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絕處逢生
“上!”來不及多想,子潼已經衝了出去。我趕忙跟上,拿了近幾日寫的符,順手貼在了沿路的護衛頭上。嘴裏念着:“天上皇,地下靈。掘此地,後生言。爆破!”
瞬間爆炸,揚起一陣黃沙,我邪笑地看著驚訝的眾人。
“還愣著幹嘛,上啊。”帶頭的黑衣人,首先衝了過去。只是速度太快,只是覺得眼前閃過幾道黑影,就捱了幾拳,我用手支撐著。而現在子潼身邊也纏著許多人,連目光也不會再傳來。
學了一半,但大多都是論理,會念幾個咒畫幾個符罷了。我手隨意揮了兩下,卻給了他們有機可乘的機會,一把擒住我得手,把我按倒在地上。而剛纔的還佔上風的子潼,卻還是寡不敵眾,很快變也敗下陣來,看我狼狽的被按在地上,對我苦笑笑。
我看了他一眼,滿滿地酸澀,舔了一口嘴角的血,惡狠狠的掃了一眼他們,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們身體顫了顫:殺氣好大……
但是該執行的還是執行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心理作用,他們不得不拋下這個工程,日夜堅守這我們。把我們扛上了馬車。
當坐上馬車後,看著他們退了出去,我壓低聲音對子潼說:“抱歉。”
他搖了搖頭,用他特有的磁性聲音說:“沒事,我會保護你的。”不知為何,這淡淡地語氣撫平了我緊張不安的情緒,鼻尖肆意地瀰漫着他好聞的香味,夾雜著書卷氣息的竹葉香,很純粹,但很好聞。
“嗯。”我笑著應了一聲,我也就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為何平時愛笑的我,何時也與那女子一樣不會笑了。也許經歷了太多世態炎涼,自己原本柔軟的心,也裹起了一層厚厚的盔甲。
路途顛簸,我很沒心沒肺地藉着睡意靠近了子潼,躺在他身上睡了一覺。不知為何這覺卻睡得如此安穩,與子潼在一起莫名的安心。
車停了,他們不耐煩的叫醒了我,我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垂眸正好看到投來目光的子潼,他的眼睛很好看,深邃透明,像裝著整片星空,此刻裡面倒映著我的身影,魅惑動人。
我收回目光,故作無所謂地起身,可是耳邊和臉紅了一片。但是他們是冷血的,利索的把我們從馬車裏扛出來,有序地排著隊伍,都走廊盡頭,開啟牢房,毫不留情地把我們丟了進去。我吃痛的爬起來,對他們無比粗魯的動作,很是不屑。
子潼揉了揉膀子,對我開玩笑道:“沒想到你還是純情。”見他還有心思調侃,我回瞪了他一眼,督到了他眼底的笑意。回味起他的話,“此話怎講?”看著我滿臉疑惑地望著他,還一本正經,他徹底笑崩了:“不是吧。雖原本因為修道清心寡慾,如今出了道規則束縛不了我,但我真心不喜歡男人。”
這才了了他的心思,不就是在說自己臉紅的事嘛。“不好意思,小弟有妻子了。”不知為何就是沒有絲毫猶豫地說了出來,想起自己與一個做鬼差的女人接的婚,真是荒唐。沉默了一會,看著吃驚的子潼,淡淡道:“對不起。”脫口而出的道歉,讓子潼更是愣了一下。
“有媳婦是好事。”子潼隨意地笑了笑。
“咔……吱……”老鐵門此時開啟了,發出了刺耳的長鳴。我往那督了一眼,黑衣人沒多說什麼一把拖著子潼出去,我見狀,趕緊抓住子潼。黑衣人也就由著我,被面罩遮住大半臉的他此刻看不出情緒。連著我一起拖出了監獄,離開了牢房,穿過一條陰森的走廊,跨過一座大橋,在盡頭停下,鬆開了緊扣住子潼的手,畢恭畢敬地退到一旁。
我們坐起身來,張望了四周,一道道明晃晃的雷炸開黑暗,依稀看到前面有一個萬丈懸崖,驚恐地收回視線,看到旁邊同樣臉色蒼白的子潼。不知是閃電的緣故,還是他真怕了,他的臉真的沒有一絲血色。
“蒼天為證,大地為牢。今陰陽門替百姓行道,斬了這無惡不作的罪臣。”聽完他的陳詞,我的嘴角不禁顫了顫,連殺個人都那麼多廢話。
“做陰陽事的人,最講究的是信譽和道德。”子潼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旁邊小聲提醒到。
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把抓住子潼的衣服,力氣出奇的大,把他扛在肩上,我的眼睛瞪著他的背影,當他在懸崖邊鬆手的時候,心跳不由得側漏了一拍。
“不!”我跪著向前挪動了幾步,淚還是劃過了臉頰,再強裝的堅強也在此時塌陷,那個帶給他無數溫暖,安穩的男人。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洪亮的聲音響徹四周,我抬頭看著一席白衣的老者,抱著子潼從懸崖底下站了上來。意外的是這些黑衣人都好像很怕這位老者,他們支支吾吾的停了手裏的動作,原本有序的隊伍頓時亂了方寸。為首的黑衣人鎮定地說:“武當掌門?我想我們陰陽門做事從不沒因先行果的。”
武當掌門瞟了一眼角落裏無聲哭泣的我,抓著子潼的手不經緊了幾分。“我們門裏的事,不需要你個外人插手。”
說完將子潼安置在一旁,自己帶著弟子便衝了上去。
他們打得一場激烈,也許各自平常的友善都裝的不耐煩了,我趕緊趁亂跑過去,“子潼師傅……”我喚著他的名字,他的氣息還是有些微弱。
“小師傅,你跟我來。”一個武當弟子跑過來,對我說。
我沒再多說什麼,只覺得腳下一軟瞬間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起來,往門外走去,正堂有一個大的八仙桌,上面掛著一幅字“止於至善”。
但仔仔細細走過每一寸土,卻沒了任何人的身影,只有我一個人。沒有任何食物,方圓百里雜草從生,我無奈的再次坐回床上。“咕咕”肚子又不爭氣的叫起來,我低吼一聲。還以為又遇到了貴人,沒想到他根本沒想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