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這兒死小子，你是不知道當年你爺爺我劉三爺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號，三不惹就是你爺爺，你這個娃娃怎麼這麼丟劉家臉，你不要忘記你可是四家……”

    “四家首派……我知道，要您說我應該文武全才。可我不想，我做不來，我已經失去一個個的朋友，您能不能……”話到最後，我頹然地閉上眼，心裏那硬撐著的堅強慢慢垮塌，澀苦的滋味在胸口充斥，不想再看見下一個犧牲的人，不想再看見我不能保護他們。

    我學了這個，真的有用麼？我自己也無法肯定，這種不肯定卡在喉嚨裡硬邦邦杵著，刺激我感覺到痛楚。前幾天，王友良死在我面前，儘管是中了蠱但我殺了他是事實，無法逃避無法抹去，這恐懼讓我忍不住想繼續追查下去下一個會不會是另一個犧牲者。

    爺爺嘆口氣，聲音緩緩地說道“我明白，友良當初是收我之託照顧你，情感深重一下子讓他這樣離開，你肯定接受不了。大為，我也告訴過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四家之所以能夠守護那河域到今天，憑的也是一顆不畏死的心。”

    “劉，那劉德，劉一帆，這些人是不是和我們劉家都是淵源？”我猛然記起這一茬急吼吼說:“你之前說告訴我的事情，為什麼只說了一半，咱們劉家在三十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西邊空蕩蕩的屋角，在燈下居然飄蕩起淡淡黑氣，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見這個場景估計會以為是鬧鬼，不過現在確實是在鬧鬼。爺爺似乎是在屋子裏轉了轉，思量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告訴我接下來的事情經過。

    我半天沒聽見他說話，正想他是不是走了，連忙喊了幾聲，這才聽見爺爺的聲音傳來。

    “其實，咱們四家，在初期存在時是由一個人統領，我們喚他作主使。後來時過境遷，因為各種原因主使突然間消失，誰也不知道主使到底是去了哪裏，是死是活。但因為世代守護河域，我們也將這個河做了家，與當地的漁民百姓一起生活。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四家守使都是沒有正常人的感情的，至於原因我無從得知。”

    我忍不住問:“你們沒有感情，那，我父親，王泉，還有方紅我都是怎麼來的?這不是不合理嗎？按道理沒有感情你怎麼會這麼在乎我的生死?”

    而且，得知方紅是自己女兒的時候，戴河宇的情緒就是很激動。

    “你讓我慢慢說啊！”爺爺沒好氣瞪我一眼，繼續說:“直到，明末，河域裡的鎮河雕忽然齊齊浮出了水，那個時候我們傳術方法是嫡傳，上一代守河人傳給自己的弟子，可是，這種平衡在出現那古怪的氣脈星像時全部發生了變化。”

    那個時候，守河使在日虧月食夜，發現了一顆古怪的星軌，走勢是的樣子也極其詭異，好像是蛇又好像是龍，而且遊移不定，找不到具體的位置，本來以為是罕見的天像，河域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古怪的情況，所以也就稍微放了心。

    沒料到，星象消失不見後，四家的守河使卻忽然全部性格大變，變得殘忍兇惡，燒殺搶掠變成當時的一夥匪寇，好在下一任的護河使早早選了出來，經過一番戰事那些護河使被制服，隨後他們恢復神智，深感自己做得過於錯誤，於是那些護河人爲了預防自己再禍害當地百姓紛紛以自殺投河。

    這其中有好多說不通的，可是大概的經過就是如此，我忍不住感到悚然，這些護河使似乎是受到了某種詛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