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著眼角的黑眼圈，洛初夏下意識問道。

    然而，一旁的西瓜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索性就乾脆不說話。

    霎時間，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墨憶宸輕微熟睡的喘息聲。

    給墨憶宸擦完手，洛初夏剛準備離開，墨憶宸突然一把抓住了她。

    驀地，洛初夏拿著毛巾的手一愣，慢慢回頭。

    可是，墨憶宸並未醒過來，但是手指卻剛強有力，潛意識中死死抓住洛初夏的手。

    “初初。”嘴裏呢喃著洛初夏的名字。

    隨即，洛初夏眼眶一紅，捏著毛巾遲遲沒有反應。

    西瓜見狀，立刻走過去，拿過洛初夏手裏的毛巾。

    “洛妹妹，我先出去了。”

    西瓜說完，便轉身離開。

    洛初夏坐下來，盯著墨憶宸的睡顏，眉頭皺了皺。

    他什麼時候這麼不注意形象，竟然放任自己長鬍子，頭髮也亂糟糟的。

    驀地，洛初夏抬起手，蔥白的手指撫摸著墨憶宸烏黑濃密的頭髮。

    突然，她手指僵住，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握緊。

    不，不可以，她不能再陷進去，她與墨憶宸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她不能害了爸爸！

    而後，洛初夏目光暗淡了下來，盯著墨憶宸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墨憶宸，對不起！”

    洛初夏輕聲說道。

    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容易失控，就越容易傷到對方。

    洛初夏拉開門，西瓜就站在門口，看到洛初夏出來，立刻站直身子。

    “洛妹妹。”西瓜柔聲開口。

    洛妹妹不會是要走吧？

    “我要回去了，墨憶宸睡得很好，你好好照顧他。”洛初夏只是很簡單的說完，沒有過多解釋，自己往前走去。

    走出去才發現，天早就黑了，她完全不知道是幾點。

    她有些急了，媽媽現在肯定擔心死她了。

    這個時間根本打不了計程車，離家又遠，她根本不可能走著回去。

    只是洛初夏剛回頭，就看到西瓜一臉痞子的模樣的看著她，彷彿早就知道她走不了。

    “你送我？”洛初夏蹙眉，不高興的問道。

    西瓜嘴角抽動，“洛妹妹，我怕阿宸中途醒過來，再出什麼事。”

    聞言，洛初夏有些生氣，冷著臉，“西瓜，我要回去。”

    西瓜有些為難，不說話。

    洛初夏板着臉，冷漠開口：“我自己回去，我要是出什麼意外，你如何向墨憶宸交代，別忘了，剛剛是你去求著我來的！”

    西瓜一聽，立即害怕了！

    “好的，洛妹妹，你請等一下！”西瓜拿著墨憶宸的腳踏車的車鎖鑰匙趕緊跑過去，跟在洛初夏身後。

    她要是出點什麼事，阿宸不是扒他皮那麼簡單！

    坐在腳踏車上，洛初夏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半夜的風帶著些許涼意，呼嘯著撲打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全是酒味，媽媽問起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洛初夏靠在後麵，目光呆滯的看著四周，沒有說話。

    瞬間，周圍的氣氛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西瓜回頭偷偷的看了眼洛初夏，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洛妹妹。”

    半晌，西瓜還是柔聲開口。

    洛初夏抬起頭，奇怪的看著他。

    西瓜娓娓道來，“你離開的這幾天，阿宸就沒有回過出租屋。”

    沒有回過出租屋？

    那他住哪兒？

    洛初夏聞言蹙眉，“那他睡在哪裏了？”

    西瓜搖了搖頭，無奈道：“阿宸一直住在咖啡店裏，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洛初夏身體猛地一僵，眼眶頓時就紅了。

    她何嘗不是一樣呢？

    “嗯。”洛初夏找不到說的，目光繼續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

    西瓜也沒再說話，車廂裡恢復開始的安靜，靜得可怕。

    快到小區的時候，洛初夏就讓西瓜停車，她害怕媽媽就在門口等著。

    媽媽是見過西瓜的，看到西瓜不就知道她又跟墨憶宸糾纏不清了。

    洛初夏下了車，小心翼翼回到家裏，意外的是，門居然開著。

    她暗叫不好，媽媽肯定發現什麼了。

    果然，她剛推開門，房間裡的燈就亮了起來，洛媽媽冷冷地看著洛初夏。

    只見，洛初夏身體站得筆直，有些心虛的看著洛媽媽，輕聲喊道：“媽。”

    “去哪兒了？你拿個包裹能拿到半夜？”洛媽媽語氣很不好，開門見山，讓洛初夏想撒謊都不知道怎麼撒。

    “媽，我……”她咬著嘴唇，手指用力捏緊。

    “你是不是去找墨憶宸了？”洛媽媽看女兒猶豫的樣子，一下子站起來。

    “我……我……”洛初夏舌頭打結。

    “阿姨。”

    就在洛初夏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

    聲音太熟悉，熟悉得讓洛初夏眉頭一皺。

    回過頭，就看到顧言景站在門口，目光寵溺的看著她。

    他怎麼來了，還是這個時間出現！

    “阿姨，我在路上遇到小夏，所以就帶她出去玩，不小心耽擱了時間。”

    顧言景解釋著，明顯在替洛初夏開脫。

    洛媽媽不相信的看著顧言景，又看看蘇韻玄，嚴厲問道：“你不是去找墨憶宸了？”

    洛初夏愣了一下，弱弱點頭。

    這讓洛媽媽臉色好了不少！

    而後，洛初夏抬起頭，不鹹不淡的開口：“這麼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顧言景眉心緊擰，韻韻沒有想要留他坐一下？

    “小夏，我還有話跟你說。”

    說完，顧言景已經轉身，走到門口。

    洛初夏捏緊手，跟了出去。

    門關上，洛初夏靠在鐵門上，淡漠的看著顧言景。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我很早就過來啦。”顧言景開口，眼中的失落無法隱藏。

    他很早就過來，當他準備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她跟西瓜上了計程車。

    然後去了皇家酒吧，他等了半夜纔看到她出來。

    洛初夏眉頭緊皺，不想解釋什麼，跟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小景，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洛初夏說著，轉身就準備拉門。

    下一秒，就被顧言景從身後緊緊抱住，顧言景目光深深地盯著她

    “小夏，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洛初夏用力推開顧言景，不悅的看著他，“小景，你別這樣！”

    “小夏，你是我的，從小我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你喜歡的人應該是我啊？你不喜歡墨憶宸的對不對？你喜歡我！”顧言景有些失控的開口，大手緊緊的捏著洛初夏的雙肩。

    洛初夏吃痛，眉頭擰成了一團。

    “顧言景，我早就說過，我喜歡的人不是你！我喜歡墨憶宸，我愛他！”

    洛初夏說完，拼命的推開了顧言景，直接推門進去，關上。

    顧言景站在原地好久，目光呆滯的看著房門，雙手握緊。

    不可能？

    小夏喜歡的人怎麼可能不是他？

    洛初夏回到房間，洛媽媽已經回臥室，只是臥室的燈還開著，似乎在等她的解釋。

    洛初夏抿了抿嘴，推開洛媽媽的門，走了進去。

    “媽。”

    洛媽媽靠在床上，手裏翻看著洛初夏小時候，她們一家人拍的照片，還有墨憶宸。

    看到洛初夏進來，洛媽媽才關掉手中的相簿，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你還不睡？”洛媽媽沒好氣的說道。

    洛初夏走過去，坐在洛媽媽身邊，輕聲開口：“媽，你不問我跟顧言景出去幹什麼嗎？”

    洛媽媽沒有說話，把相簿放在一邊，抓住洛初夏的手。

    “你還有什麼事嗎？若是沒事就去休息吧，我累了！”洛媽媽淡淡的望了一眼洛初夏，隨即拉過被子，轉過身體佯裝睡覺。

    洛初夏亦看了眼媽媽，只好站起來，回到自己房間。

    ……

    墨憶宸在包廂睡了一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在房間裡，到處找洛初夏的痕跡。

    西瓜拿著墨憶宸嶄新的白襯衫進來，看到某人頭髮亂糟糟的站在包房中間，立刻開口。

    “阿宸，你的小女友已經走了。”

    聽聞，墨憶宸目光閃過不悅，抓起桌子上的紙巾盒就朝西瓜砸了過去，渾身燃著怒火。

    “誰讓你找她過來的！”北景墨怒吼。

    紙巾盒根本沒多大殺傷力，西瓜毫髮無傷的抽動嘴角，將白襯衫放在安靜的桌子上。

    表情有些無奈，“阿宸，這可是你自己一直嚷嚷著要見洛妹妹的。”

    “我——”

    墨憶宸沒有一皺，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嚷著要見那個蠢丫頭？

    “阿宸，你一會兒是要去咖啡店還是……”

    西瓜狐疑的問道，看著墨憶宸尷尬的樣子，差點笑出來。

    墨憶宸瞥了眼周圍，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冷冷的開口道：“你讓她在這做什麼了？是不是虐待我了？”

    他說著活動著脖子跟雙手，全身痠痛。

    西瓜嘴角抽動，他該不該把昨晚阿宸乾的蠢事說出來？

    阿宸會不會揍他一頓？

    “沒有，洛妹妹還給你擦臉了，等你睡著後她才離開的。”

    西瓜決定跳過那些事，說重點！

    驀地，墨憶宸嘴角微微上揚，笑得西瓜一臉的莫名其妙。

    那丫頭還說不喜歡他了！若是真的不喜歡，又怎會來伺候他？

    “對了，最近顧言景有沒有接著找你們的麻煩？”

    墨憶宸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掃過對面吊兒郎當的少年。

    西瓜站在墨憶宸身後，回答：“沒有，許是上次咱們把他收拾的狠了！”

    北景墨扣着袖口的動作僵一下，黑眸裡露出一抹危險，冷入骨髓。

    “呵！顧言景那個卑鄙的傢伙纔不會就這樣甘心放棄呢，他想要的，便是我一敗塗地！”墨憶宸勾唇，居高臨下的看著西瓜。

    西瓜臉色一變，收起臉上的玩味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

    翌日。

    蘇澈早早的就來到了洛初夏的家裏，他很禮貌地朝著洛媽媽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洛媽媽對於一個陌生人一直都保持著距離，這是作為長官夫人的優越感，但這次她卻也回了一個慈愛的微笑，對洛初夏說道：“小夏，這是你同學嗎？”

    “嗯，我的好朋友，蘇澈。”洛初夏點了點頭。

    “這是不錯，難道有那麼多的好朋友，過去那邊你又要慢慢習慣。”這話是對洛初夏說的。

    “媽，你先忙去吧。”

    “好，那你們聊，今天你爸爸要回來，我去廚房準備午飯，蘇澈也留下來一塊吃吧！”

    “謝謝阿姨。”蘇澈微笑著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洛媽媽走後，蘇澈在洛初夏的床邊坐下來，開口道：“傻丫頭，你沒事淋什麼雨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沒什麼！”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不再像過去那樣沒心沒肺，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人真的可以脫胎換骨。

    “小夏，你和阿宸到底怎麼了？”

    見洛初夏不說話，蘇澈輕輕地嘆息：“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怎麼了，但你們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明明彼此喜歡，卻糾結成這樣，叫我怎麼看得下去！”

    洛初夏看著一臉煩悶的蘇澈，她覺得他都要想罵人的衝動了：“好啦，我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很多事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

    “你是說……”蘇澈蹙了蹙眉，“小夏，那張照片我刪除了，你不要多想，也許只是角度問題。”

    漸漸地他像是自己都不相信似的，亦不再說下去。

    “你看，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洛初夏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了。

    又繼續說道：“而且，我和墨憶宸已經分手了，如果他真的和雅雅在一起，我也很開心。雅雅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善良又漂亮，墨憶宸也很好，他們真的很般配。”

    是的，她早就這樣想了，不是嗎？

    蘇澈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有些憐憫地看著洛初夏：“那我送你吧。”

    過了一會兒，洛家的門鈴再次響了起來，蘇澈去開門，一看竟然是蘇蔓。

    這一次她沒有化妝，素顏的時候她的面板很好，所以也很漂亮，只是怒氣衝衝的。

    “你來這裏幹什麼？”蘇澈下意識地將洛初夏護在身後。

    蘇蔓咬了咬牙，一把推開蘇澈，惡狠狠地說道：“擋什麼？我還能吃了她不成。”繼而轉過頭，“洛初夏，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最近是不是挺無聊的？”蘇澈毫不客氣地瞪著自己的妹妹。

    “我沒跟你說話，你不必這樣。”蘇蔓頭也不抬。

    洛初夏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我希望和你單獨聊聊。”

    “嗯。”洛初夏看向蘇澈，“你先在樓下等我吧。”

    蘇澈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自家妹妹，道：“蘇蔓，你不要再搗亂了！”

    蘇蔓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

    二樓房間裡。

    “你怎麼不罵我，你難道不生氣？”蘇蔓有些狐疑地望著洛初夏。

    此時她們坐在大床上，看著外面瓢潑大雨打在窗戶上。

    “我真是奇怪，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要是別人早就被那張圖片氣壞了吧，你卻還能若無其事地和我坐在一起說話。”她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堆，一向話多的她這次也不例外。

    蘇澈錯了，蘇蔓一點兒都不無聊，她分明在告訴別人她在挑釁。

    “那張圖片是假的，我為什麼要相信。”洛初夏亦是不甘示弱。

    “誰說那是假的。”蘇蔓冷笑挑了挑眉，繼而有些得意地說道，“你以為是用軟體修改過的？呵——”

    “我不管是真是假，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至於還爲了墨憶宸做這種事情吧。”

    被戳破了心事的人總是顯得分外狼狽，蘇蔓恨恨地看了洛初夏一眼：“當然不是，我只是看不慣你，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喜歡你，連我哥哥都中了你的圈套，你明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你到底想不想好好說話！”洛初夏氣得從原地站起來。

    “生氣了嗎？你知道生氣的感覺嗎，我被你搶了喜歡的人，現在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哥哥為你做這做那，憑什麼！洛初夏，你憑什麼？你明明什麼都不是！”蘇蔓的眼眶開始泛紅。

    這一刻，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可惡，只是不討人喜歡，洛初夏還是站著，淡淡道：“你不用做那麼多事了，墨憶宸他不喜歡我了，你哥哥和我只是很好的朋友。”

    這一點她堅信，“我希望你真的不是因為墨憶宸才這麼做，如果有一天我最好的朋友和他在一起了，也請你不要這麼做，你的行為只會讓人覺得你很可憐。”

    她匆忙轉過身去，她知道自己的臉色一點兒也不好，能強撐著和她說那麼多話，完全是希望她不要再亂來了。

    “洛初夏！”蘇蔓抬起頭來，模樣楚楚可憐，“你真的不想知道這張圖到底是為什麼嗎？”

    洛初夏有些生氣，為什麼要一再提醒她？

    “這一刻，我不想知道。”說完她就匆忙下了樓。

    她只是有些難過，選擇放棄和被放棄的感覺完全不同，她真的不是無理取鬧，她只是希望她愛的人幸福，僅此而已，卻被墨憶宸認為是卑劣，她只是為這件事感到難過而已。

    他們下樓的時候，蘇澈還在客廳站著，只見，他的手插著褲子的口袋裏，邁著修長的大腿在茶几旁邊走來走去，一抬頭便看到失魂落魄的洛初夏。

    “小夏。”

    “嗯。”洛初夏抿著櫻唇，淡淡的點頭。

    “你怎麼樣了？”他的表情認真起來。

    洛初夏俏皮地睨了他一眼：“你是在擔心我嗎？拜託，那是你妹妹，又不是什麼窮兇惡極的人。”

    “你想什麼呢，傻丫頭！”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洛初夏一眼後又匆匆忙忙地將目光落向別處。

    有那麼一瞬間，洛初夏幾乎要懷疑自己堅信的東西了，她在腦海中揮走了那些胡思亂想，隨之，莞爾一笑。

    蘇蔓也從樓上下來了，之後，與蘇澈一同離開了洛家。

    他們離去，洛初夏本打算去看看蘇雅慕的，但是又心虛地覺得墨憶宸或許會在那裏。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很想見到他又害怕見到，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見到，快要人格分裂一般的無力。

    她便獨自一人從家裏坐車到花園路，在公交站等車的時候，她的腦海裏猛然回想起了蘇澈的話。

    “小夏，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你的嗎？”蘇澈緬懷地露出淺淺的笑容，說道。

    洛初夏側顏回頭，微微揚起脖子看他。

    這個角度剛好看到他右耳的那枚紅色耳釘，上面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細小鑽石，而且，還是環狀的，所以纔會這麼閃，比較像女孩子的樣子，戴在蘇澈的耳朵上卻顯得很帥氣絕倫。

    “應該是遊樂園那次吧。”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錯。”

    “不是嗎，我記得之前沒見過你啊。”

    “可是我見過你。”蘇澈看了洛初夏一眼，賣了個關子。

    而後，他也沒有交代清楚，他與她是如何認識的，蘇蔓便來了。

    回憶結束，洛初夏抿著櫻唇，日後，她一定要向蘇澈問個明白。

    ……

    這個冬天來得很早，帶著微微落寞的積雪味道，其實距今為止也只下過一場雪而已，並且在第二天上午就萬分迅速地融化了。

    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呵氣成霜的低溫。

    “已經出來了嗎，會不會很不舒服？”洛初夏左手拿著手機，站在窗子前。

    今天是蘇雅慕接受化療的日子，醫生說這次化療結束，蘇雅慕的病情一定會好轉，這樣她就可以放心地回學院上課了。

    “呃——就是有點兒噁心。”蘇雅慕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墨憶宸在嗎？”這段時間她一直躲著他，只要他在蘇雅慕身邊她就不會過去。

    “剛纔還在，這會兒離開了。”

    “哦，我待會兒就過來。”洛留下說完，然後匆匆跑到廚房裏，小心翼翼地把鍋裡燉的參雞湯倒進了旁邊的保溫瓶裡。

    “媽，我去一趟醫院。”她邊說邊往腳上套著雪地靴，把圍巾又重新繞了幾圈，這纔出了門。

    醫院裏的走廊長長的，光線非常昏暗，讓人產生一種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