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青兒有氣無力的在身後小聲提醒著。

    白虎發狠朝我連連低吼。

    我知道自己成功的將它激怒了。

    手臂上的傷口在簌簌的向外流血，很疼。

    可疼又算得了什麼？總好過自己與青兒成為它的腹中餐。

    我拿起劍，在它發起攻擊的同時再次迎面而上。

    這次我放低了要求，不求將它開膛破肚，只要刺破它的喉嚨便好。

    奈何白虎有驚人的作戰經驗，不是我三兩下就能搬倒的。

    在後背又一次被它的鋒利利爪抓破時，青兒握著劍，跌跌撞撞衝到我面前：“小姐，你快走，我來頂住。”

    我忍著傷口傳來的火辣疼痛，直想朝青兒的屁股狠狠踢上兩腳，還想衝她大吼兩句：笨蛋，早知現在，方纔何必要將我拉下水？

    這話我終究只是在心裏想了想，轉化成一劑沒好氣的白眼甩向她，且再次將她拉到身後：“你以為你能撐多久？能有我撐的時間長？”

    青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委屈地低下頭：“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眼見白虎用瞅著獵物的貪婪眼神盯著我們，青兒竟還說些有的沒的的廢話，直叫我心裏一陣毛躁。

    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用力將她往後一推：“順著我來時的方向往外走，出樹林找師兄來幫忙。”

    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救方法。

    青兒抗議：“不，我不走，青兒生死都與小姐在一起。”她持劍與我並排而立。

    我像只炸毛的雞，不耐煩的衝青兒又一聲大吼：“誰要跟你生死都在一起啊？我還不想死。”

    是的，我不想死。

    這是大實話，也是一直以來最大的人生目標。

    “可是小姐......”

    “可是什麼？你若是再不走，我們當真要死在一起了。”這次我用盡全力將她往後推：“快走！”

    ............

    白虎雖身形矯健，行動敏捷，但在相繼與我和青兒兩番纏鬥後已明顯有些體力消耗太大，動作也漸漸慢下來，這也是方纔它見我與青兒交談，沒有攻上來的原因，想是趁此機會恢復體力。

    可我哪能給它這個機會，不等它發起攻擊，我咬緊牙關搶先一步持劍殺了過去。

    忘記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執著地用劍去刺著，想要讓它同我一般忍受著鮮血往外流的無助感；更想要在自己體力不支倒下去之前，割斷它的喉嚨，將它放倒。

    我沒有往後看，不知道青兒有沒有聽我的叮囑去尋師兄，只是不停地重複著一個動作。

    天空不知在何時下起了雨，雨點大滴大滴打在臉上，擊得脆弱的面板生疼，眼前一片水霧瀰漫，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原有的形狀與輪廓。

    索性閉上眼，全神貫注的按心中唯一的目標而去。

    說也奇怪，當不用眼睛去看世界時，耳朵與感知能力就會出奇的好——除了淅淅的雨聲便是白虎重重的喘息聲，還有自己微不可查的呼吸聲。

    排除後面兩者，我能清楚地辨別出白虎的所在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