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溶洞裡，這兩個人不知道被什麼給咬了，戴大哥帶著我們好不容易纔逃了出來，路上這兩個人死了，戴大哥就想辦法讓他們跟著我們走！”方紅將兩個人在船倉裡擺放好，和我們慢慢解釋道，而戴河宇只是沉默的控制著船，在黃河的黃昏的陽光下，總覺著這個戴河宇有些落寞。

    這個戴河宇似乎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但看方紅的樣子，似乎對這戴河宇情有獨鍾，眼神中盡是崇拜，我心裏不覺多了一絲醋意。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到了劉家溝，我也不管戴河宇他們，只是直接回了家，爺爺抽著煙，坐在門口，似乎一直在等我。

    看到我之後，也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我跟著進屋，讓琦雪瑩等在院子裡，帶我進了正廳。

    此時大廳之中的中堂畫像，已經換成了河神像，爺爺指著旁邊銅盆裏的水收到:“用黃河水洗洗手，給河神上香！”

    我照著爺爺說的做完，爺爺端坐在中堂畫下面，說道:“撈屍人必須有師傅，才能做這一行，否則也名不正言不順，給我磕頭奉茶，伺候我就是你師傅了！”

    爺爺說這句話時，臉色十分嚴肅，我知道爺爺並不是開玩笑，按照爺爺的吩咐走完了整個儀式。

    做完整個儀式，爺爺深深嘆息了一聲，只說了一句:“命啊！”

    爺爺，說完，就進了裏屋，關上了門。

    我出門的時候，琦雪瑩正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見我出來，馬上迎了上來，說道:“怎麼樣？爺爺怎麼說。”

    我將所有的事一說，琦雪瑩臉色反而一喜，說道:“爺爺這是同意你做撈屍人了！”

    “大為，快，戴幹部要你過去呢，說有新的任務要安排！”進門的是村裏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幹部，臉上流露著喜色，我知道這是因為戴河宇平安無事的原因，否則他可能擔不住這責任！

    我也不知道這戴河宇唱的是哪齣戲，我我又不是管事的，有任務找那些領隊的就可以，又何必找我去，我頂多算得上是一個當苦力的。

    但琦雪瑩卻在勸我，說道:“就去吧，我覺得這戴河宇也不是個公報私仇的人，要是想報復你，就不會帶你出來了！”

    琦雪瑩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了，雖說這個戴河宇和我爺爺有世仇，但是一直以來，除了對我態度比較冷淡，也沒有刻意針對我。

    “走吧，帶路！”我簡單收拾了下，和爺爺打了聲招呼，爺爺也只是在裏屋哼哼了兩聲，算是同意，我和琦雪瑩隨著那人到了村長家。

    戴河宇已經洗漱乾淨，依舊一副漠然的表情，坐在桌旁，村裏幾乎每家每戶都來了當家的人，大概是因為我爺爺不方便，才叫我來，我此時也釋然了很多。

    “想必大家都知道北道灣衝出來的溶洞的事情，那件事現在還沒結束，撈屍的工作你們還要繼續進行。”戴河宇渾厚的聲音緩緩清晰的吐著一個又一個字，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集中起所有的精神聽他說話，但聽到撈屍的工作，那幾家撈屍隊的人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

    “我知道難為大家了，但是爲了工作，大家還是忍忍，因為我明天要回去彙報工作，撈屍隊領隊就由陳大為擔任，所有的安排就要聽他的！”戴河宇這句話不僅僅將我愣住了，讓在做所有的撈屍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一個較為年長的撈屍人說話了:“陳大為不是正規的撈屍人，加上經驗也不足，他帶我們，不是開玩笑嘛！”

    隨後幾個撈屍人應和起來，隨後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都靜一靜，咳咳，”戴河宇身體似乎有些問題，臉色此時異常蒼白，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我已經和陳大為的爺爺商量好了，陳大為現在是劉二爺的弟子，大家還有問題嗎？”

    不得不說，把我爺爺搬出來還真挺好使，一來爺爺是祭司，二來爺爺會一些道術，曾經也是撈屍人，就衝這個輩分，我和那個年長的撈屍人輩分都差不多。但我心裏此時卻多了一個疑問，如果說戴河宇勸說爺爺收我為徒，但是按照這時間差，我也沒見戴河宇上門啊！

    “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吧，明早一早我們繼續去北道灣撈屍，大家也不要想那麼多！”村長招呼道，一屋子的人才陸陸續續散去。

    “戴河宇，你什麼意思？”我自然是沒什麼好語氣，這戴河宇莫名其妙的把這件事推到我身上。

    戴河宇滿眼的冷漠，說道:“你不是想要找你父親嗎？現在我把整個撈屍隊都交給你了，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戴河宇這句話徹底讓我無法反駁，他說的確實在理，這麼多人組成的撈屍隊，確實是我此時需要的。

    我和琦雪瑩也不在糾纏，向家裏走去，但剛出門就遇到了四五個撈屍人的攔截，揪著我的領子說道:“陳大為，雖然這件事是戴幹部的意思，但是警告你們不要阻礙我們，我們只在白天干活，晚上我們可是要去撈屍賺錢的！”

    如果說，以前我是被爺爺的威嚴所籠罩，其他人不敢隨便欺負我，但現在卻只有我一個人，爺爺因為河祭一事，村裏的人也失去了往日的尊重。

    我一把拍開那撈屍人腥臭的手，冷眼看著他，語氣冷冰冰的說道:“記住，第一，以後叫我隊長，你有什麼資格吼我，我爺爺當年給你家驅鬼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第二，你想去撈屍，就不怕水月老？沒了我，那水月老能放過你？你要記住那水月老的身份是誰！”

    我也是第一次這麼硬氣，但是卻把面前的幾個撈屍人說的一愣一愣的，領頭的似乎覺得我說的在理，馬上改了語氣，說道:“大為，不對，陳隊長，您說的對，那您說該怎麼辦？”

    我微微一笑，說道:“不是說不讓你們去賺錢，只是有個條件，晚上出船撈屍的時候，帶上我！”

    幾個撈屍人一臉驚訝，顯然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