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在繼續，直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天賜輕輕地動了動，跟著楚岸就醒了。好不容易睡著了，但還是醒了。

    “吵醒你了？”

    楚岸坐了起來，隨手擰開了一邊的燈。

    天賜半靠在床前，兩個人時隔幾日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就像楚岸曾經想過的那樣，就這樣看著他也好。

    “怎麼醒了？”

    天賜臉有些變形。

    “難受？”

    楚岸問的時候伸手摸上天賜的額頭，感覺有些發燒。

    “病了？”

    天賜不語，楚岸轉身，“我去拿體溫計。”

    天賜一把拉住楚岸，“別動，腳沒好呢。”

    “我沒事了。”

    楚岸已經下床進了更衣室，有備家庭藥箱的。再回來，天賜還是靠在床前看著他。

    “偷著跑回來的？”

    這一次天賜點頭，感覺自己呆不了多長時間的。真的捨不得走，可還沒想出更好的辦法。

    “爺爺這幾天忙什麼呢？”

    天賜苦笑，“不停地往我床上送人。”

    楚岸抬頭，對上天賜的眼。

    “動了嗎？”

    本來不想問的，可就在剛剛醒來的時候突然就想了。這時才發現，之前不管想的多好，都會隨著面對他後而改變。

    天賜笑的很難看，然後捏了把楚岸的臉。楚岸正在幫他試體溫，疼的差點兒鬆手不管。

    “我看你是體力透支給鬧的。”

    天賜翻身而來，楚岸不說，他也沒想放過他。現在他提起這個話題，又怎麼有放過他的道理。

    楚岸一隻手舉著體溫計，想要看清上面的數字。可是天賜不肯，直接給他搶過來扔到了一邊。

    “喂，我還沒看清呢。”

    天賜大手一揮，燈滅了。楚岸的衣服開始飛舞，一件接著一件。本來他也只是穿了套家居服，根本不值得天賜脫。

    “我沒事兒，出出汗就好了。”

    楚岸愣了一下，第一次聽說這樣能治病的。

    天賜說到做到，瘋狂中帶著少有的溫柔。讓人恨不起來，也不想放棄愛他。

    楚岸覺得自己在飛，沒有方向，但也不用擔心。因為跟著天賜就好，有他在，什麼也不用自己去想。

    天賜覺得在楚岸身上才能找回自己，這些天故意讓自己麻木，到要看看沒有他，自己是不是依然可以還是自己。

    此時此刻，更加確定自己得到的結果是壞的。而這一刻，纔是自己想要的，或者說是最好的。

    人啊，活一世，總有一個什麼是執念著想要得到的。不管最後是不是如願了，都不會放棄。

    當一切歸於平靜後。天賜起身去了浴室，楚岸在床上裝死。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本來不關機是等天賜的電話，他來後也忘了關了。這個時間會是誰打電話來，不能想，怕是不好的事。

    “喂。”

    電話裡沒有聲音，但是並沒有結束通話。

    楚岸起身看了眼浴室的門，這才上了陽臺。因為感覺到會是誰了，心裏有著竊喜，也有著不敢去想的挫敗。

    天賜出來想叫楚岸去洗澡，不想他在陽臺打電話。隔著門看著他，不知道在說什麼，更多的是在聽。

    楚岸是靠著陽臺的，也就是說他是對著窗的。當然看見天賜出來了，也知道他在等自己。但還是沒有結束通話這通電話，可見電話的重要性。

    於楚岸來說是重要的，於天賜來說是神秘的。

    就在楚岸結束通話電話要進門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車來。這個時候又會是誰來呢？

    因為楚岸拉開了門，天賜也聽到了。

    “誰的電話？”

    楚語瞪著天賜，“你該看看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