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尋親
可是他們卻無法認出親人。既然如此,那麼就不必再費心費力為他們尋找別處的家,我也希望他們的猜測是對的。
那小年輕兩個人看著雖然壯實,但是,卻並不善酒,沒有幾杯,兩個人便東倒西歪,攤在地上,瀟灑地曬太陽,十分愜意。
波剛和米米早已經在遠處探頭探腦,我連忙朝他們揮手,隨後他們隨著一群的孩子走了進去。
波剛在四處遊蕩著,同時緊張地問我:“三生,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門口還有人守著啊,還有,這兒的屍氣味道也太重了。”
“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一群小鬼。”我手指著他們,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了鬼魂自然會帶著一種天生的屍氣。”
“三生你可不要騙我,我可是做鬼久,有經驗的,纔不是那些被你糊弄的人呢。”
我白了他一眼,看來剛剛有不少話他已經聽見了。可是我也是神情如常,不以為然地說道:“我這些都是善意的謊言,你想一想,若是不這樣說,他們如何肯放過我們?
他們不放過我們,我又如何為小老頭修復鏡子,為這些小鬼申冤?”
“三生哥哥,你真的答應為我們尋找我們的家人嗎?”小鬼十分聰明,一聽便聽懂我所說的話。
我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頭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啦,答應你們的事情都一定會做到,你告訴我們為何會選擇來此處尋找家人,而不是在其他的地方?”
聽見問,他們個個爭先恐後:“我是按照那一點點飄渺的感覺來的。”
“我是一步一步地走回來,這是我曾經熟悉的路程。”
“我好似有一點印象,說我們這兒有一口泉水。”
看來這裏邊多人與此處不無干系,如此的話,那麼,事情就好辦許多。如今只是等待他們一一確認好身份。
可是我想得太過於簡單,因為我們先去了派出所,將一夜失蹤的孩童的資料提取出來,可是卻受到阻力。
對方見我們穿著普通,之前以為我們是隱藏的記者,讓我們出示記者證,可是,我們哪有這玩意兒,自然搖頭。
那些人便認為我們是前來搗亂的,隨後將我們推了出去,同時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沒有,就算有,這些資料也是機密。”
說的也是,我們是平民老百姓,既然無法的話,只能夠採用笨方法。一支筆,一個本子,逐家逐戶前去打聽。
這加重了我們不少的工作量,但同時我們也能夠更為深刻地感知到失去一個孩子,對於一名家庭所造成的痛苦。
幾天下來,將所有的心思花在這上面,雖然我是獨自一人,可是波剛和米米兩人則不停地跟在我的身後。
他們對我們所採集來的資訊品頭論足:“三生,我瞧著裡面有一個人,倒像我們那群孩子當中的長庚。同樣的年齡,同樣的外貌,你說會不會就是他呀?”
長庚長得虎頭虎腦,面板黑黑的,人又憨憨的,而他們所丟失的人也是說起他身量挺拔。在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比同齡人高了一截。
當時人人都說長大以後必定會是一個高八大漢子,只可惜,他的家人並沒有等到,這時候,我將長庚的資料遞給他們。
“那你們就用這些去套他的話吧,或許他還會記得一些。”
畢竟被人讚揚,怕是會有更加深沉的印象。
米米顯得興奮,飛快地衝了回去。倒是波剛覺得這樣的小事,他並不屑於去做,他只是隨我出來逛逛而已。
如今一切太平,波剛懶洋洋地飄在半空當中,望著那些勞作的農人,他不解地對我說道:“三生,你看看他們,這些人活著有意思嗎?活得這般辛苦,還不如做一隻鬼呢。做鬼至少是瀟瀟灑灑的,根本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嘻嘻,就連走路也免啦。”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懶啊?”我白了他一眼。
波剛立刻閉上嘴,可是他依舊沉浸在他的優越感當中,“我們還不會生病,再也沒有了生老病死,雖然沒有實體,諸多不便,可是我們和你們還不是一個樣子,還有你呀。”
他這時候警覺地站了起來,做了一個隨時可以逃跑的姿態,我便知道他沒有好話,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了不遠處的天空。
天空晴朗,照在整個大地上,一片暖融融,生機勃勃,我覺得能夠呼吸著空氣,感受著溫暖,同時心中還有掛念,這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卻異常喜歡。
可就在這時候,頭頂的波剛衝着我叫道:“人生有八苦,所以說不論是誰都逃不開。三生,你看著瀟灑如你,又何嘗不是在受著求不得的苦呢?”
我立刻蹲下身子,抓了一塊石頭,直衝著他砸了過去,嘿嘿的聲音,波剛早已經閃過一邊,躲在一旁的樹梢上,衝着我做了一個鬼臉。
我氣哼哼地轉過頭去,原本心中像吃了黃連一般的苦楚,偏偏被他拿來取笑,換做是誰都會生氣吧。
可是就在我石頭砸出的時候,只聽見哎喲一聲,我嚇了一大跳,那是一條小路,不會這般巧合砸到人吧?
我連忙跑上前去,只見到一人正在拍著身上的塵土,我還陪著笑上前說道:“大叔你還好吧。”
那人見到是我,眼光當中明顯有一絲驚慌,連連擺手說道:“沒事兒,沒事兒!石頭砸在我的身邊的塵土迷了我的眼睛。”
我一看還好是砸在泥裡。這種石頭若是砸在他的身上可不得砸出一個血窟窿呢,畢竟在泥土裏,它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
我賠著笑,上前將他扶了起來:“是這樣的,我在趕一隻呱噪的烏鴉呢,哪曾想到它飛走了。”
我一邊說一邊瞪了波剛一眼。
波剛這整個人悠閒地側躺在樹梢上,翹著二郎腿,悠閒自在的樣子,和他爭吵,簡直會將自己氣死,我纔不會那麼傻呢。
我見到大叔坐在路邊歇息,隨後指著一旁的菜地對他說道:“這都是他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