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嗎？可自己除了書籍，什麼也沒看到，之前的紅樓夢也是，這女子明顯是個秀才轉世嘛！

    “那除了這個，師父你還有其他東西給我嗎？”他強硬地讓自己笑起來，雖然不怎麼好看，但女子心領了。只見她在乾坤袋中又拿出一枚玉簡。蒲團之前沒發現，如她這樣厲害的修士，怎麼一直用儲物袋啊！雖說乾坤戒貴重，儲物袋低調，其中的空間大小、禁制效果都是天壤之別。

    “師父，您沒多少錢，是吧！”他笑問到，然後女子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下點點頭。蒲團心中將江洋罵了個底朝天，虧他還以為抱住了大腿，原來是個窮鬼。本來身為大盜就應該偷遍天下，財寶堆積如山，如今看來，如果不是徒有虛名，就是洗手作羹湯了

    “師父，您不是大盜嗎？”江洋大盜啊！他的記憶裡可是仙城最有名的大盜，誰不飯前飯後提一句她的名字。

    “嗯！偷一次可以吃三年，所以比較低調。”

    喫喫吃，就知道吃，您就不會吃喝嫖賭佔個全嗎？身為大盜，在外面沒幾個據點，沒幾處產業，沒幾個小弟，沒點人脈，沒點價格高到天邊的懸賞，這些都不算什麼。

    要是沒錢，到外面可別說咱認識啊！在腦海顧不上對這白痴的敦敦教誨，只得思考日後的前途該做什麼。一開始拿到紅樓夢時考慮的是拜她為師後，將其技藝學光。學無所學時再犯下弒師重罪，奪其財產，來日惡名在外，逍遙快活。可如今計劃完全泡湯，這女子豈不是沒有利用價值了？

    “師父您是如此地慈悲為懷吶！”

    “平常沒太關注錢財的事，那些靈石都是夠用就行，你若喜歡，可自己去追求。”她微微一笑，令蒲團看不清這是怎樣一個人。

    雖然他知道，修真界的人大多都不爭什麼名權，只爭利。但有時又只爭機緣，而看淡財富。只要是修道之路，人總能選中最近的一條。

    不只一個人想過，大家為什麼要修仙？爲了無窮無盡的壽命？爲了強大的力量？壽命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強大的力量做何為？就這樣迷茫地修煉下去，修仙不是一個笑話嗎？還是說，爲了那遙不可及的道？

    “師父。”

    “嗯！”她翻著書頁，一直翻著，不像個修士，反而像書生、

    “什麼是道？”

    女子搖搖頭，沒有回答。蒲團不懂，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問題幾乎沒有反應，甚至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想知道嗎？”女子抬起頭，明亮的目光好似有露水包裹，將眼珠襯托成黑亮。有那麼一瞬間，蒲團發覺這個師父還是挺美的，雖然面板不好：“來日，你能破界飛昇，去問道祖吧！”

    “道祖？他們知道什麼是道？”

    “他們，是離道最近的人。”女子拿出一個玉簡給他：“好生修習，先修符道，之後再修陣法，天道酬勤。”

    蒲團點點頭，將玉簡接手，看了看其中的內容。通常只有旋照期才能使用神識監視自己周身事物。不過入竅期勉強也能神識外放，探查一些寶物，不過很費勁。

    蒲團用神識探查了一番玉簡裡的內容——符經？這不是方家不傳之密嗎？而今卻在師父手裏，好手段，連這樣的東西都能偷到：“謝師父。”

    江洋見他喜歡，也鬆了氣。她沒教過徒弟，不知道怎樣纔算是個合格的師父。她能隱藏修為，能改變容貌，能將自己弄得這樣高深莫測全是功法的緣故。其實她真正所學，大多來自於凡間的東西，如何比得上夫子？

    “接下來的十年，你先隨我讀書，順便研習符道陣法。”

    果真要讀書？蒲團感覺胸悶得慌。自己練學丹道都懶得學，被硬逼著能勉強煉製二品丹藥了。沒想到，此生本想做個浪人，四海為家，餓了去搶去偷，去打野味。遇到強的，下跪求饒，順便偷襲一些。遇到個修為弱的，當然是劫富濟貧了。

    而如今，莫名被與這女子捆綁在一起，讀起了聖賢書。他小心翼翼地拿過，一頁頁翻看看看，裡面的詩句很多，也很美。

    松樹千年終是朽，槿花一日自為榮。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他一下就入了迷，感覺開啟了新天地的大門。如若只學這些詩句，肯定比學文章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江洋，感嘆這個投錯了胎的書生。接著又看到時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長恨離亭，淚滴春衫酒易醒。以及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越看越喜歡，忽然改變了注意，其實這樣學學一些自己不懂的大道理，也挺好。

    將方無這個勉強認識的人扔下後，二人離去。一路上，江洋為他講解書中意思，並指出背後典故。有不認識的字，一問她，總能找到答案。有時蒲團也不清楚，這人一直呆在仙城，何故對凡間的詩文理解如此之深。更別說外界滄桑變幻。新字舊字變換萬千。這個師父好似都瞭如指掌。

    有時女子還同他対幾句對聯，和幾首詩。最令蒲團高興的，還是那首樂府曲調，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一路上，他學著王之煬老前輩的聲音走走唱唱，渾然有一種逍遙世外的感受。隔著歲月也能想到其中的悲傷意境。

    離開仙城路途遙遠，兩人要偽裝成凡人，步伐不能太快，不能用法術。遇到有色狼**自家師父，蒲團就得扮演武功高強的保鏢。雖然打跑一群又一樣群。

    他還是有些疑問，這些人的眼光有問題嗎！師父這麼平凡的長相，說醜不算醜，說美肯定不是，唯有那腰肢細得想讓人抱一下，其餘哪點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