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血腥味激發了三條大蛇的獸性，攻擊越發頻密。夜宸彥劍勢變弱，即使劍刃砍在蛇身上，造不成多少實質傷害。蛇身上的鱗片有很高的防禦能力，俗話說打蛇打七寸，狼狽的夜宸彥壓根沒機會往它們的弱點下手。往往只要一靠近，另外兩條蛇便會趁機從後突擊。

    再一次被蛇尾掃落地面，夜宸彥心底涌起一陣無力感，他望向與紅綢掙扎的鳳羽嬈，那一眼幾乎要把她刻在骨子裏。

    他從不畏懼死亡，卻怕鳳羽嬈受傷。

    “別看。”他比著口型，遙望鳳羽嬈，他們之間隔著的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鳳羽嬈急得哭出來，不顧紅綢勒緊，瘋狂的要往夜宸彥的方向衝：“不要！”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又是一陣山搖地動，一條巨大的白蛇冒了出來，與血煞氣息的紅蛇不一樣，它身上似乎散發著如玉的光芒，優雅不可方物。

    說來也奇怪，三條紅蛇身形與其差不遠，但是在白蛇出現的剎那，三條紅蛇竟然盤起身子，似乎對白蛇感到敬畏。它們不顧老頭的命令，不再攻擊夜宸彥而是轉身麻溜地滑行逃去。

    底牌跑了，老頭暗道不好，忿恨地瞪一眼地上的夜宸彥，心底不甘到嘴的肥肉被攪黃，卻又沒法帶著鳳羽嬈一同跑，爲了個女人犧牲生命的事，他做不出來。再三衡權下，老頭打算趁夜宸彥沒恢復過來，趕緊逃命，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白蛇似乎是通人性，預料到老頭要跑，一眨眼就急速滑行擋在老頭身前，長尾巴將他整個人纏住，力度非常大幾乎要把老頭的骨頭給壓碎，痛得老頭悽呼悲鳴。

    夜宸彥以劍撐地，搖搖晃晃爬起來擦去嘴角汙血。他沒想到這條大白蛇竟然跟著他來到這裏，而且在他危難之際出手相助，心底充滿感激。救人要緊，夜宸彥快步上前，先給離墨子救下來，再砍斷古怪的紅綢。

    “謝謝，咱兩扯平了。”九死一生的局終於被破，離墨子這纔有心思說笑，這一來一回的互相救援，真是苦了他們。

    夜宸彥為鳳羽嬈披上外衣，輕輕地撫摸她手腕上的傷痕，低聲道歉：“抱歉，我來遲了。”

    聽著耳畔溫柔的聲音，鳳羽嬈撲入他懷中緊緊擁抱著，眼淚滾落無聲哭著。她真的害怕，差一些，他們就要天人永隔。

    好一會兒，鳳羽嬈才平復了情緒：“我要親手殺了這該死的！”

    “別髒了你的手，我為你代勞。”夜宸彥一輩子的溫柔都灌注在鳳羽嬈身上，對其他人他素來毫不留情。這是他愛的人，就容不得她受一點苦，甚至費一點力。

    夜宸彥提劍向白蛇走去，舉劍刺向老頭時，像是觸動了白蛇的逆鱗，突然動了起來。它的尾巴卷著老頭，上身卻是無礙，不斷地攻擊夜宸彥，一點都不像在洞穴裡**共處時的模樣。

    夜宸彥當下感到奇怪，因為白蛇即使攻擊他卻沒殺意，似乎是純粹的要阻止他殺老頭。白蛇對夜宸彥有恩，謹記著這一點，夜宸彥並沒有因著白蛇對他突如其來的攻擊而還手，一味地提劍格擋，左右閃躲。

    大概是被夜宸彥刺激到，白蛇咧牙吐舌，攻擊越發兇猛起來。

    “你們別過來！”夜宸彥生怕白蛇誤傷其他兩人，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