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阿園，救救他！”我急得語無倫次，王泉這個時候撲到船尾，啟動了馬達，船嗚鳴一聲急速竄了出去，我打掉最後幾個撲上來的水鼅，因為船朝前開去，勢頭不穩栽倒在船上。

    “別走！阿園！你不救阿園麼？”我趴在船上喊著。

    “我們救不了他，自身難保。”王泉看看我，回頭看著後面的場景一眼，將油門開到最大，我目光最後看見水裏伸出一隻水淋淋的血手，五指張開出僵硬的姿態，似乎想抓住什麼又似乎想向我們求教。

    這許多年以後，我依舊會經常在午夜夢迴時記起那血淋淋的手，從黑暗的陰影來伸出來，無助地在空中抓著什麼。

    我們以為阿園的犧牲，獲得了逃生的機會，暫時能夠平安跑出水鼅的包圍圈。

    “大為。”琦雪瑩看著我表情，猶豫地開口:“你沒事吧？唉！阿園的死不能怪王泉……”

    “那情況，要是救他，我們都會死。”王泉嘆了口氣，繼續說:“你選擇來這裏，你早應該做好準備犧牲的。”

    不，本來可以救他的。阿園，他是無辜的，當時只要我們伸出手。我怒道:“明明能夠救他，爲了我們自己你害死了一個人命！”

    王泉也怒道:“你不知道河裏麵的東西危險麼？你既然做過撈屍人，只怕死人見過不少吧？你應該知道水裏的玩意兒防不勝防。阿園，他不是因為你的話，怎麼會到這裏？”

    我一怔，什麼話都反駁不出來。

    似乎覺得語氣說重了，王泉嘆氣:“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救人，可是進到這裏險象環生，下一秒怎麼樣誰都不知道，你要是繼續頹廢不振，你會看著另一個人死。”

    沒錯，我心頭凜然，我既然走到這裏，阿園也因為我們死了，杜明，杜明因為我落到今天這個樣子，我不能再害他。我咬牙平復心頭情緒，問王泉:“抱歉，那接下來應該朝哪裏走。”

    “你看看上面。”王泉抬頭示意我看上面。

    我抬頭看過去，發現頭頂的洞壁上出現一個一人大小的洞口，而在石壁上留下很多清晰的抓痕。王泉說:“杜明好像應該從這個地方進到另一個地方，我們想想要怎麼上去。”

    我想起來時怕遇到爬山攀登的事，於是準備了飛爪，我趕忙從包裡一番翻找，找出一捆繩子和飛爪，比劃了一下發現似乎能夠勾到。

    於是將船靠近洞口，小心翼翼地站穩身體，我叫王泉過來蹲下身體，把他托起二人疊加正好能夠夠到洞壁，王泉朝裡面看了看，發現洞深幾米，想要將飛爪扔上去有些難度。王泉低頭和我說了情況，我點點頭說不行將琦雪瑩頂上去，看能不能夠到，不過話到口我擔心裏面會不會有什麼邪物，於是問王泉需不需要注意裡面的情況琦雪瑩上去行不行。

    王泉思考一下，先騎在我身上，燒了幾個黃符先開路，見裡面沒什麼異常情況點點頭衝我說讓琦雪瑩這下上去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