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景蘭呢？戴河宇呢？”我原本開口想問方紅，可是話頭卻變成問杜明他們。

    琦雪瑩深吸氣，小臉上覆雜地表情一閃而過，對我說:“戴大哥已經回去了，王泉陪著他回去了。杜明和景蘭去鎮上買些用品，大概再過半個小時應該能夠回來了。”

    “你那話是什麼意思？戴河宇離開？他們離開是爲了什麼？是不是方紅……”我已經無法說下去，那個念頭跟毒蛇一樣對著我心臟的位置狠狠咬下去，窒息得讓我哆嗦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沒錯。”琦雪瑩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方紅，死了！”

    方紅，死了！晴天霹靂炸響，我看著琦雪瑩的表情，她的嘴巴里吐出的字眼讓我抓狂，在她說完的同時我一衝了過去，抓住她的肩膀紅著眼，厲聲問:“人呢？人去哪兒了?”

    “被戴大哥帶走了！”琦雪瑩艱難地說出來。

    “憑什麼他帶走方紅！憑什麼！”我推開琦雪瑩想追出去，可我衝到院子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戴河宇把方紅帶到哪裏，我又怎麼去找她，一次次明明近在咫尺，我卻看著她一次次從我身邊離開。五味雜陳中，我跪倒在院子裡，淚水洶涌地衝到眼眶，滑下我的臉頰。到底是什麼時候對方紅有了這麼深切的情感，我說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她從一開始出現在我的世界時，我已然潰不成軍。

    “戴大哥是方紅的父親，你放心，他會給方紅一個好的去處。”琦雪瑩跟著我出來，看見我趴在地上痛苦地樣子，悄悄跟著紅了眼睛:“大為，你要振作起來，你父親的事情，你們陳家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

    “你說，方紅的父親是戴河宇！”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沒錯，”琦雪瑩走到我身邊，認真地告訴我方紅是戴河宇一直在尋找的女兒。

    “怎麼可能……”我實在沒辦法接受，戴河宇居然是方紅的父親，那他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他的女兒死掉，他不是有最厲害的咒法，為什麼不救她?我忽然又想會不會是戴河宇將方紅帶走，是因為能夠救她所以纔將她帶走。比起死亡我更加願意相信這個。於是我問琦雪瑩:“戴河宇是不是將方紅帶走救她去了？”

    琦雪瑩的神情複雜，不過她還是殘忍地說:“方紅已經死了。陳大為你清醒一點兒好不好！”

    “走開！”我推了琦雪瑩一把，腦子一團亂麻，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突然，什麼都不想知道。

    “你們怎麼了?”趕回來的杜明和景蘭，看見我們在院子裡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跑過來拉我。

    他們把我重新扶進屋子裏，彼此交換了眼神紛紛安慰我，我躺在床上對他們的關心不為所動。那個時候，我心灰意冷，不論是什麼結果方紅是再次從我的世界消失。也許，以後也不會再見面。

    自那天后，我開始整天的酗酒，喝得很兇，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知便好繼續在夢裏的世界不用回想這些糟心的事情。杜明身為醫生，他知道我這是心有鬱結，卻找不到實質的辦法。琦雪瑩衝我吵過，罵我打我，都改變不了我這樣的自暴自棄。

    村子裏的大家都漸漸知道我這個陳家的孫子回來後變了一個人，成天只知道喝酒撒瘋，這個人已經毀了。

    也有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鄙夷我們陳家本來就不是正經的人家，一直村子裏大事小事接連古怪不斷，大部分都是因為我爺爺的過失。所以我出現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不過是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