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

    師父才道：“你覺得這種謊言我會信？她當時受傷了，而且就算不受傷以她的功夫也根本無法打傷你，更何況她也沒有動機對羋苒下手。”

    朦檀不以為然的冷笑：“是嗎？如果我說，她已經恢復兩千對年前的記憶了呢？”

    師父冷冷地瞪著她：“你說什麼？”

    朦檀不理會他，繼續道：“如果我又說她已經知道羋苒就是十六年前害她無法重生，再次打碎天宿之人呢？”

    我已經再也不想聽下去了。

    管他們怎麼打怎麼鬧，什麼兩千多年前還是十六年前，如今的我只想找個安靜地方好好睡一覺，而時間最好是一萬年。

    我起身朝另一個巷子走去，忽然被人喊住：“站住！”是師兄的聲音。

    我身體一僵，但並未回頭。

    他走到我面前，很是詫異的盯著我：“你是誰？”

    我疑惑抬頭看他。

    好像問一句：師兄你是失憶了嗎？難道不記得方纔與我的那番交代了？

    但我不能出聲，即便我可以故意調低嗓音，讓他聽不出自己原有的聲音，也不敢保證陪著我長大的師兄不會認出變聲後的我。

    我雙手一陣比劃，然後拿出他方纔給我金錠子。

    意思就是，我是去辦事啊！你交給我金錠子時要我辦得事！

    好一番努力後，師兄還是擋著路不讓我走。

    我有些著急了，將頭垂得更低，生怕他發現什麼端倪。

    “抬起頭，讓我看看你的臉。”聲音有些冷，還帶了幾分命令的口吻。

    開玩笑，抬頭？這事情絕對不能幹！

    我繼續錘著頭，裝作沒聽見，見他似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我直接錯過他繼續往前走。

    誰知他竟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臂。

    我大驚，用力甩開師兄的手，他震驚萬分的注視我：“你...你.....”

    我將手藏在背後，後退兩步抬頭頗為防備的瞅著他，待他說完後半句。

    他似是不敢確信一般，良久之後才吐出一句：“你.....竟然沒有脈象？而且面板也是冰涼的如同……如同……。”

    如同什麼？如同死人嗎？

    師兄沒能將那兩個字說出口。

    他用看怪物的眼神瞅著我：“你究竟是人還是鬼？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變得？”

    我一陣苦笑。

    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可為何師兄總問一些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關於我是人是鬼這個問題，也是自醒來後一直困擾我的問題。

    我當真不知如何回答。

    看他的神情是被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嚇到了，試想若是扯開衣襟給他看心口那個黑漆漆的空洞，他定是更加驚愕吧？

    我不理會他，轉身繼續前行。

    忽然城門口的地方傳來打鬥聲，我條件反射的駐足回頭張望——是師父跟朦檀打起來了，但緊接著溟陌又加入了打鬥，刻意將朦檀排出到戰局外。

    師兄無暇顧及我，鄴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了那邊的打鬥上，眼底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他在擔憂？是為師父擔憂嗎？

    溟陌受傷未愈，肯定打不過師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