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陳年往事
跟著其他人一起檢視著影片資訊,時間很快便指向了五點,見此,劉軒將正在觀看的影片按下了暫停。
“我們得出發了,老孫,你找人繼續看一下這份影片資料。”朝著陳子言招了招手,劉軒在門口處對孫建言說道。
見此,孫建言打了個ok手勢,朝他揮了揮手。
“希望這次能夠有重大收穫吧,影片資料的確檢視起來很費時間。”揉了揉乾澀的雙眼,劉軒走在路上開口道。
聽聞這話,陳子言贊同地點了點頭。
真正切實與其待了一天時間,他才瞭解到警察在忙碌時的情形,才明白了這個職業真的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風光,在其背後所付出的辛苦,遠非常人能想象。
嚴永順詠春拳室位於市區偏郊區位置,距離較遠,二人車程足足開了四十五分鐘。
將車停在了停車場上的空位,他們朝著拳室走去。
進入拳室,他們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雖然外表看起來與普通建築無異,但內部看起來則極為古香古色,淡淡的檀香氣味充滿著每一個角落。
前臺的是一位女子,容貌姣好,極其幹練,在瞭解到二人的預約後,將他們帶到了一間充滿古風的會客室內。
從桌上的茶海為二人沏好茶後,她微笑著退了出去,不一會,一位老者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劉軒與陳子言同時站起了身。
“兩位警察,不用如此,坐吧,老夫就是嚴寬,字永順。”
朝著二人做了一個壓手狀,嚴寬率先坐了下來。
“嚴先生您好,我是劉軒,公安局臨時重案組組長,這位是先前給您打過電話的,陳子言,這個案子造成的影響實在過大,我們也只能藉助您的幫助了,多有叨擾,實在抱歉。”
坐在了座位上,劉軒客氣道。
“嗯,我已經聽說了,沒想到喬天竟然死了,真是可惜,這前因後果說起來實在漫長,二位匆忙趕來,不妨先喝杯茶水,聽我慢慢給你們說。”
為劉軒二人的茶杯中續上一杯茶水後,嚴寬以手撫須,將那才倒入杯中的滾燙茶水緩緩飲入了口中。
這讓陳子言目光中有些驚訝,手指不自覺摸了摸杯壁的溫度,而後燙的縮回了手。
注意到他的神情,嚴寬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習慣了喝熱茶了,我們練武者這一點與你們常人不同。”
“還是說說那些陳年往事吧,說起來,我們這詠春拳,起源說法向來極多,故此我也就不給你一一細說了,就說我們這一派,起源於葉家一脈,葉問則是我家祖師爺,屬於最為正統的一脈,當年祖師爺廣收門徒,其最為知名的便有十位弟子,而我家師傅葉流雲,則是師從黃淳梁,也就是葉祖師十大弟子之一,自此開枝散葉。”
“家師收徒標準極為嚴格,除了看習武天分,更注重品性,所以在我們師兄弟之間關係一向極為**,而喬天,正是我的師弟,也是我師傅的最後一位正式拜師的徒弟,說起來他,一向深得師兄們的喜愛,他生性醇良,韌性十足,對於拳法領悟更是極為高深,雖然修行年齡尚短,但見解可以說在我之上。”
“就這樣安穩日子過了沒有多久,又有一人慕名拜師而來,而這人,正是許飛雲,而那個時候,師傅已經沒了收徒念頭,所以並沒有見他,而那人倒也堅毅,在我家師傅門前足足跪了三天,師傅見此,有些感動,故此便收他做了記名弟子,與我們這些人一同授業。”
“然而日子久了,師兄們便發現許飛雲這人出手極其狠辣,與我師門一脈一向武學傳統宗旨不符,但礙於師門面子,到也沒有人去師傅那裏嚼耳根,後來有一天,師傅決定校驗一下弟子們實力,故此一一搭手,而在搭手過程中,許飛雲展現出極強的實力,而其拳法中,更隱有其他流派的痕跡,對此師傅心有不悅,質問他真實用意。”
“但對此,許飛雲一句話不說,引起師傅大怒,決定將其逐出師門,但開出了一個條件,便是他若是能夠擊敗小師弟喬天,便不會再為難他,也不會廢去其武功。”
“在這場對戰中,許飛雲手段盡出,一手八斬刀極為毒辣,所攻之處皆為要害,但師弟卻念在師門情誼,始終赤手而戰,所以這一戰險象迭生,師弟幾次直接送命,後來在師傅的冷哼下,師弟終於不再留手,以一柄長槍擊落其雙刀,一槍刺入其左腳,斷了其筋脈。”
“被刺傷腳筋,許飛雲算是落敗,師傅決定出手廢掉他的武功,但小師弟宅心仁厚,最後關頭苦苦求情,說既已殘疾,又何必非要如此,師傅氣不過,一掌將其打飛了三米多遠,讓他足足躺了兩個多月,但對於許飛雲的處置,倒是不了了之了。”
“後來,師傅逝去,我們師兄弟各自開枝散葉,也算將詠春更加發揚光大,而小師弟喬天,則不斷參加了各種比賽,在國內外聲名遠揚,但那曾想,正因如此,被許飛雲再次盯上了。”
“許飛雲在被逐出師門後,便銷聲匿跡了幾年,但直到有一天,喬天突然找到了我,說許飛雲找過他,想要跟他搭手,那個時候,喬天兒子纔出生,故此已經萌生退出圈子的想法,對許飛雲的想法並沒有同意,但許飛雲不依不饒,以其妻兒為質,逼其出手,對此,師弟只得無奈出手,再一次將其擊敗,使其退去。”
“我聽聞這件事後,建議他移民國外,畢竟以人妻兒為質,這早已壞了江湖規矩,誰知道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但師弟卻說許飛雲或許只是好勝心切,下次故意輸給他便是了,這樣或許他就不再糾纏了,但哪曾想到,這才五年,師弟就慘死他手!”
說到這裏,嚴寬似乎極其惱怒,狠狠一拍座椅扶手,在上面留出了一個深深的手印來。
“都怪我,如果我當時堅持的話,或許師弟就不會死了!我真應該出手宰了那個孽障!”
“咳咳。”聽著嚴寬的話語,看了一眼那暴怒出手後留下的痕跡,劉軒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人老了,性子也早已經平和了許多,我當然不會真的殺了他,頂多是廢掉他的武功。”抬頭望了一眼劉軒,嚴寬聲音再次變得平和了許多。
“我們並不確認喬天是否是被其所殺,就算下達通緝令逮捕了他,我們也沒辦法定罪,這樣沒有意義。”
“這個容易,我與他畢竟曾處於同一師門,對於他的招式手段也算了解,雖然已經許久不見,但一個人武學的模子卻不會變得,這樣,我隨你們去一趟警局,幫你們辨認一下屍體傷痕,還有就是喬天一家在世上也沒有其他親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今天我們就辦個手續,將他們的屍體領出來,我好安排他們早點入葬。”
站起身,嚴寬拂了拂衣袖說道。
“這個可以,只要確認兇手,屍體可以由其家屬或朋友領走。”點了點頭,劉軒與陳子言二人也都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