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陳子言定好了方案後，孫建言一則電話再次撥出，下令將劉廣進帶回了警局。

    不知是不是因為楊陽已死的原因，劉廣進整個人看起來極其黯然，而對於二人所問，一點都沒有掩飾，極為詳細地將自己與楊陽的謀劃說了出來。

    而透過其話語，二人才知道楊陽並沒有過將影片在酒吧放出的打算，所以這也可以確認張雅先前所說的確是在撒謊。

    而既然是撒謊，那就說明她在遮掩著事情的真相。

    確定了這個，二人對於劉廣進的審問也終於停止。

    望著他被帶出了審訊室，孫建言在和監控室內的同事簡單對話後，夏語也被放離了警局。

    撥通了最後一則電話，孫建言與陳子言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都略有所思。

    按照劉廣進所言，在楊陽知道了張雅所為後，二人本著報復的心理，這纔對張雅展開了調查與謀劃，按照他們二人的想法，就是在影片資料獲得後以此來要挾李代，並且在得到錢後就準備離開這座城市。

    可是當楊陽知道自己父母的死亡可能與她有關係後，整個人就變得瘋狂起來。

    不僅加大了籌碼，更在此事過後想要讓二人身敗名裂。

    但是楊陽並沒有就這樣直接將影片上傳，她想要親自問問這件事情到底與張雅有沒有關係，以此來確定自己是否要保留最後一點的善心，但哪裏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將這些問出來，就已經死了。

    而那份影片資料，在來到警局前，劉廣進就已經將其上傳到了各大網站，此時網路上幾乎已經被這個影片引爆了輿論。

    “按照原計劃麼？”

    思索著開了口，陳子言想著影片資料可能帶來的影響，看著孫建言問道。

    孫建言點了點頭，臉上不帶表情。

    “這對案子本身並不會有影響，甚至很有可能利於我們，在這種情況下，李代心神肯定不穩，勢必給了我們抓住漏洞的機會，至於這種影片，按理說的確應該禁止，畢竟網路淫穢不容留情，但你要知道，以當前全國範圍內，鑑黃師的人手也是大大不足，所以若想真正控制下來，也不是一時就能搞定的，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畢竟電腦現在也不普及。”

    “那派人將張雅帶到審訊監控室？”

    “恩，去辦吧，我聯絡一下那邊，等李代到了，我們就要開始最後的戰役了。”

    陳子言隨後走出了房間，去安排了這件事情，而孫建言則坐在審訊室內，從懷中掏出了一盒煙，默默抽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陳子言回到了審訊室內，而在其身後，李代顯然面色有些不自然。

    “說說吧，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為什麼在先前的時候要撒謊，你想隱瞞什麼？”

    “這種事情，你們讓我怎麼說出口，更何況我還有家庭，現在你們也都知道了，我還說什麼。”

    “哦，你也知道你還有家庭？那張雅在你眼中算什麼？”餘光掃了一眼陳子言，孫建言聲音帶著質問。

    “張雅就是我在夜總會認識的陪酒小姐，我看她長得還不錯，就把她**了，算是我的情人吧。”

    “僅僅是情人關係？”

    “真的，我怎麼可能跟一個小姐產生感情呢？”

    “呵，那我問你，楊陽是怎麼死的？”

    “警官，我怎麼可能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就在她死的當天，我還在籌錢呢！”

    “那這件事情，你跟她是否商量過，被拍下了影片，我就不信你連提都沒提起過。”

    “楊陽威脅我不讓我說，說了就把影片髮網上去，我怎麼可能跟她提起啊，兩位警官，她的死我真不知情啊。”

    “不知情？那你為什麼想要殺她？從而把她推下了樓？”

    “絕對沒有，那天她來找我談，我一時沒忍住，的確對她動了手，但這也不意味著我就想要殺了她，我是商人，也深知法律，這種事情我是斷然不會做的。”

    “那張雅為什麼告訴我們，你跟她說過這件事情？”

    “她肯定是在撒謊，我們除了那種關係，根本沒什麼可聊的。”

    “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張雅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正是因為她的原因，你才故意不給楊陽升職加薪。”

    “沒有的事，您可千萬別聽她瞎說，我這公司有著獨有的員工評判標準，這種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

    “李代，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回頭啊。”

    說完這話，孫建言看了一眼陳子言，示意他將錄音放出來。

    不一會後，孫建言看著李代目光更加嚴厲：“這些內容你該怎麼解釋？張雅親口承認，楊陽也調查過，能夠為她做到這種地步，你還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我就是應付張雅罷了，既然現在已經這樣了，那我也就不怕您知道了，沒錯，我的確為她做了很多事情，但你要知道，小姐麼，你不僅要給錢，還要對她好一些，這樣她纔會心甘情願的伺候你不是？所以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

    “你這麼急著和她撇清關係做什麼?其實你大可不必慌張，她都已經認罪了。”

    “認罪了？”申請略有詫異，李代顯得有些不相信。

    “對，認罪了，和你沒有絲毫關係，所以我想請問一下，你為什麼這麼緊張呢？你不是說你們兩個沒有什麼別的關係了麼？”

    “我這不是緊張，就是有點驚訝，我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狠毒，都說這最毒婦人心，我還真沒想到她有這個膽量，買兇殺人，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案子已經破了，那警方可一定要嚴懲她這個兇手。”

    “李代，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有意思，我只是說她認罪，但是我說她認的是什麼罪麼？還有，你怎麼知道她是買兇殺人的？為什麼這件事情不能是她親手做的呢？”

    嘴角掛上了笑容，孫建言問道。

    聽到這，李代不由一怔，但很快就堆上了笑臉：“您說認罪，那肯定是關於楊陽的死啊，至於我怎麼知道她是買兇殺人，一想就知道了，她一個女人，想要不留蹤跡殺人肯定是不可能，況且這些年我給了她很多錢，所以買兇殺人這是最有可能的了。”

    一副分析而來的模樣，李代望著二人，神情再次恢復了鎮定。

    聽到這話，孫建言眉頭微鎖，他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李代仍舊沒有露出太大的馬腳，而這樣下去的話，案子勢必不可能偵破。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套出更多話的時候，耳機中突然傳來張雅的聲音：“我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