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何為正義 上
一望無際的海邊,藍茫茫的看不清盡頭,穆白站在特大號的遊輪上吹著海風,感受著沐浴陽光的溫暖。穆家難得的聚在一起,穆心赤和穆宇睡躺在臥椅上,穆白站在兩個臥椅之間看著前方波瀾不驚的海面,內心是說不出的激動與歡喜,這是穆白第一次與家裏人聚在一起,那時穆白才八歲。
幾刻鐘後,郵輪廣播道:“有請穆市基團董事長上來一下,有份禮物送給你”,語氣陰森森但又客氣十足。穆心赤和穆宇同時起身,穆宇緩緩的轉過身子,痴痴的望著穆心赤,神情變得的急劇壓抑。穆心赤疊放了手中的報紙,神情黯淡的看不清任何光澤,陰森地說道:“生意來了,我們走”。聲音很低,但很沉穩,像是有什麼勢在必得的東西到手了。
穆白看著父親牽著哥哥的手離自己遠去,心情是說不出的糟,“為什麼只帶哥哥,不帶我”內心充斥著疑問。穆白看到遠去地哥哥時不時的回頭,內心說不出的滋味,“憑什麼爸爸只帶哥哥,哥哥只不過大我兩歲而已”穆白順手拿起了放在臥椅邊的報紙,撕了起來。怒斥道:“我偏要去”。
穆白悄悄的跟了過去,把距離保持著很遠,只讓他們的身影不在自己的視野中消失,穆心赤走到半路神色極為的凌重,半蹲下靠在穆宇的耳邊,似乎有什麼話要對穆宇說。穆白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發現了,急忙的往牆邊一靠,內心祈求道:“千萬不要被發現”。
穆心赤很快的起身,嘴角微微的笑,但穆宇的表情像如死人般一樣難看。穆心赤沒有過多的停留,拉著穆宇就往前走,穆白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林雪抽泣著鼻子,哽咽的聲音讓人很是心酸。站在一旁的穆白很想讓林雪冷靜下來,但又卻開不了口,怕又傷到林雪。穆白想要儘快解決事情,把林雪置之一邊,不予理會,氣勢莊重的問道:“你現在可以找到神秘人嗎”
“不能,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始終帶著面具”,中年男子毫無任何思索的答道。
“手機裡的簡訊還在嗎”,穆白很是氣憤的問道。
“你是找不到他的,他已經高價買掉了我的手機”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穆白惡狠狠的答道,“走吧,到了監獄,你就知道如何說出真相了,再說了GPS定位,找不到你的手機纔怪”。
“等等,讓我把孩子送回家吧,我會和你去警察局的”中年男子無任何神色的說道。
“好呀,記住一點,你跑不了”,穆白氣的壓根不斷摩擦。
中年男子的家離那條廢棄的街道並不遠,轉了幾條衚衕,過了幾條街就到了,只不過幾裡的路程就走了半個小時。穆白拉著林雪跟著中年男子在後麵走著,當林雪被穆白拉過身子時,滿臉已經被淚水洗過。可能是由於穆白對他的不理睬,也不去問候導致的吧。穆白看見林雪的臉溼漉漉,白織的肌膚下盡是淚水劃過的痕跡,穆白心裏很不是滋味。
穆白到了中年男子的家時,眼睛邊的淚水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心想:“這麼悽慘而又堅硬的男人,我為何要把他送到監獄”。中年男子住的是城市中遺棄的小民房,也就八十多平米,一共三間小屋,最中間的是他們吃飯放雜務的地方,特別陰暗潮溼,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和滿布的蜘蛛網。
穆白拉住了林雪在屋子的外面停了下來,示意不讓林雪進去,以免留下再一次的情緒化。裏屋傳來女人柔弱的的聲音:“回來了,看來你帶了客人來,讓他們進來坐呀”
中年男子停住去裏屋的腳步,轉身看著在門口停住腳步的穆白和林雪,眼睛裏流出淡淡的神色,低聲的嚷道:“他們不進來了,我有事要和你交代”,說完徑直走到了裏屋。
林雪的眼睛異常的紅,還泛着晶光閃著,剋制著淚水不願意流出。穆白的心情也被林雪搞的一團糟,他知道林雪心中所想,但爲了正義不得不將中年男子送進監獄。片刻後,裏屋傳來濃厚的哭聲,嗚咽的的聲音讓人聽不清說的什麼,小男孩已經睡著了,被中年男子放在了客屋破舊的睡椅上。林雪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熟睡的男孩,喃喃道:“這麼冷,就這麼睡去,會不會著涼,以後他沒了父親該是多麼脆弱”
穆白可能真的受不了旁邊林雪的多愁善感,無奈道:“進去看看吧,小男孩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呢。
林雪不知道穆白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穆白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小男孩也太慘了吧,林雪也一點也不敢的多想,臉色異常的難看。但是看到穆白肯定的表情,心裏開始不安起來,內心祈求上蒼穆白說的是假的。
林雪的眼睛卻始終不肯看著穆白關心的目光,也一直迴避穆白的所有的暗示。穆白松開手時,林雪徑直走到了小男孩的的身旁,準備脫下外套為小男孩蓋上。H市深秋的夜晚異常的冷,冷風侵襲的讓人不停的抱拳摩擦,最冷還是抵不過心涼。林雪已經把秋季衣的拉鍊拉到了最低端,正要準備脫下嶄新的外衣時。穆白悄悄的走來,把自己的的外衣蓋到了小男孩的身上,眼睛飄向了裏屋,示意林雪要進裏屋去看看情況。林雪頓時沒有多看穆白一眼,快速的轉過身,向着裏屋走去,眼睛裏的晶光又多了幾分。
林雪不進去還好,進去看到人間最真摯的愛,頓時剋制不住眼睛的淚水。穆白心裏很是擔心,“一天哭那麼多次,這丫頭會不會有事”。但看到男女之間最真摯的愛,穆白的內心也是極大的波瀾,考慮自己和中年男人到底是誰的錯,要不要把中年男子送進監獄。
到底何為正義,穆白的大腦變得空空如也,“爲了自己的家人健健康康的生活,而去賺不乾淨的錢,到底有沒有錯?”穆白陷入不可拔出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