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鄭天一
不得不說,鄭天一的這手很驚豔,一下子幹掉四個人形生物。
沒過多會,火焰逐漸熄滅,地上只剩下灰燼。
鄭天一朝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嘶啞著嗓子說:“熱鬧都看完了,你們出來吧。”
我糙,竟然發現我們了。
我們也不好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林重故意驚訝的說:“哎呀,厲害啊,佩服。”
鄭天一略有驚訝的看著我們說:“你們竟然沒事?”
馬肖的臉立刻拉了下來:“我說鄭天一,你就不能盼我們點好啊。”
鄭天一微微一愣:“你認識我?”
馬肖不屑的說:“不認識,只是聽說過,不過也沒有外界傳說的那麼厲害哈。”
“哼,”鄭天一冷哼一聲:“要不是我中了鬼道人的埋伏,區區四個魁陰,我用不著這麼費勁。”
這時我才發現,鄭天一的上身一側有道大傷口,從咯吱窩一直到腰,下面甚至能看到肋骨。
我一想到鄭天一才十九歲,心裏就不由的感慨,這麼小的年紀就出來闖蕩江湖,我十九歲時還靠著奶奶的庇護。
另外的兩個人似乎傷勢更重,一個傷在大腿,一個傷在肚子。
傷在大腿的這個直接掉了一半的肉。
傷肚子的那個更嚴重,腸子都露出來好幾根。
我擔憂的問:“你的兩個同伴能撐住嗎?”
沒等鄭天一接話,馬肖說:“哥,那兩個人是鄭天一的鬼屍,沒感覺的,除非三魂七魄被人抽出來,不然永遠死不了。”
鄭天一的聽到馬肖的話後,露出一絲防範的神情,問道:“你竟然知道我的鬼屍,你是誰?”
馬肖笑著說:“我是誰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事我是聽我師父說的,說起我師父來你應該很熟悉,南山客。”
鄭天一的臉色變的有些畏懼起來,隨後帶著一絲悔意,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部有豐富的表情:“我對不起師父。”
不但是我,連林重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林重看著馬肖說:“他是你師兄弟?”
“鄭天一,我警告你別亂說,”馬肖急忙說道:“你可別損壞我師父的名聲,師父可從來沒認你當過徒弟。”
“我知道,”鄭天一苦笑一聲說:“是我自願的。”
“我糙,你自願的也不行,你要是傳出去,師父得背個多麼大的黑鍋啊。”馬肖不滿的說。
林重好奇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馬肖嫌棄的看著鄭天一說:“師父在鄭天一剛入行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當時師父感覺他天賦很好,本來是打算收他當徒弟的,可是他修的是馭鬼一脈,師父後來也不在乎他的門派,可是這傢伙爲了報仇竟然煉了兩具鬼屍,師父看他心性進了魔道,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不過因為師父曾經幫過他,他就死皮賴臉的叫師父為師父。”
林重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直接跳了起來,驚訝的說:“他竟然煉鬼屍。”
“鬼屍是什麼?”我一臉不解的問。
林重的臉變的極為凝重,甚至有點畏懼在裡面:“鬼屍在行裡是個禁忌,屬於馭鬼一脈的特殊數手段,老一輩人都說過,只要發現行裡有人煉鬼屍,不管是任何人格殺勿論。”
“因為煉製鬼屍的手法太過殘忍,有違天和。鬼屍需要用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當載體,然後用陽年陽月陽日出生人的三魂七魄去煉製子魂,煉製子魂需要一個很苛刻的條件,三代親屬關係內,無論大小不能有活人。”
我聽到這裏不由的身子一顫,三代親屬關係,那不是簡單的幾個人,最少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這可是真正的絕戶。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鄭天一,他今天才十九歲,那他煉製鬼屍的時候可能十七歲,十六歲,甚至更小,我無法相信一個小孩能幹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哈哈哈。”鄭天一忽然笑了起來,看著我說:“你們是不是都感覺我沒有人性,喪盡天良。”
我沒有說話,只是以沉默來回來。
“你們不知道,那些是該死的人,他們死有餘辜。”鄭天一的臉變的瘋狂起來。
林重冷冷說:“該死的人有,但全部的人都該死嗎?”
“真的都該死,”鄭天一露出慘淡的笑容:“我爸是個小小的民警,本來我們是和,諧幸福的一家,我還有個六歲的妹妹,但是有一天我爸在街上制止了一個人販子,那個人販子正抱著一個搶來的孩子逃跑,被我爸給攔住了,並送到了派出所。”
“那個人販子是個新手,在我爸的嚇唬下交代了他們的藏身地點,我爸怕他們會轉移地點,於是來不及向上級彙報,自己一個帶著手槍去了人販子的據點,我爸是個英雄,他一個人制服三個人販子,救出了偷搶而來的五個嬰兒。”
“由於其中一個嬰兒被人販子迫害,所以那三個人販子被判了死刑,我爸光榮的上了電視,新聞,徹底的在我們那一片出了名。”
“但是噩夢也從那個時候開始了,幾天後我妹妹離奇的失蹤了,我記得我媽在家裏哭著說,是人販子在報復我們,後來有一天我去奶奶玩耍,等我回來的時候,我爸我媽慘死在家中。”
鄭天一默默的留下了眼淚,即使他心裏狠毒,即使他內心黑暗,但他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孩子。
“我看到那一幕時,感覺天已經塌了,我呆呆的守在父母的屍體旁邊,我靜靜的看著他們慘死的樣子,整整看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是鄰居來我們家串門,發現了情況報的警。”
“警察來後把我的父母抬走了,其中有個我爸爸的同事說,一定會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兇手,給我的父母報仇,我懷著這一點點的希望在等,等著能抓到殺害我父母兇手的那天,一天兩天,三天,我足足等了三個月,依舊沒有等到,後來我去警局問,警察給我的答案是等。”
鄭天一任憑淚水在臉上滑落,我發現自己的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掛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