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知道少年怕疼。

    在福利院的時候，就知道了。

    但是放任鬱倦疼暈過去，他只是想給少年一個苦頭吃，懲罰他和別的男人走得近。

    或許的確很幼稚。

    但那又怎麼樣呢？

    鬱倦，只能是他的。

    漸漸的，褚淮韞淺褐色的眸子裡升起一抹陰鬱，薄唇竟是斜斜地勾了起來，神情冰冷卻帶了一絲魅惑。

    少年見他竟笑得出來，輕蹙眉頭，心裏的怒火只多不少。

    強忍著下顎和手背的疼痛，咬牙切齒道：“捉弄我，你覺得很好玩、很好笑，是嗎？”

    男人靜靜看著他，神色一塵不變，嘴角的勾起，笑容之中含了一絲涼意和清泠。

    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裡，更是浮現出赫人的薄涼和陰沉。

    鬱倦被看得十分不舒服，那笑意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褚淮韞，或許只有一小部分的人見過，而見過的那些人，應該已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褚淮韞的另一面，出來了。

    心裏不由得開始緊張，甚至開始恐懼。

    他不知道另一面的褚淮韞，是哪樣的人，只憑上次在廁所不小心撞見他的那番話，是肯定不行的。

    人們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很恐懼。

    少年也不例外。

    良久，鬱倦故作平靜：“褚淮韞，你沒事吧？”聲線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心裏之前對男人的慍怒，也漸漸消散，轉變為輕微害怕。

    褚淮韞見他警惕之色，驀然笑出了聲，笑聲清淺悅耳，但少年卻聽出了幾分陰冷嘲意。

    片刻，男人緩緩俯下身，和少年的距離拉近。

    後者害怕得身子一抖，那雙耀黑的水墨眸子，卻依然緊緊盯著男人，裡面有一絲無懼。

    褚淮韞察覺鬱倦的任何舉動，深邃眼眸沉了沉。

    俯在少年耳畔，聲音低啞有磁性：“以後，不要和別的男人走太近，否則我難保不會做一些讓你後悔的事情。”

    “聽到了嗎？”

    最後一句反問，語氣更是性感的撩人，卻無形之中給人壓迫感。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完全打亂了鬱倦的陣腳。

    一字一句中，似乎透露了什麼，也暗示了什麼情緒。

    少年整個人都怔愣了良久。

    心臟也跳動的出奇快。

    等他反應過來時，則感覺左手有什麼溼潤溫熱的東西，那溢著血的傷口莫名不疼了。

    鬱倦疑惑地投去目光，隨即水墨眸子猛地收縮，臉上更是鮮有的驚愕。

    男人竟垂著頭，為他舔舐手背上的傷口。

    不，是舔舐著那鮮紅的血液。

    心跳得越來越快，似乎要蹦出胸腔。

    從手背，直到整個身子，都傳來輕微的酥麻感，就像是電流一般。

    “你、你……你瘋了嗎？”

    褚淮韞聞聲，輕抬眼皮子，他的薄唇上沾染了些許鮮紅，看著十分妖冶魅惑。

    撩人心絃。

    接著，男人嘴角微勾，竟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唇角的紅色。

    簡直、簡直就是個妖孽！

    嗓音淡啞而有磁性：

    “為你而瘋。”透了些妖氣的臉龐，好看的動人心魄。

    隨即站直身子，“好好修養身體，我有事先走了。”直到那門一張一合，少年才收回意識。

    心裏沒由來的惱怒，更多的是羞憤。

    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枕頭，猛地扔向門口：

    “瘋你媽個智障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