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過審問還有這麼多的門道。”看著劉軒的目光帶著一絲佩服，陳子言回答道。

    “所以說啊，小夥子你且得學呢，這一次情況與以往都不同，我們人手極少，所以辦案速度勢必會受到影響，但也正因如此，我纔有機會能夠從頭到尾去帶你辦一整個案子，機會難得，好好學。”拍著陳子言的肩膀，劉軒笑道。

    陳子言點頭，但很快臉色變了，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見他如此，劉軒有些好奇：“怎麼了？”

    “我忘記叫張哥了，這都兩個多小時了。”

    “我當什麼事情呢，沒事，我去叫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劉軒示意他不用擔心，徑直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不一會，房間就傳出了張楚歌的一聲驚叫，而後陳子言便見他快步地從屋內走了出來。

    路過陳子言的身旁，張楚歌露出一副痛心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小子也跟他一夥的。”

    聽他如此開口，陳子言不由一愣，只是看著他絲毫沒有怒意，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劉軒此時也走出了房間，恰好聽到了這句話，朝著陳子言擠了擠眼，這纔對張楚歌開了口：“那不是必須的麼，你也不看看誰帶的人，不過老張，說正形的，一會開車慢點。”

    “知道了，不就是晚點嗎，這事情你兜著就是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張楚歌還是很快上了自己的車，朝著二人揮了揮手便將車開了出去。

    “好了，現在沒事了，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直接去死者生前所在公司。”

    見張楚歌離開，劉軒臉上恢復了平靜，露出了一絲疲憊。

    二人是走著來到了一家餐館的，而在等飯的過程中，劉軒也忍不住磕了頭。

    這頓飯，劉軒似乎是因為疲憊的原因，吃的並不多，而當二人走出餐館後，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起來，這才忍不住對著陳子言露出了一絲苦笑。

    “我們還是打車去吧，人到中年，這身體就有點扛不住了。”

    “要不劉哥你回局裏好好睡會？”見他臉色也有些不對，陳子言擔心道。

    “不用，一會車上補覺就是了。”

    朝著一輛計程車招了招手，劉軒示意陳子言坐到前排，而他則斜靠在了後座上。

    “去百娛娛樂有限公司，一會路上儘量開慢點，他已經兩天沒休息了。”輕輕地對那司機開了口，陳子言指了指穿著警服的劉軒。

    那司機見狀，微微點了點頭，似乎生怕說話會吵到劉軒一般。

    因為正值晌午的緣故，吃飯出行的人並不少，所以車輛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加上路途遙遠，這一行足足開了一個時辰。

    “收個油錢就是了，你們這做警察的也不容易。”

    到了目的地，那司機對著陳子言說出了一個遠遠低於正常路途價格的金額。

    “那就多謝您了。”將錢從口袋掏出遞到了他的手上，陳子言看了一眼睡得極熟的劉軒，下了車開啟了後門。

    “啊？到了啊，內個多少錢？”

    迷迷糊糊地就要從錢包內掏錢，劉軒躺著開口道。

    “已經付完了。”

    伸手拉了一把劉軒，陳子言回道。

    下了車後，劉軒仍顯得有些疲憊，注視著車輛的遠去，突然一拍腦袋：“忘開發票了，沒事，回來我個人給你報銷。”

    “劉哥，不用了，我平時沒什麼花銷的。”一隻手扶著劉軒，陳子言看著他此時臉色的蒼白，搖了搖頭。

    “一碼說一碼，這事就別和我爭了。”

    說著這話，劉軒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而後竟直接蹲在了街上，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腦袋：“md，頭疼又犯了，這不睡還好，一睡就上來勁了。”

    見他如此，陳子言頓時慌了神，跟著就蹲了下來：“劉哥，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吧。”

    “來都來了，那就得問出來點什麼，這樣，你讓我緩緩，一會你作為主導問話就是了。”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片止疼藥塞入口中，劉軒使勁嚥了下去，而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陳子言見狀，臉上露出一絲不忍，掃了一眼附近，快步跑到了一家小賣部前，帶出了一瓶水開啟遞給了劉軒。

    “劉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真的，要不今天就別查了。”

    “沒事，老毛病了，休息不好就這樣，你先別跟我說話了，讓我好好緩緩。”喝了一口水，劉軒將水瓶遞給了陳子言，攥緊了拳頭。

    被陳子言的攙扶著坐到了路邊大樹的圍磚上，劉軒臉色愈加蒼白，顯然極為痛苦。

    這一刻，陳子言心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疼痛。

    坐了好一會，劉軒的臉色才漸漸恢復了正常，看著此時陳子言蹲在一旁擔心的模樣，伸出一隻手抓在了陳子言的頭髮上：“瞅你嚇得那樣，一會我還怎麼指望你，都說了老毛病了，我自己身體，我還能不瞭解？來，給你劉哥樂一個。”

    聽著這話，見劉軒的確好像比先前模樣強上幾分，陳子言這才擠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來。

    “完蛋，這幅哭臉給誰看呢？就這樣子還想審案啊？給我精神的，一會問話還得你來呢！”

    一隻手揉了揉腦袋，劉軒就要站起身。

    陳子言見狀，急忙攙住了他。

    “用不著。”掙脫了他的手，劉軒白了他一眼，徑直朝那公司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陳子言狠狠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劉哥，一會都讓我來！”

    “那可就得看你表現了。”一隻手臂按住了他的肩膀，劉軒以此掩飾著身體的不適。

    只是那肩膀感受到的重量，讓陳子言心中明白，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好。

    走進了公司內部，陳子言在與前臺女子的對話中才知道李代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而後在其電話中，這才見到了那個大腹便便的男子。

    “您好，我是華玉區公安局專案組組長劉軒，這是我的搭檔，陳子言。”與其握著手，劉軒率先開口介紹道。

    聽此，李代眼珠一轉，臉上立即露出一副恭敬的神色。

    “兩位警官，有失遠迎，實在抱歉，還請會客室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