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言一邊問道，一邊抬頭看了眼，放在後排架子上的那些指甲油，各式各樣的顏色和質地的都有。

    “我們這家店因為主要做的是美甲行業，所以和外面的那些店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上班時間一般都是集中在下午，我一般會中午十一點的樣子到這裏，隨後就等著他們，他們最晚也不會到下午一點。晚上的話就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了，不過如果沒有客人的話，一般性九點半的樣子就可以走了。到店裏之後就是進行簡單的打掃工作，然後就是在沙發上玩手機，等著客人來，不過因為居瑩潔她現在還是學徒，所以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在那些基本功上。”

    卓奇正非常熱情的拿起了假的甲片。

    開始給陳子言演示起來，平日裏練習都是怎麼做的。

    “雖然看上去容易，但實際手抄起來不是那麼簡單的。還好居瑩潔她學的還算快，這些事情三天兩天的就給學會了。”

    陳子言特地抬頭看了眼卓奇正臉上的表情，隨後又低下頭來，在筆記本上刷刷的寫下了幾個字。

    “我能知道一下你們平日裏，相互之間的關係怎麼樣嘛？”

    非常重要的話題被陳子言開口問道。

    “相互之間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其實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挺好的……”

    陳女士還沒有開口，卓奇正就連忙道。

    金佳佳則是抬頭看了眼，發現對方也是點頭的。

    “我們幾個人的關係確實挺不錯的，雖然相互之間來自不同的地方，你上班的目的也不一樣，不過總的來說相處的還算是融洽。”

    陳女士推了一下卓奇正。

    “不過，卓奇正你的情緒是有點糟糕，有的時候我也會說你，但是你平日裏和居瑩潔的關係應該還可以吧！”

    “老大你就放心吧，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挺好的，所以說我脾氣是差了點，可是還是講道理的。”

    聽著面前兩個人的對話，陳子言只是轉頭瞥了一眼金佳佳，面無表情的又將頭收了回去。

    等面前的兩個人聊了一會兒之後，陳子言纔開口打斷。

    “我想請問那一天為什麼居瑩潔她會提早回去？”

    根據秦思雨的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是集中在晚上的六點半到八點。

    這段時間，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美甲店應該還在營業之中，作為工作人員的居瑩潔應該是不可能回家的。

    金佳佳一愣，本想開口阻止，但是還是算了。

    “那是因為居瑩潔他回去之後還要做直播。”

    “直播？”

    被陳女士這麼一說，陳子言和金佳佳兩個人更是糊塗了。

    “做什麼直播？”

    “現在不是很流行的嗎？那種網路主播什麼的，居瑩潔她回去之後還要再做主播，而且這件事情也是老闆投資的，所以特地邀請她去做的。”

    “老闆投資？”

    陳子言順著話繼續問下去。

    “對呀，我們老闆他不僅投資了這家美甲店，而且還投資了主播，據說開辦了一個公會什麼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居瑩潔長得還算漂亮，化妝了之後坐在攝像頭前看上去和那些小網紅沒什麼兩樣的，所以老闆就特地讓居瑩潔算是去湊個人氣。”

    陳女士三言兩語也覺得自己解釋不太清楚。

    “老闆的聯繫方式我已經給你們了，要不你們自己去問吧！”

    金佳佳點點頭，說了一聲感謝。

    “那麼請問卓奇正你當時是在店裏工作的嗎？”

    陳子言看了一會兒筆記本之後，才抬起頭來問道。

    卓奇正輕點了一下頭，說了一聲是的。

    “因為她一走我就不可能走開了，店面還開著，所以我只能在店裏守著。”

    卓奇正對此覺得非常自然。“而且本來在店裏的時間就不難熬，我可以玩玩手機什麼的，再說又有充電的插座。老闆還特別放了一個WiFi在這裏。”

    卓奇正很熱情，甚至還給陳子言指明瞭WiFi放置的地方。

    “我能問一件事情嗎？請問你和居瑩潔兩個人的工資多少？”

    陳子言覺得這句話問出來有點尷尬。

    卓奇正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大大方方道。

    “她因為是學徒，所以工資比我會少一些，大約是5000左右的樣子。我的話，因為在這裏做的時間有點久了，每個月根據客流量的不同經常會有變化，不過一般性都是在1萬左右。”

    卓奇正非常坦言道。

    “所以，我的工資你就別問了，一個月3000都不到。”

    陳女士笑了笑。

    “不是靠這份公司生活，要不然怕是連肚子都養不飽了。”

    “她直播的話能拿多少錢？”

    陳子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追問下去。

    “直播的話應該能拿挺多錢的吧，雖然她沒主動和我說，但是我有自己去問過，大概每個月可以拿到三四千的樣子。不過挺辛苦的，而且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買。”

    一說起這個，便能從卓奇正的眼裏看到滿滿的同情。

    “自己去買東西？”

    卓奇正點點頭。

    “她平日裏一直都會和我抱怨，說她要去買化妝品，但是那些化妝品和護膚品實在是太貴了。”

    陳子言聽不太懂什麼意思，但還是將這一點記在心裏。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情況，隨後就告辭了。

    走出店面，坐在了金佳佳的車裏，陳子言給自己扣上安全帶。

    “覺得收穫良多嗎？”

    “收穫很多。”

    陳子言對此毫不避諱道。

    “首先可以得出結論的就是，居瑩潔那個時候要回去做直播，並且其老闆是投資了直播行業的，拉她過去湊個人氣，也就是說在那個時間她回去是不會令人奇怪的。”

    陳子言張嘴一字一句道。

    “另外，從他們剛纔和我們介紹的那些情況來看，應該和死者之間的關係是非常融洽的，要不然的話不會說這麼多，而且我也有注意過他們的面部表情，不像是隱瞞了什麼的。”

    對此金佳佳很是贊同。

    “那就是說可以將嫌疑人的身份從他們身上撇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