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能領養孤兒的人，家境也差不多哪裏去吧？要是發現自己的養子養女身體殘缺，肯定願意花錢治好他們的。”

    “這對於我們福利院來說是好事啊，少了幾個吃飯的人。對像小乖這樣的孤兒來說，更加是好事啊！”

    “你知不知道他們被發現身體殘缺後，會被養父養母怎麼對待！他們會想死的。”秦吟隱忍著怒氣，咬牙切齒的說。

    院長把眼鏡摘下，拿起眼鏡盒裏的眼鏡布擦了擦，漫不經心的說：“本來就該死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嗎？”

    “從他們被拋棄的那一刻，他們已經死了。”

    院長睨了秦吟一眼，道：“最後這一句可是小吟你曾經告訴我的呢。”

    “王志福！你根本就是個畜生！”秦吟忍無可忍，大吼一聲。

    “秦吟，別忘了是誰收養你的！如果不是我當初心善，在路邊撿了你，你早就被野狗叼走當啃骨頭似的把你給吃了。”院長也怒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秦吟便炸了，怒道：“我寧願被野狗咬死，也不願意被你這個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收留。”

    “秦吟，我看你是活膩歪了！”院長把眼鏡摔地上，緊盯著秦吟，一字一句猶如刀子戳進秦吟的心臟。

    “需不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過去，你才能明白自己的身份。”

    “2006年6月24日，陽光福利院，院長辦公室，一名叫秦吟，10歲的男童被一名叫做王志福，年齡42歲的成年男人按在辦公桌上……”

    “閉嘴！”秦吟雙眼通紅，忽然肺病犯了，開始劇烈的咳嗽。

    院長彎下腰撿起眼鏡，吹了吹，道：“小吟，你得注意身體啊，不然說不準哪天走了，我還得給你找塊地埋了，你不知道現在這大城市裏的墓地多貴。”

    “王志福，你遲早有一天會被自己玩死。”秦吟丟下這一句，顫顫巍巍的踢門離開。

    他真是一點也不想再踏進這個噩夢之地。

    院長嘖了一聲，輕笑：“一個小兔崽子還能攪出什麼大風大浪，嘴上多蠻狠不講理，還不是被老子艹過。”

    “孤兒就是孤兒，活該沒人在乎，更何況還是身體有病的孤兒，死了簡直給這世界減少資源。”

    ……

    “嘟嘟嘟……”

    “您撥打的使用者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南酥黛眉微蹙，放棄繼續撥打電話，改成發微信給對方。

    【隨億】：你怎麼不接電話啊？

    【隨億】：秦吟你怎麼了？

    【隨億】：有什麼事情記得和我說呀……

    手機螢幕彈出幾條訊息，可秦吟卻無心回答對方。

    秦吟坐在福利院那棵參天大樹下，低頭喃喃自語道：“到頭來，我誰都救不了。”

    “秦吟哥哥，小乖沒事的，不要擔心。”小乖偷偷從房間裡跑出來，面色蒼白，身體虛弱，聲音很稚嫩。

    秦吟抱住他，按在懷裏，嘴唇發顫，說：“小乖，是我沒用，不能治好你。”

    “沒事的啦，小乖運氣很好的，一定可以撐過去，是昨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告訴我的喲！而且它還說星星像人們一樣，在天上數著人類。”小乖咧著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