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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悔悟

    岑勝利雙手即拍即和,譏蔑一笑道:“你們蟄伏那麼久,不會就爲了此刻吧,想用我爸要挾我??”

    “呵呵,可笑,如果你們是這麼想的,那可真是異想天開啊!”

    “一個男子,想要成大事,那肯定是不擇手段,不留任何的羈絆,你們手裏的人,在我這裏,是阻礙我道路的羈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大節都無所謂。”

    李翔雲沉聲一喝:“別說得那麼篤定,在不在乎你心裏有數,我要的很簡單,放開他們兩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想要登直升機請便,我們你們也別管閒事!”

    “哈哈哈!”彷彿岑勝利聽到何種天大的笑話。

    “井水不犯河水?說得輕巧,無論你怎麼做,你們都難逃一死,我說的是,你們所有人!”

    沒有得到預想的一種情況發生,李翔雲緊繃着心,真的要到魚死網破,不死不休的境地嗎?

    岑督忍著痛楚,癲狂一笑:“這纔是我岑督的兒子,好樣的,我一個拉他們五個人下水,值了。”

    “呵呵,沒想到吧,最終,你們還是得死!”

    他全貌猙獰,狠狠惡的說。岑督是個極其怕死的人,可這一刻,他忽然不那麼懼怕了。

    早在那一刻,他就已經想死了,只有那樣他的內心纔不會惶恐不安。

    李翔雲目光驟然冷厲,用裡的刀勁越來越大:“在說一次,放了他們倆。”

    一字一脫口,岑勝利緩慢的吐出“絕…無…可…能!?”

    一句話,讓所有人內心一震,場面一下子寂靜起來。

    硝煙瀰漫的氣氛匆斥整個大廳,二人互相持人質對立。

    二言不合,本該是起殺意的時候,但,倆人彷彿互相通曉,誰也沒有先開槍。

    岑勝利表明絕情,內心早已混亂不堪,那可是他父親,他縱然在混蛋,在絕情,那也不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驀然間,後方蹬蹬踏踏的腳步聲響起,分別是長廊的另一頭和此大廳的樓下。

    詹雪急匆匆帶著人衝了過來,林若月等八人加上苟芳七人,人數浩蕩。

    樓下也竄上一隊人,全是陌生面孔,他們很自覺的矗立在一側,靜看好戲。

    “熊慶!”

    奄奄一息的熊慶斜臥在地上,身間一片殷紅血池。

    全是他身上流出的血,能堅持到現在,生命頑強至極。

    “熊慶,嗚嗚……”

    一股抑制不住的狂熱淚驟然流下,頃刻間,苟芳化作淚人,衝到熊慶的身邊,腦子裏充滿了絕望,沒有任何的茫然和彷徨,只是冰冷的絕望。

    熊慶面色蒼白,是種什麼樣的意志力使他撐到現在,他虛弱道蚊蟲一樣的聲音說出:“我沒有受傷,我也不痛,我只是,有點累了的感覺!”

    “騙子…騙子…你這個騙子,你說過會把我安全的送到楓葉市的。”

    熊慶釋然的一笑:“對不起……我…可能要失言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能安全的到楓葉,見到你爸,被人保護。”

    這是他,最美好的願望。

    “我…不…我就要你,你堅持住!”她慌措的看著李伯,廝厲的聲音說出:“你是醫生,求求你,我求求,就活他好不好!”

    “芳,別,沒用了,我太累了,睡著前,想在看一看……你!!”

    那隻蒼白粗糙的手想抬起在撫摸一次愛人的臉,可終歸,在也舉不起來。

    “不!!!熊慶,睜開眼睛,我求求你,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苟芳絕望般的死寂哭腔響徹周邊,無人不是動之以情。

    這世間,最美好的,最令人嚮往的,情。

    林若月拼了命的壓抑著自己的悲傷直到眼睛容不下淚水,她站了出來,大聲的說道:“末世來臨,無數的家人愛人變成行屍走肉,對他們的愛深刻不滅,僥倖活著的人,也會一步步在尋找愛情,親情,可是,自相殘殺的爭鬥下,能有多少人能活著,活著把握住愛情,親情。”

    “難道,你們都是冷血動物嗎?你們都沒有過情嗎?”

    “一字情,字字情,此時此刻,就不想和最愛的人多待一刻,多說一句話嗎?”

    “有鬥爭,就會有死亡,死亡很可怕,那會是無窮無盡的漩渦,你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所以,爲了不死亡,你們選擇到這。”

    “難道只是換個地方加速死亡的到來嗎?”

    “放心手裏的武器吧,我們公平公正的選擇誰可以離開。”

    “其實,在初見岑督和繁茂的憾世鎮時,當時和藹可親,人人愛戴的岑督,連我,也是十分敬仰的存在,我覺得末世裡出現個這麼個人物,那是人類的福音,帶倖存者走向希望的人。”

    岑督雙目空白,獨自喃喃道:“真的嗎,我真的人人愛戴嗎?”

    忽然間,一個虛渺的長髮女子身影呈現在岑督眼前,縹緲之音字字敲擊心靈。

    “爸,迷途知返吧,不要在一錯再錯下去了,做個人人愛戴,大家敬仰的岑督吧!!”

    岑督痛徹痛悟,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莫名的笑容。

    林若月繼續道:“後來的岑督,讓我大失所望,原來他並不是表面的那種人,而是……”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她。

    “而是一個卑鄙無恥,骯髒不堪,十分令人作嘔的人!”

    所有人循聲而望,只見岑督雙目通紅,不是那種憤怒引發的。而是深深悔意,非常痛心的紅目。

    “這種人,讓人千夫所指,下地獄也不為過,那個人,就是我岑督,岑崢嶸!!”

    “爸,你?”岑勝利茫然問道。

    岑督一笑道:“我裝得太累了,他是我,卻又不是我,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那種性情是我,那種不是我!”

    “其實,讓他們引來怪物的罪魁禍首是我,他們不該不會在和憾世鎮有任何的交集,都是我。”

    “什麼??”憾世鎮眾人無不是震驚不已。

    這話出自岑督本人,那自然是確真的事實。

    如果不是岑督自己說出的,而是換成任何一個人,他們都不會相信,都是編纂陷害岑督的詞語。

    但,他親口說出,卻是沒有人不相信。

    岑督又道出一個驚天事實:“其實,我女兒不是死在怪物手裏。”

    “而是被我活生生的殺死的,她的父親,岑崢嶸,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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