!你也是軍人,如今的狀況只有放棄我你們離開!!才能活知道嗎??”
“我是廢人!!不值得你們這樣做!!你們快滾啊!!”控制不住情緒的詹巖大喊道,更加刺激喪屍,血嘴咧著,接踵而來。“你別說了哥!!我不會放棄你的,要死一起死,我詹雪從來沒怕過”
“你想死!!你讓我怎麼辦??你讓這些保護著我們的人一起死嗎???妹妹......給哥證明自己的機會好嗎?”
“李伯,把雷給我!”李伯並未有著動靜,依舊努力的從視窗射擊路面上的喪屍,儘管三槍才能擊倒一個,依然不肯放棄。
叢林內的白掛喪屍再度襲來,一直在車內射擊路面上喪屍的張偉和鄭宸有點分身乏術,幾乎快要應付不來。而它的目標依舊是吉普車上的人,大步越過地面,直麵車前,左利爪甩動,穿透玻璃的利手被李翔雲左傾躲過,而留下在座靠上的,血漬漬的洞口。看準時機,李伯一槍再度重創它的頭部,向後傾倒在路面上。
“嘶!!!吼吼吼!!!”叢林密佈的斜坡上,再度出現一隻喪屍,血紅的眼睛比白掛喪屍紅上一分,聲音也極為響亮。隱隱有襲來之勢,原地吼動著。
“哥!不要,我們一起出去好嗎?”
“哥出不去了,我的好妹妹,答應哥,好好活下去!!!”拿到手雷的詹巖推開車門,將詹雪推至出去。大喊道:“李伯、翔雲快跑!!!”
吼動中的血紅雙眼喪屍被吉普車內聲響驚動,血嘴大張,急速朝向吉普車,它的攻擊打破僵局,已然控制不住局面。地上血眼白掛喪屍再度爬起,兩者形成前後之勢,趴向吉普車上,白掛喪屍先一步抵達車前,後一隻雙腳躍動,跳至車頂,瘋狂攻擊起來。
“砰!”開啟車門、李伯李翔雲一同越出吉普車內,而在無剎車制動的吉普連帶兩隻正在猛烈攻擊的喪屍,掉入坡坎下。
“嘭!!!!”引爆手雷的詹巖連車帶喪屍,一同炸裂在火光中。
“哥!!!!”李翔雲控制情緒激動詹雪,拖拉到賓士車內,這是詹巖唯一的夙願,詹雪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李伯擠身而進副駕駛內,林若月控制車輛,向後退去,眼前的火光還在瀰漫,坡坎下的絲絲爆炸聲還在相應,彷彿詹巖咆哮聲而出,對著張偉等人說道:“好好活下去!下輩子,我們在一起患難與共”
沒有了兩隻極強喪屍的攻擊,其他喪屍的速度不足以趕上。回退彎道前,道路距離足夠將車轉正,車內一片默然,寂靜,唯有詹雪的哭泣、而眾人也都少許眼淚掉落,祭奠我們曾經患難與共的兄弟。
夜晚降臨,轉身而逃的眾人在附近找到一間民宅,而喪屍也被吸引到附近,四散而去,喪屍擁堵的道路恢復以往寧靜,但我們卻失去一位兄弟。
“吃點吧!”一直不肯進食的詹雪,李翔雲在一旁勸導,張偉則快步向前,將手裏的盼盼法式軟麪包遞到她身前,說道:“記得你哥怎麼對你說的嗎?好好活下去!你就是這麼活著的嗎?對得起你哥犧牲性命嗎?如果不是你!你哥腿會受傷嗎?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而你現在,你覺得對得起你哥嗎?”張偉的話有些奏效,詹雪接過麪包,小口小口的吃著。而一旁一直勸導的李翔雲眼神示意道:小樣!可以啊?張偉迴應:那必須的。
似乎是太累了,一旁哭泣的詹雪文靜的睡著了,李翔雲輕輕的將她臉上淚痕擦掉,轉身去視窗看著點外面的情況去了。李清清也將淚痕擦拭掉,埋頭在鄭宸懷裏。林若月頭靠在張偉肩膀,管不得他人眼光,只想靜靜的享受這一刻,嘴裏囔囔道:“其實,末世之後也不是全都沉淪,也有很多英雄的。”對啊,就像自己不捨也要給予朋友無私奉獻的朱飛,就像即便危險也要下車保護小女孩的方唐金,即便末世,他們依舊是那一顆捨己爲人的心。
我們不僅使用生命,更要享受生命。人世間最甜美的享受,往往是那些最古老,最自然,最簡單的享受。愈是古老的東西,愈是生命的歷經,愈能闡述至美的情愫;愈是自然的東西,愈是生命的本質,愈能牽動至深的情感;愈是簡單的東西,愈是生命的永恆,愈能詮釋至真的情懷。
寂靜的夜晚隨時間沉去,很快天明起來,天空灰灰陰暗,不復昨日晴朗。大家漸漸醒來,附近的喪屍已經陸續離開,少部分還在晃悠的已經被早起李翔雲清理掉了。
“吃點東西吧,我們去把你哥葬了”看著悶悶不樂的詹雪,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心裏釋懷一分。李伯李清清相繼上車,其他人跟隨車前步行而去。距離昨天地點不遠,很快就到那個大灣道。
由李翔雲先人一步,觀察坡坎下的情況,畢竟昨天那兩隻喪屍給我們的震撼太大,小心一點也無妨。
原本湛藍的吉普車仰傾在下方坪地上,此時吉普車身均是黑礁,看到車附近的黑礁,應該就是屍體炸燬後的餘留,已經分不清那個是喪屍的那個是詹巖的。
用黑礁的車部位將坡坎上方泥土挖出,連同吉普車一同埋葬,詹雪在地上隨意檢上石塊,刻上詹巖的名字,放在土堆上。原本裝在吉普車內的物品也全然不見,食物、子彈、燃油,留下的卻是更多的考驗。
“走吧,詹雪,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完成你哥夙願,好好活下去,我們一定能行,無論多麼苦難,無論前方多麼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