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的車開得飛快，在鄉間漂亮的路上，卻顯得那麼的，突兀，感覺特別不真實，當與另一輛車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的車晃了再晃，然後翻滾著。

    跟在楚岸身後的保鏢已經驚呆了，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是到頭了，甚至生命都不保了，直到楚岸的車停下來，他才緩過神兒來。

    然後，下車衝向了楚岸。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快得讓他根本沒來得及跟天賜彙報。

    楚岸知道有人跟著自己，也知道，不管自己是死還是不死，他們不會把自己扔在這裏。臉上涌出怪異的笑，這可能就是自己最終的歸宿。不管因為什麼，也不管因為誰，終究是要死的。

    楚岸猜的是對的，天賜的人不可能放任他不管。就在他閉上眼時，看到了兩道身影衝到自己面前。

    於是努力的對著他們笑，然後淡淡地開口，“我是不是死了？”

    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對不起。”如果因為自己的死讓他們受到天賜的懲罰是自己不好，自己不是故意的，也不想的。

    可是天註定，沒辦法。人啊，不能與命爭，更不能和天鬥。不然會輸得很慘，死得很快。

    楚岸在失去意識前，耳邊響起的是自己的名字。知道兩個保鏢也是無措的，他們也希望自己沒事。

    但是自己給不了他們迴應，這一次怕是真的要死了。只是自己的家人，天賜，他們怎麼樣了呢。

    醫院裏。

    天賜本市最好的各科醫生全召集來了，可是對楚岸沒有更好的辦法。

    他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可就是不醒，像是在睡覺，可又不像。大家對他袖手無策，在天賜強大的氣場下全沉默著。

    其實天賜也明白，在那種情況下楚岸居然沒受傷，已經是奇蹟了。可是自己不想只要這種奇蹟，要的是他活蹦亂跳的。甚至可以要他跟自己的叫囂，也可以要他決絕地對立。

    “大哥，要不送國外。”

    天賜沒有看身後說話的人，而是看著窗外。楚岸就躺在一邊的床上，卻沒有生息。

    “對不起。”

    天賜還是沒有動，就像身後的人不存在一樣的。人似乎跟這夜融為為一體了。

    “大哥，你的傷需要靜養，這裏有我放心。”

    這一次冀北的話落，天賜轉身。看向他的時候表情不明，只是看著他，特別淡。

    冀北微微地低下頭，沒敢跟天賜對視。

    天賜緩緩地開口，“最近是不是特別閒！”

    冀北搖頭，然後又愣住。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可沒有退路。

    “犯的錯誤我就不一件一件地再提，你該明白我身邊不留你這樣的人。”

    冀北咚的一聲跪在了天賜面前，“大哥，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是我的不對。”

    天賜不是好脾氣的人，但跟自己的兄弟還是好的。可還是沒忍住踢了冀北一腳。“他沒死是個奇蹟，也便宜了你。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有氣在嗎。”

    “對不起。”

    天賜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在接到楚岸出車禍的瞬間自己是崩潰的，腦子一片空白。

    “為什麼？”他先是沒經自己同意帶楚岸去了自己審問楚石的地方，然後又離開楚岸，讓他出事。

    “對不起。”

    天賜更怒了，自己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解釋得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