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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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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先走

    從天藍到深藍最後變成了暗藍,安娜說的一點也不過分,小雅的臉色真的很蒼白,眼窩深陷,看起來很疲憊,她說口乾,我倒水給她喝,可她喝了,又全部吐掉了,她的眼神空洞的嚇人,手在空中不停的揮舞著,似乎想抓住什麼。

    剛擦過“預”時,“預”瞬間開始泛紫,我見過這種情況,諾的奶奶躺在病床上,握住它說:“真漂亮。”

    “預”就開始變藍,變紫,最後變成了黑色,然後諾的奶奶就死了。

    我說:“這石頭好漂亮,還會變色。”

    諾就將“預”給了我。

    小雅安靜了下來,似乎再也抬不起手臂,我很害怕,便跑了出去,覺得臉上很涼。

    不會的,一定不是小雅,明明昨天還那麼生龍活虎。

    啊,對了,諾說過,“預”連一些小蟲子的生命都感應得到,一定是某個快死的小蟲子飛過去了纔會這樣,一定是的。

    風月伍號,致四,雨

    不可能,不可能,小雅死了,怎麼可能?

    小雅的爸爸拉住醫生的衣領說:“你們是怎麼治的?貧血?什麼貧血?貧血會死人?”

    醫生似乎有些為難的說:“這……要想知道原因,只能解剖了。”

    小雅的媽媽聽後一下站起來,邊衝醫生拳打腳踢邊大吼:“解剖?還解剖?我女兒都死了,你還想讓她不得安寧,庸醫,你怎麼不去死!給我滾!滾!”

    醫生躲閃著退到門外,俞承和小古使勁拉著小雅的媽媽,我向醫生道歉。

    醫生搖搖頭說:“只是貧血不會死人,是我的失誤,只是不能知道真正的死因了。”說完便走了。

    我看了一眼小雅,她的臉乾枯蒼白,嘴唇上有一些皮翹了起來,頭髮像草堆一樣雜亂,一點也不似那個愛美的她。

    我輕輕將“預”放在她額頭上,“預”就變黑了,沒有一點漸變,不會醒來了,我盯著小雅緊閉的眼睛,恍惚間似乎覺得她的眼睛是睜著的。

    我嚇得往後一縮,結果撞到了某個人,抬頭,是阿陸,她臉色不太好,我悄悄問她怎麼了。

    她說:“沒事,有點累,快考試了,複習的有些過了。”

    唉,她就是用功,明明還有20多天,就開始努力複習了,希望她別把身體累壞了。

    “聽說了嗎?八班和初一也有人死了。”

    下午,安娜皺著眉說。

    我有些受不了了,那些只在電視和報紙上出現了早逝者,居然出現在了我們身邊,而且是以如此快的速度發生。

    “是傳染病。”有人說。

    學校試也不考,就準備放假了。

    全城陷入了恐慌,媒體一天到晚都在播報:學校一天連死三人,疑似新型傳染病。

    出門的人明顯變少了,很多地方開始被噴灑除菌藥水。

    俞承說:“你們發現沒,那三個人那天都去了守林員夫婦的葬禮。”

    對,八班的那個女生是和小雅一起去的,她們是小學同學,初一那個好像和守林員夫婦認識。

    “難道是守林員夫婦得了什麼病,結果就傳染開了?”我問。

    “有可能,你們看。”

    俞承拿出報紙,是守林員夫婦死時的照片,和小雅死掉時的樣子很像。

    “要去告訴大家。”安娜說。

    我們點頭。

    正轉身,阿陸暈倒了。

    安娜問:“怎麼了?”

    我說:“她學習過頭了,應該是累的。”

    “送她去休息室吧。”小古提議。

    我們去扶阿陸,“預”從衣服裡滑了出來,碰到了阿陸,變成了紫色。

    我失聲驚叫著後退。

    小古問:“你沒事吧?”

    我顫抖著說:“變成紫色了,快,快送她去醫院,變成黑色就沒救了。”

    我們攔下了一輛車,向醫院駛去,一路上我都把“預”放在阿陸的頭上,它的顏色在一點一點變深,都怪我,為什麼不早讓她去醫院?

    安娜握緊我的手,衝我點了一下頭,我明白,她是想讓我不要擔心。

    阿陸半睜開眼睛說:“我好睏,也好渴。”

    安娜他們便開始找水,但是阿陸卻閉上了眼睛,“預”瞬間變黑了。

    “阿陸?阿陸!”我喊她。

    她卻沒有任何反應,阿陸的身體開始變涼,俞承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轉過臉去。

    風月陸號,致五,雨

    醫生查過了,所有去葬禮的人,以及和他們接觸過的人,都很正常。

    今天舉行小雅和阿陸的葬禮,殯儀館內,我握住小雅和阿陸冰涼的手,內心如刀刺般痛。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小雅的臉上化了妝,卻依舊蓋不住那涼心的蒼白,偶然看見她的手臂上有兩個小小的傷口。

    真不小心呢,這個小丫頭。

    不知怎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安娜拍拍我的肩。

    殯儀館很大,可能是心理作用,總感覺背後冷冷的,蓋棺的瞬間,我突然看到小雅睜開了眼睛,黑洞洞的像要把人吞掉。

    我一驚,細看還是那張蒼白的臉,一定是我眼花了吧。

    小雅和阿陸被抬進了內間,兩位母親放聲大哭起來,“預”泛着幽幽的藍光,這兒憂傷太濃了,我轉身向門外走去。

    安娜追了出來,我說:“我沒事,有點冷,我先走了。”

    “我陪你。”安娜說。

    她的眼裏滿是堅定,我知道她很固執,也就同意了。

    一會兒,俞承也跑了出來,他說今天多朵兒回來,忘去接她了。

    我問:“小古呢?”

    俞承說:“他……讓他等等小雅吧。”

    於是我們就各自分開了,其實安娜沒和我走多久就離開了,她說她也想靜一靜。

    風月柒號,致六,陰

    朵兒回來了,跟著一起回來的還有諾,在課堂上看到諾時,我真懷疑我在做夢,諾還是像從前那樣,淺淺的微笑著說:“好久不見,櫻。”

    我覺得眼眶一陣發熱,鼻子酸酸的,諾輕輕抱了抱我,才讓我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學校不知怎的又不放假了,併發出聲明說:想回去的可以先回,但期末記零,上不上得了好高中看本事,這種大考的分數要做參考,遺城不是非常富有的,大家都希望自家孩子有出息,只得罵罵咧咧的繼續上課。

    西路家的小姑姑和徐家爸爸也死了。

    諾拍拍我說:“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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