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利用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唐探揮了揮手,“農田裏有個拖拉機,上邊有衣服自己穿,要是穿著你們現在這身,入不了市就得被拿下!”
黃定光點了點頭,回頭招呼那三五十號人,一窩蜂的衝進了農田。唐探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淡淡的說:“瘋狗都放出去了,接下來我得去善後了!”說著,他一低頭,走進了監獄的大門。
第二天一早,徐成東睜開眼,豁然發現自己的病床周圍站滿了人。張曉峰、陳誠、許傾秋、王雨婷,還有一大半警隊的同事,全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我擦!你們幹啥呢?!”徐成東一下子坐了起來,牽連了腿上的傷勢,痛的呲牙咧嘴,“一大早圍著這麼多人,你們要來遺體告別啊?!”
“徐隊,第二看守所發生越獄了!”張曉峰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犯人越獄大半,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現在大家都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越獄?有計劃有預謀?”徐成東嘟囔了一句,“陳誠,回特警隊打聽情況了麼?”
“回去了,昨晚特警隊是第一批到達的!”陳誠黑著臉點點頭,“太慘了,那等場面。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監獄大門被人切割,裏邊的犯人已經逃散了大半!”
“具體原因有麼?”徐成東皺了皺眉。
“有人給犯人提供工具,而且外邊有人接應!”陳誠說,“犯人首先從內部破開牢門,然後極速逃出。昨晚獄警警力嚴重不足,很快被犯人壓制。”
“警力不足?”徐成東驚訝的說,“你在開玩笑?那裏邊多少個警察我可知道!總不能集體拉稀了,全都請了病假吧?!”
陳誠一愣,然後驚訝的說:“徐隊,您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徐成東惱怒地說。
“越獄的策劃者似乎事先下毒,導致監獄內半數人員出現發燒、嘔吐、四肢無力、甚至昏迷的症狀。暴動發生時,這些病號在宿舍裡哀嚎,特警隊趕過去之後,纔將他們送到了醫院!”
“監獄方面是吃乾飯的?!”徐成東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有人給他們集體下毒,他們居然毫無察覺?!”
“額,也並非毫無察覺!”陳誠尷尬的撓撓頭,“根據中毒較輕的獄警介紹,毒藥很可能是放在一款特殊的香菸之內。當天他們互相分發,都吸了不同劑量的香菸,晚上就接連毒發。”
“我剛剛確認過了,確實是透過香菸傳遞的!”許傾秋插話道,“這種毒很奇特,無色無味,摻雜在煙裡,更加讓人難以分辨。所以他們紛紛中招!”
“煙是哪來的?”徐成東問道,“這種下毒手法太容易暴露了吧?”
“據說是探視家屬帶來的,被監獄方面沒收!”陳誠小聲說,“後來獄警們看這個牌子還是進口的,一時好奇,便大家分享了一下……”
“胡鬧!”徐成東臉色鐵青,“馬上去查監控!查一查到底是誰的家人送來的煙!”
“徐隊!案子還沒有轉過來!”張曉峰小聲說,“目前軍方和警方還在協同勘察現場,咱們沒有調查的權利。吳局親自去了,可能會將案件爭取下來。”
“就是咱們去查,可能也查不出什麼了!”許傾秋平淡的說,“我問過一個勘察現場的軍醫同學,她說越獄發生後,有人進入監獄,將關於探視和香菸的所有證據都抹掉了。甚至連線待的獄警都被殺了。對方行事嚴密,和那個唐探不遑多讓!”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王雨婷躲在眾人之後,臉色蒼白的嚇人。此時的她如何不知道,那些工具和毒藥,都是自己帶進去的。自已稀裏糊塗的,就成爲了唐探越獄計劃的從犯。
驚愕、傷心、恐懼。一連串情緒瞬間涌上心頭。她強打著精神,悄悄地從病房溜出去,找了個無人的地方,撥通了唐探的電話。
“探!你居然利用我?!”電話剛一接通,王雨婷梨花帶雨的說,“你居然讓我幫你從監獄裏救人?!你居然欺騙了我?!唐探,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當初你讓我做了這麼多事,我都做了,為什麼這件事情上你要騙我?!難道你怕我會出賣你?!”
唐探一直沒有說話,等到王雨婷罵累了,哭啞了,他才柔聲說道:“小婷婷,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我知道願意為我做任何事,但是這個事情我不能告訴你。我怕你壓力太大,探視時露出了馬腳。至於我的目的,你也不用懷疑,我要用這些人牽扯警方的精力。在適當的時候,拿一部分人開刀,作為我死神主持正義的典型!”
戀愛的人,智商幾乎可以忽略。簡單的幾句安慰,王雨婷居然心情平靜了不少:“這些人要是濫殺無辜怎麼辦?你要知道,那都是重刑犯!”
“拜託,跑了四五十人,他們哪有膽量濫殺無辜?”唐探笑道,“他們出去偷、搶、找人報仇也就頂天了,哪還敢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你放心,窮兇極惡的我都記錄在案,要是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會盡快搞定他們的!”
“嗯,探,我相信你!”王雨婷再次智商下線,又一次的相信了唐探的鬼話。
當王雨婷再次回到徐成東的病房,正好趕上徐成東給吳相儒打電話。吳相儒似乎還有事情要忙,沒說幾句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放下了電話,徐成東神色黯然的嘆了口氣,輕聲對大家說:“大家都回去吧!做好準備,暫時案件還不會交給我們,但是我們要負責追捕越獄逃犯。這幾天吳局不在,大家注意接收逃犯名單,然後向各個轄區派出所發出通緝令。”
“是!”大家輕聲答道,隨後便魚貫的離開了病房。
徐成東栽倒在床上,無力感再次向他襲來。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少女案的線索斷了,又添了越獄的大案。他感覺自己已經深陷沼澤,無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