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抓賊
桃花屋內閣深處,夜麟寒坐在偌大的水池邊喝茶,“嘩啦~”波光粼粼的水面掀起朵朵浪花,從水中露一位出容貌美麗的少女。少女身體表麵覆蓋青綠色鱗片,頭頂青色片狀物搭在後背,像極了柔順的長髮,下半身類似錦鯉魚尾輕輕擺動。她嘴裏哼唱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旋律,時而潛入水中,時而手捧池中清水戲耍,在古代,人們稱她為鮫人。她明媚的眼眸深邃如汪洋大海,抬首看到岸邊那身白衣,欣喜的從水池中央緩緩游來。
“你的傷好的很快。”夜睚曉蹲在池邊輕撫女鮫的臉。女鮫半眯著眼睛,乖巧的往前蹭了蹭,享受著他指尖傳來的溫度。
夜麟寒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的道:“從你進來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那作嘔的人味兒。”
夜睚曉略帶尷尬的笑著道:“是麼,真是抱歉打擾你的興致。”
“阿桃!”夜麟寒喊了一聲,清淡描寫的道,“帶他下去洗乾淨,要是還有人味兒,我就劈了你當柴燒。”
阿桃低首站在夜麟寒身側,聽道他這話,身體不由自主的發抖,弱弱的道:“是!大公子。”
夜睚曉起身跟在阿桃身後離開了內閣。
這幾天,趙信的性情莫名轉變,表現得有些害怕陰暗的地方,甚至有點狂躁,就連周澤也不敢接近,沒有人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連趙信本人有時都無法控制自己。在他的眼中,白天基本還算正常,但每當夜幕降臨,黑暗吞噬大地,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恐怖生物總是從陰暗的角落裏爬出。
這些生物有著半透明的身子,看著像人,個別模樣奇形怪狀,他它們並不懼怕人,若無其事的做著自己手中的事情。有些漫無目的的停停走走,四處飄蕩;而有些則喜歡跟在人身後惡作劇,見到人們驚慌失措的臉會興奮的拍手,裂開的大嘴彎成詭異的括弧形,似乎在笑。人們好像看不見它們,但趙信卻看得真真的,不信鬼神的趙信面對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他近乎崩潰,他無法確定自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幻覺,與其說是幻覺,倒不如說是自己眼中的另一個世界來的貼切。
趙信走出警局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微風徐徐,感覺有些涼,他裹緊身上薄薄的外套加快了腳步,低頭不看兩旁徘徊的“行人”。忽然,趙信感覺褲兜一鬆,路燈下一個影子快速閃開,他心底一顫,他摸到自己兜內手機不見了蹤影。猛然回首,見一名身穿灰長袖的瘦小男子不自然的朝著馬路對面走去,趙信盯著這名男子,彷彿撲向獵物的花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
男子見趙信追了過來,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拔腿就跑,瘦小的身子靈巧的鑽入巷子。身為警察卻被小偷光顧,趙信越想越窩火,腳下生風,緊跟著在小偷身後。這小偷輕車熟路,如同狡猾的老鼠,利用岔多曲折的巷子兜兜轉轉,回頭不見趙信人影,他才放慢腳步,一邊抬手扇風,一邊大口喘氣。趙信不甘示弱,望著小偷逃跑的路線,竟順著一旁的室外管道爬上牆頭,抄選近路攔截。
這小偷抬頭見矮牆上躍下一個黑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緩緩後退嘴裏還放著狠話。趙信並不受他威脅,步步緊逼,伸出一隻手,小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將偷到的手機放在他手心。趙信將手機裝進衣兜,一把揪住小偷的衣領,照著臉上一頓胖揍。趙信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這小偷那裏是他的對手,被打的慘叫連連,跪地求饒。
趙信將小偷雙手反別在身後,怒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說著從小偷袖子內搜出二十釐米長的鑷子。
小偷哭著道:“哥,哥,我下次不敢了,那是吃飯的傢伙,你拿著也沒用。”
趙信冷哼一聲道:“這是作案工具,跟我回警局。”
“哥你放過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上有老下有下,自己還百病纏身。”
趙信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道:“別給我滿嘴瞎扯淡,都偷到警察頭上來了,你膽子還真不是一般肥。”
“哥,我不知道你是警察啊,我錯了哥。”
任憑小偷如何叫喊,趙信沒有再理他,押著他朝著警局方向走。
無人的街道上飄飄灑灑飛落著燃燒過的紙錢碎屑,小偷空出的一手捂著受傷的臉頰,突然趙信停下了腳步。小偷轉過頭去,見趙信臉色煞白,眼眶內的眼球不翼而飛,只剩下兩個黑窟窿不斷往外冒血,粘稠的血液滴落在他的衣襟,像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小偷見這情景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淒厲的慘叫響徹天空:“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