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那人終於遊了上來，手裏拿著幾串珠子，他的表情顯得很得意。

    “你轉頭看看，你後面那個更值錢。”劉叔笑了笑，那人轉頭一看，那“太百歲”正踩在浮屍上，他張開嘴，叫了一聲，那一嘴獠牙一出來，就把他嚇的半死。

    清晨第一抹陽光照了過來，那“太百歲”趕緊跳了下去。劉叔急忙拉上河裏的那人，從他手裏奪過東西扔了下去。

    浮屍開始慢慢下沉，寬闊的河面上再次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那人罵罵咧咧的說：“憑什麼要把我拿上來的東西扔下去，那東西可值錢了我告訴你。”

    “這東西再怎麼值錢也不是你的，規矩就是規矩，而且如果不是這時機合適，你早做了那傢伙的替死鬼了。”

    事後我還專程問了劉叔，為什麼這人要跳下去呢？劉叔笑著說：“這養屍地裏隨便一樣東西，那都是值錢的寶貝，有些人爲了這丁薄的利益就忘記了這行的行規，最後落到個死無全屍的下場。但這也不奇怪，有的人是爲了延續這一行的香火，而有些人是貪圖這一行的錢財，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活法。”

    第二天中午，我躺在竹屋的床上睡的正熟，一雙手把我推醒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我去，你怎麼回來了，我說你能不能出個聲，這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我輕輕拍著胸口，喘著粗氣，昨天被我騙的那女孩又回來了，她低頭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嚇你的，只是我東西丟了，沒辦法出去，我只能回來找你了。”

    “丟東西了？丟什麼東西了？你可別冤枉我啊，我可沒拿你東西，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要喊人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昨天從這裏離開以後，錢包和手機就丟了，我沒有手機不知道該怎麼走。”

    我嘆了口氣，爬起來穿上了一衣服，小黑抬頭看了看，伸了個懶腰。

    我走到外面的沙灘上坐了下來，看那女孩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應該不會騙我。

    “你還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這陸家村啊，你是找不到的，我昨天告訴你的都是假的。”

    那女孩一聽，走到我面前哭了起來，我笑了笑，沒有理會。昨天夜裏出船的人也都回來了，我站起身，看到了那女孩胸口上掛著的工作牌。

    “琦雪瑩，好名字，不過就是腦子不好使，不怪我。小黑，我們走。”

    我叫上小黑，往打撈隊走去，他們一些人開始陸陸續續從船邊往河灘上搬運著屍體，我走到一條船上，坐了下來。

    從口袋裏掏出昨天出來從爺爺櫃子裡偷拿出來的香菸，遞了一支給我面前的胖子。

    他笑了笑說：“喲，你這小屁孩，還學著抽菸啊，你爺爺知道了不得打死你啊。”

    “我爺爺又不在，怕什麼，你們這次看來收穫不錯啊，賺了不少吧。”

    他一聽，臉上頓時大驚失色，他一邊回憶一邊說：“唉，可逢提了，這些屍體都是前兩天弄的，都是一些沒人讓領的散屍，正準備送去火葬場呢。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撞煞了一樣，出去幾天了，什麼都沒撈著，哪怕只有一個也好啊。”

    我抱起小黑，摸了摸，笑著說：“那不是更好嗎，沒人死總比有人死的強，我倒還希望這黃河裏以後都沒有這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