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我該相信誰
“趕緊解決了錢思思,再繼續下去,事情將無法控制。”她低聲開口,面色沉重,此事嚴肅之極。
“她不是你孫女嗎?你也下得去手?”我冷哼出聲反問她一句,心裏頭實在是鄙視這種人,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放過,害了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當初緒韓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我求助於錢奶奶,正是因為跟著她的行動走了,我這才差點丟了命,又鼓搗出了這麼多的麻煩。
“程默,你不信我?”錢奶奶嗤笑出聲,看我的眼神如同看笑話一般。
我不在意這個,只是點了點頭,隨即挪動身子,想要與她拉開距離,離開此處。
“如果你不信的話,回診所去看看。”說完這句話,她便離開了,將所有的空間都留給了我。
我隨著她離開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人在一閃之間失了蹤跡,我試圖找尋,卻沒有瞧見他她點身影。
我又轉過身,看著小路盡頭的診所,腦海中思索著錢奶奶方纔留下的話,她讓我去看,到底要看些什麼,想不明白,只是一直盯著前方,愣神發呆。
忽然之間,錢思思的身影突然出現,推門入了診所,緊接著診所的燈被關上了,屋內漆黑一片。
我心中一驚,愣在了原地,眼神一直朝著診所那邊投去,大概過了一刻鐘後,診所那邊又有了動靜,錢思思抱著那個箱子出來了。
隱約可見她的面上含了喜色,唇部蠕動著,似是同箱子裡頭的東西呢喃一般。
心裏頭有些難受,總覺得這一切似乎是一個陰謀,而我則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一直被利用,一直被戲弄。
錢思思走出好一段路之後,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轉過身朝著我看來,我倆的視線碰撞到一起,紛紛沉寂許久。
她忽然笑了,別有深意,我在思索,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對於我,又藏著什麼樣的心思?
未等我思索的明白,錢思思便有了下一步的動作,將懷中抱著的箱子開啟,我親眼看見從箱子從其中,伸出了一隻枯瘦的手,指尖尖銳,手型修長,隨即他的腦袋也探了出來,露出了一雙慘白的眼。
或許錢奶奶的話是正確的,我應該早點結束這一切,表面人畜無害的她,纔是最後最為陰狠的那一個人。
我不會再磨嘰了,往後倒退兩步,準備迅速離開這裏,預備將那封信取來,再次找尋機會送給她,避免所有的意外都發生在我的身上。
可錢思思先我一步,動作飛快的朝著我這邊衝來,等我反應得及,她便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臉上仍舊是那副隱秘的笑。
“哥,我跟你講件事兒。”她笑盈盈的開口,我微微側了側腦袋,極其天真的模樣。
我的內心一片驚慌,想要往後倒退,遠離這個恐怖的女人,可是身子卻彷彿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我又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我不管怎麼努力,嗓子都難以發出聲音,晦澀的很。
“明天是我奶奶的忌日,哥,你要不要陪著我一起去祭拜她一下?”錢思思伸出手朝著我的手臂抓來,觸碰到的那一瞬間,我寒毛豎起,渾身雞皮疙瘩,如同跌入了冰窖一般,寒氣入骨。
這令我難以接受的並非是錢思思身上的異常,而是在於對於錢奶奶的描述。
忌日代表著什麼,我心裏清楚的很,錢奶奶已經死了,照忌日這個說法,其去世最少也有一年了,可是前不久她纔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進行一番叮囑。
其中必然有異,我該相信誰?我該如何去做?一時之間,我陷入了兩難。
“哥,你要是願意跟我一塊兒的話,明天大盛公墓,我在那兒等著你。”錢思思說完又是甜甜一笑,隨即低下頭看了手中的箱子一眼,又朝著我看了過來,似是在暗示什麼一般。
我仍舊沒有迴應,只是在注意我耳邊的動靜,又是那熟悉咯咯的笑聲。
錢思思轉身走了,沒有說強硬的話語,也沒有做過多的暗示,可是我全部都懂了,我應該去一趟大盛公墓,看一看錢奶奶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
如若錢奶奶真的去世已久,現如今卻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說這些別有深意的話,我將會對其真實性持保留態度,關於錢思思這方面也會有所改觀。
或許真正的惡人,我自始至終都判斷錯了,跑偏了方向也做錯了事,是時候該做些什麼了……
回到公寓之後,我小憩一番,天還微亮,便收拾收拾東西,朝著大盛公墓那邊兒去了。
到達之時,天矇矇亮,大盛公墓的大門前,兩盞燈掛在那裏,泛着橙色的暗光,照亮了前方小部分的路。
我朝著大門那兒走去,剛剛纔靠近,大片的烏鴉便飛了起來,逃離此處,途中還不停叫喚著,與拍打翅膀的聲音相融合在一起,顯得有些詭異。
我鼓起勇氣走了進去,預備找尋到錢奶奶的墓碑,我要查證一番,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是誰在說謊,也要有自己的判斷與思量,不必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在s市,大盛公墓是小型公墓,風水一般,構造算不上頂好,很少會有人選擇葬於此處,其中也多為死於非命的,如此一來這裏頭的墓碑並不算多,我找尋起來相對來說容易些。
一行行一列列看過去,每一個墓碑上的照片和人名,我都看得仔細,生怕漏了一個,便錯過了關於錢奶奶的資訊。
“看來錢思思是刻意混淆視聽,拿著錢奶奶已死之事作掩護,才讓我消除對她的疑慮。”
我嘴裏頭碎碎念着,對於錢奶奶的芥蒂也已經近乎完全消散,畢竟我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排,還沒有看到關於她的墓碑,想來其中也是有詐無疑了。
“你是在找我嗎?”那萬般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脊背一僵,緩緩轉過身去,錢奶奶正站在我的面前,笑盈盈看著我,只是這一次,她面上的笑與從前不一般了,戲謔中帶了一絲怨恨,戲弄我的同時,又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發泄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