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湖邊那股溼氣就撲面而來，抬頭去看發現湖上這個時候居然起了一層繚繞的霧氣，白色霧氣絲絲縷縷浮在湖上，連月亮都被烏雲蓋住，周圍的物體都模糊起來，昨天白天做的定位現在一時不知道位置在哪裏。我拿出隨明角對著天地開始校對，李又礁也用儀器開始掃描。

    “你們覺不覺得今天晚上的霧很怪？”我拿著手電筒觀察周圍，心裏難言的怪異。

    “是感覺和平常不一樣，今天看預報也沒說晚上起霧啊！”高程在旁邊說邊退後一步把架子擺好，招呼李又礁過來開始偵測。

    李又礁不以為然，認真凝視眼前的儀器說道:“霧是水汽形成的，因為天氣乾燥在晚上形成霧不奇怪，再說h州本來就是雨季佔多。”

    話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氤氳的霧氣怪異得很，撲到臉上奇異的冷，好像透過面板滲進骨子裏，我不自主打了個哆嗦，身上已經汗毛直豎，李又礁感覺到我的異樣，關切道:“沒事吧？你臉色很差，不舒服麼？”

    我擺手，隨口道:“沒什麼，可能最近休息不夠吧。”

    高程也附和道:“你這些天消瘦不少，注意身體啊年輕人！”

    “你應該好好照顧自己，不然你怎麼照顧小洋河呢？”

    “嗯！小洋河那丫頭倒是也這樣說過。”我回想起那丫頭說話的可愛表情，心裏熱乎乎的，忍不住和李又礁多說道:“如果不是這趟出來發生這樣的事，可能我就準備回去和琦雪瑩提親了。”

    “真的嗎？”李又礁笑笑，笑容莫名寂寥:“你想和小洋河結婚。”

    “當然啦！我想照顧小洋河一輩子。唉！”

    說到這兒我悵然若失，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好便鬱悶地止住話頭。李又礁看出我的痛處識趣避開這個話題沒有再說。

    重新定好位置後，這次我讓高程把位置定位和買的特製手錶連線，以防水下危機。做好準備後我們就登上開往湖中心區域的快艇，破開雲霧的馬達突突的聲音在湖面上傳出老遠。

    “等會兒下去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打訊號！”李又礁說道，好像想起來又吩咐道;“把裝備拿出來我再看看，看需要調整的趕緊再弄弄。”

    我和高程依言把東西遞過來。

    等開到湖中區域，李又礁重新給我們檢查了潛水裝備，確定沒有什麼紕漏我們在船上換上潛水服，沉甸甸的氧氣瓶在身上掛好，帶好面罩一個個下去。李又礁比較熟悉水性，根據商定好的打頭潛了下去。高程緊隨其後，看倆個人都下去了我也一個扎子進水。

    一陣水花濺起，湖面上只有一條空空的船，我們已經順利下潛。我才入水就覺得周圍溫度驟降，不過比起上面的霧氣水裏的溫度反而舒服點。上面的霧怪異的很，透骨的冷意好像只有我感覺到了。高程李又礁壓根沒有反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次下來好像西湖樣子不一樣了，說不上來哪兒有異常，我就覺得怪。今天怪這個詞出現在腦子裏已經不下十次，我暗自嘲諷自己本來就是怪人還有什麼見怪不怪。

    不過我們都該感謝高程，要不是是高程的大手筆買的東西真品質，這次的能見度不會這麼好，水下光線也沒有我想象中的暗，適應後我能看見不遠處遊過的魚蝦。

    李又礁在遠處轉悠尋找方向，高程和我並肩遊走在後麵，串串氣泡從嘴巴里吐出破散在水裏。我心裏奇異地想象自己好像一條魚，會和這冷冰冰的湖水融為一體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