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您早說呀，我們也就不會這樣了，咱就這麼麼說好了！”幾個撈屍人滿臉開心，轉身離開。

    我鬆了口氣，幸好這次是硬氣下來了，這次一立威，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怎麼樣，以後都只能靠我自己，畢竟爺爺已經年紀大了，我也不能一直靠著他。

    等回到家的時候，爺爺正在院子裡抽菸，琦雪瑩乖巧的跑到爺爺身邊，乖巧的蹲下，甜甜的叫了聲爺爺。

    爺爺對這個孫媳婦也著實是喜歡，歷經滄桑的眼睛裏少有的流露出溫柔。

    “大為呀，趁著年輕好好對你媳婦……”爺爺的話說道一半就沒聲了，沉默了半天，繼續說道:“姑娘啊，不是爺爺不願意和你說那年的事情，只是爺爺已經立誓不能說，但大為已經走上了這條路，早晚你們會弄清楚這一切的原委！”

    爺爺的語氣似乎就是在留遺言，聽的我有些心驚膽戰。

    “爺爺，您吃晚飯沒，我去給您弄點魚湯！”我藉口離開，琦雪瑩則在院子裡陪爺爺說話，不時逗得爺爺哈哈大笑。

    我一直在思索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做好了飯，三個人簡單吃了點，各自回了房間睡覺。

    第二天一早，撈屍隊的幾個人就熱情滿滿的等在我家門口，一人拿著個白麪饅頭，邊啃邊等我，想來是昨天的那個撈屍人把我的立場那麼一說，這些撈屍人的態度那是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

    “陳隊長，您看咱們啥時候去開工，早開工，咱也早點下班不是？”年長一點的撈屍人對我的態度那是真的客客氣氣，換成以前，我見了他不叫聲叔，他還不樂意。

    我心裏也是一陣嘚瑟，雖然知道這撈屍隊隊長其實就是個臨時的差事，但該嘚瑟咱就得嘚瑟，不能讓別人瞧不起咱陳家的人。

    琦雪瑩知道這幫子人的嘴臉，只是坐在院子裡陪著爺爺聊天，他們中有年輕的小夥子想和她打個招呼，混個臉熟，她也是愛答不理的。

    “別急，耽誤不了你們的事！”

    我也不急，安撫好他們幾個人，我就煮起了稀飯，因為爺爺身體不好，還特地弄了點清淡的湯水，這一來就是一個小時，我們才從家裏出發。

    上游北道灣的溶洞裡的屍體耽誤了一兩天，現在的屍臭味更加濃重，不得已之下，我們只好分成兩批人，亂換著進行撈屍。

    “陳隊長，你說，這溶洞裡是不是真的向他們說的那樣，有寶貝？”昨晚那個堵我路的撈屍人跟在我身邊，指著溶洞，眼神裡流露出的是貪婪，“要不，咱們也下去看看，要是撈到點寶貝，咱們這一輩子，不就可以養老了嘛！”

    我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回答道:“要去你去，別把這一群兄弟拉下水，那裏麵啥情況都不知道，你這樣子，不是找死嘛！”

    但那撈屍人卻不依不饒，急了眼，不再顧及我的身份，指著我的鼻子就罵:“陳大為，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別人戴幹部都能出來，咱們這種經驗豐富的老黃河人能輸給他嘛！”

    我知道現在說啥都沒用，只好自顧自的撈屍，不管他們，但我沒想到的是，那撈屍人居然站在河堤上，四處看了看沒有村裏的幹部，扯著喉嚨大聲喊道:“兄弟們，這溶洞裡指不定有什麼寶貝，我們下去撈一把，下半輩子肯定就不愁了，你們有想法的就吱個聲，咱自己做主！”

    年長的撈屍人自然知道黃河之中危機四伏，這麼詭異的溶洞，當然不能隨意出入，但有幾個年輕剛入門的撈屍人一臉激動。

    於是，幾個年輕的撈屍人不顧大家的勸阻，弄了一條小船，朝著溶洞裡面劃去，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但很快，在這些屍臭味之中，我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而且極其濃郁，幾個老撈屍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聳著鼻子，一臉擔憂的看著溶洞深處。

    沒出一會，一艘小船晃晃悠悠飄了出來，那血腥味就是從小船上飄過來的，我心裏已經涼了半截，那幾個人怕活不成了。

    果然，在船靠近我們之後，我們用撈屍的工具固定住小船，我帶著兩個年長的撈屍人上了那艘小船。

    但眼前的一幕讓我看的有些反胃，甚至比周圍腐爛的屍體還要噁心。

    因為穿上的四五個年輕撈屍人的脖子，全部被什麼東西給咬破，血液流出來，堆積在船底，已經微微有些凝固，但強烈的血腥味卻絲毫不減弱。

    兩個年長撈屍人皺著眉頭，用手中的工具翻看著這幾具屍體，全都搖搖頭，說道:“沒得救了，全部都死了！”

    但就在此時，其中一具屍體居然動了動，我剛想用手去翻，其中一個撈屍人一把拉住我，低聲說了句“小心！”，就用手中的工具將那具屍體給翻了過來。

    我這纔看到，這屍體的肚子圓鼓鼓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肚子裡翻滾。

    爲了以防有什麼意外，我們退到了另一艘船上，其中一個撈屍人顯然是非常有經驗，將自己撈屍的工具前面綁上了一把匕首，輕輕在那個圓鼓鼓的肚子上劃了個口子。

    那肚子裡的東西在肚子被劃開的一瞬間，直接伴隨著血液噴涌而出，一條細長的，全身血紅色的東西在血液中翻滾。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這個東西，驚呼了一句:“螞蟥，是螞蟥，好大的螞蟥！”

    眾人聽到那人這樣的驚呼，臉色都變得煞白，因為所有人都沒見過這麼大的螞蟥，那粗細和一條蛇不相上下。

    那血液中的螞蟥似乎聞到了生人的氣味，直接從船艙中的血液中跳了起來，朝著我們跳過來，但那手持匕首的撈屍人眼疾手快，直接手起刀落，螞蟥被砍成了兩半，重新落回了船艙中。

    我知道這螞蟥害怕火，馬上吩咐到:“快去拿一桶汽油，把這艘船給燒了！”

    但因為我太年輕，不免有質疑聲，很快就有人說了:“這些兄弟的屍體我們燒了怎麼和他們家人交代，連個全屍都不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