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懷疑
“老爺死了!”見這一幕,管家丁飛瞳孔猛地瞪大,臉色煞白,身體後退間直接摔到在了地面上。
林梅是第一個衝過來的,望著此時棺材內的情景,一時怔住了,而後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一把推開正準備勘察屍體的陳子言,她將整個上半身探入了棺材,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孔,他身體顫抖,一隻手撫在周半山臉上,不斷低聲說著什麼。
陳子言見這一幕,眼光悄然探向趙遠,但看他此刻略顯吃驚的模樣,一時皺起了眉頭。
周半的兒女全都圍了上來,而王子希捂著周興波的眼睛,背過了身去。
“爸!”
周子峰一聲痛喊,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周安琪見此,卻是撇了撇嘴,對他的行為很是不屑:“貓哭耗子,誰不知道你最想繼承老爸遺產,先前不哭,現在怕是喜極而泣吧?”
“你說什麼呢!那是咱爸!”狠狠將她扯到了一旁,小兒子周子良顯得極為痛心。
“怎麼着?我說的不對嘛?明明……”
話音未落,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直接打的周安琪瞪大了眼睛。
“你敢打我?”
似乎是不敢相信,周安琪望著林梅通紅的眼睛,有些發愣。
“你爹活著時候最寵你,現在你爹死了,你都不給他個安寧?”
胸口不斷起伏,林梅身體更加顫抖,只是目光,極其威嚴。
“你算老幾,要不是我娘死了,你個小三還能繼位怎著?”反過過來的周安琪衝了上去,周想要將那一耳光還回來。
“夠了!”
猛地從地面站起來,周子峰一隻手攥住了她的手腕,聲色俱厲。
“杜姨,帶她回屋。”
目光掃了一眼嚇得不輕的杜霖,周子峰將周安琪的身體直接推向了她。
“你們都給我等著!”
留下了一句狠話,周安琪在杜霖的拉持下,不情願地退了出去。
“我們先也回屋吧,孩子還小,勞煩丁叔送我們一程,我有些害怕。”看了一眼周子峰,王子希懇求地望著丁飛。
“我……”丁飛再次看了一眼棺材,欲言又止,但還是帶著王子希母子離開了。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林梅、周子峰、周子良、趙遠以及陳子言一眾。
“不如我們報警吧?”
突然開了口,周子峰此刻也沒了主意,先前自己老婆孩子在,他必須撐起來,但現在,他也怕了。
當年發生在這裏的一系列詭異事件,讓他頭皮都有些發麻起來。
“報警?這裏連個訊號都沒有,怎麼報警?”
將自己手機螢幕攤到周子峰面前,周子良面帶嗤色。
靜靜地望著這一幕,許久沒有開口的趙遠突然伸手指向了陳子言:“我想你們怕是忘了他們,刑偵專業高材生啊,對這種事情,總歸有點經驗。”
幾道目光齊刷刷望向了陳子言,這讓尤在想事他抬起了頭。
看了一眼神情極為平靜的趙遠,他點了點頭:“我看看。”
擦肩走過趙遠的身旁,他來到棺材前,而後從口袋掏出了一副嶄新的橡膠手套,開始細細檢查起屍體來。
至於其他幾女,顯然極為害怕,抱在了一起,而成磊似乎不想在楊麗面前丟了面子,強行振作。
“總不能讓幾個學生斷案,子良,你駕車去報警吧,子峰,你將這幾位姑娘送回去,照顧好你老婆孩子,至於趙先生……”
有些猶豫,林梅看著趙遠一時沒了主意。
“如今周先生已死,我又恰好是個術士,我可以留在這邊,為他做做法事。”接過了林梅的話,趙遠自作舉薦。
“也好,既然如此,就辛苦趙先生了。”
微微鞠了一躬,林梅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周半山,眼淚止不住的落下,神情落寞,只是不經意間望向後院方向,目中有恨。
“先前小波在棺材內時,周半山還沒有死,那時是正午,也就是十二點,而發現鄧翔屍體時是傍晚六點,發現周半山屍體時是六點三十分,也就是說,死者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在這期間,而剛纔我透過檢查周半山屍體,發現他的屍體區域性呈現屍僵,幾乎蔓延到全身,也就說死亡時間應該四小時左右,其區域性有輕微屍斑,所以基本可以確定,死亡時間應該在午時二點半左右。”
目光掃向趙遠,陳子言似乎想要從中得到一絲資訊,但很快,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我觀察了一下刀口附近,肌肉呈鎖死狀,這意味著死者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刀子刺入體內,同時刀柄朝下,刀身盡數沒入體內,說明行兇者用力極大,以死者仰面躺在棺中看,不可能是被人從身後刺入,即便假設他坐了起來吃東西,也不可能毫無察覺,而且我觀察了,他的口腔中毫無食物殘留,這便意味著他在這期間沒有吃東西,也就說,他很有可能在這期間因為一個女人從棺中坐了起來,甚至和那個女人有著擁抱姿勢,才被那女人由背後刺入心臟。”
做出了一個擁抱刺入的動作,陳子言將自己的分析盡數說了出來。
聽過這番分析,林梅面色突然有些難看,雙目不自覺望向了後院方向,開了口:“子良明日午時應該便能趕回來,到時候就交給警察來判案吧,我累了,你們也各自回去吧休息吧。”
說完這話,林梅竟不顧在場的幾人,自顧走出了門外。
見此,陳子言眉頭緊皺,趙遠則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神情來。
“不用這麼看我,我以人格擔保,兩個人都不是我殺的。”
擺了擺手,趙遠隨後從一個包裹內掏出了一套驅邪工具,擺上了香案,儼然要做場法事一般。
“子言,要不我們先走吧。”
見陳子言目光緊鎖趙遠,成磊生怕二人起了衝突。
“跟我去後院再看看。”
突然開了口,陳子言直接朝著後院方向走去,這讓成磊麵露難色,一時有些不定。
但看著愈行愈遠的陳子言,他最終還是一咬牙,快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