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引蛇出洞
常國權看了我這邊一眼,打趣的說:“陽哥,你這撩妹技術可以啊。”
我謙虛的笑了笑:“一般,一般。”
韓喬又回了資訊:“親愛的,你等我,我一會去接你。”
我晃了晃手機說:“搞定,過會就來了。”
我緊緊拿住自己包,怕女鬼突然出現。
常國權笑著說:“陽哥,你別緊張,我家的探馬早就布好了崗哨,只要女鬼一靠近,他們就會提醒我。”
這一刻我真想去拜常國權為師,看看人家的待遇,同樣都是行裡的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我隨即松下心裏來,問道:“國權,你今年多大了?”
常國權說:“21。”
果然是比我小。
“你十八就立堂了啊?”我感嘆的說道。
常國權眼中有著一絲落寞點了點頭:“虧是幾個仙家幫著我立堂口,不然我啥也不懂。”
“你家人挺理會啊,不反對你立堂口,要知道現在很多家庭都反對這些事情。”我跟聊家常似的,問著常國權。
“反對啥呀,家人都沒了。”常國權的聲音小了下來。
“額”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我都習慣了。”常國權說。
走陰陽路的人,大多數經歷都是很苦,比如生哥,比如仙爺,比如常國權。
“來了。”常國權突然說道。
這時我手中的手機“叮咚”一聲。
是韓喬發來的微信“親愛的,我馬上就到了。”
我急忙用牛眼淚開了陰眼,靜候韓喬的到來。
沒過多會,我看見村外的路邊走過來一個女孩。
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髮齊肩,下身一條超短的小裙子,白皙的臉上,豔麗的口紅充滿著誘惑。
怪不得陳建功被迷的神魂顛倒。
我和常國權對視一眼,走了過去。
韓喬並沒有看我們,只是靜靜的站在路邊,她肯定是以為我們看不到她。
在離韓喬一米遠的距離我停住了腳步,笑著問道:“你就是韓喬吧。”
韓喬猛的抬起頭來,說:“你能看見我?”
“當然了。”我很隨意的說。
韓喬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說道“你們是爲了陳建功的事情吧。”
我點點頭。
常國權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還是放過陳建功吧。”
韓喬冷哼一聲:“我放過他?是他一直纏著我好不好。”
我說:“他不是不知道你是鬼的嗎?人鬼殊途,你要是害人的話,會損壞你的陰德。”
“我的事用不著你們插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韓喬說著,眼珠子立刻紅了起來。
情況不對,我急忙往後退了幾步,常國權依舊站在韓喬的面前:“如果你有怨,你跟我說,我幫你,等你了結了心事,輪迴轉世多好啊。”
“哈哈哈哈”
韓喬低頭笑了起來,陣陣陰風颳起。
“噗通”
我看見韓喬身上似乎有東西掉在了地上。
我低頭一看,差點沒有吐出來。
掉在地上的是一坨腸子,看上去跟腐爛的差不多。
“陽哥,情況不對勁。”常國權匆匆走到我的身邊,用手指著韓喬的肚子。
韓喬原本平坦的肚子慢慢腫,脹起來,沒多過會,韓喬的肚子跟的上是十月懷胎,即將待產的那種。
“怎麼回事啊?”我問道。
常國權說:“我也不知道。”
我把手已經伸進了包裡,默默的拿出三根香。
“咱們還談嗎?”我把手裏的香放在背後。
常國權有些不太確定的說:“我感覺她沒有跟我們談的意思。”
就在我準備出手的時候,韓喬忽然抬起了頭。
韓喬的眼睛恢復了正常,不過她的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
好像韓喬站在那裏的位置,時間的流逝正在加速,韓喬黑色的頭髮正在一點點的變白。
臉上的慢慢出現皺紋,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韓喬像是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你不是問我,我有什麼怨恨嗎?我現在告訴你。”韓喬看著常國權說道。
常國權說:“放心,我一定會幫你。”
韓喬張開嘴,我發現韓喬的牙齒竟然沒了,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當年我結婚的時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沒結婚的時候,我丈夫一家對我很好,當時我很慶幸去了一個好人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很久以前的包辦婚姻。
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都沒有選擇的權利,在那個年底女人的地位很低。
韓喬繼續說:“我很高興的嫁入了他們家,結婚後,丈夫,婆婆對我也是很好,我很幸福。”
“一年之後,我懷孕了,家裏麵把我像祖宗似的供著,不讓我幹活,不讓我做家務,啥都聽我的。”韓喬的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
“我生孩子的時候,有一點難產的跡象,你知道他們家是怎麼做的嗎?他們要求刨婦產,在這個過程中我大出血,醫生說我急需輸血,建議先輸血,後刨孩子,他們呢,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要求醫生先刨孩子。”
“孩子刨下來後,身體比較虛弱,他們就開始埋怨我,說好吃好喝的養著我,竟然沒有生出一個健康的孩子。”
韓喬自嘲的笑著:“當時我看他們的眼神,我才明白過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當作一個人看,就像他們家豬一樣,好生養著只是爲了下崽。”
“他們用看畜生的眼光看著我,看我大出血死去,根本不讓醫生給我輸血,可惜啊我生的那個孩子也沒有保住,一塊死了。”
“你說怎麼幫我啊。”韓喬盯著常國權說。
常國權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誰也沒想到韓喬會說出這麼一個故事來。
人性在這一刻變成了獸性。
怪不得以前有人說過,人啊就是高階一點的動物,只不過把自己內心的獸性掩飾的很好。
如果有一天人的獸性迸發出來,比畜生還不如。
韓喬的故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壞了,陽哥,我們上當了。”常國權忽然著急的說。
我問道:“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