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沒多久，何曉曉就傳回了訊息。警方可以在上級部門的參與下提審，不算是違反組織原則。另外有了何曉曉的面子，上級部門同意先審訊，後補手續。只不過最近落馬了不少大佬，想要提審哪一個，還需要警方給出資料。

    “哎呦！老同學你太神通廣大了！”徐成東驚喜的叫出了聲，“這個事兒成了，我請你吃一個月的飯！”

    “這可是你說的！”何曉曉得意的說，“名字告訴我，我給你問問！審問時間需要等上級部門方面安排，你還有什麼要求麼？”

    “沒有沒有！只求儘快！”徐成東趕緊搖搖頭，“我們要提審的，就是報道剛被**的省廳大佬，丁晏！”

    “誰？！”何曉曉忽然一驚，趕緊問道，“你說的是今天剛公告落馬的丁晏？！”

    “是啊！有什麼問題麼？”徐成東心裏也是一驚，趕緊問了一句。

    “老同學，這個人你可是沒辦法提審了！”何曉曉頗為遺憾地說，“根據我得到的訊息，這個丁晏已經在昨晚，心臟病去世了！”

    “什麼？！你確定麼？！”徐成東的第一反應，就是何曉曉的訊息有誤，第二反應就是丁晏被滅口了！

    “別的不敢說，這個事情百分之百確定！”何曉曉肯定的說，“現在整個上級部門都在忙這個事情，他們懷疑丁晏是被滅口的，不過初步的驗屍報告顯示，確實是突發心臟病而死的！具體訊息，下午就會對媒體公佈。這個丁晏可在不少職能部門待過，他這一死，恐怕許多人都可以鬆了口氣了！”

    徐成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萬沒想到，對方下手的速度居然這麼快。他的心裏此時被挫敗感填滿，何曉曉喊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喂！徐成東！你還在麼？”也不知喊了幾聲，徐成東終於回過神來。他苦澀的說道：“老同學，你的訊息太關鍵了！不過我恐怕沒時間請你吃飯了，他這一死，我們的工作量翻了十倍……”

    “哦！那你注意身體，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何曉曉善解人意的說了幾句，隨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徐成東就坐在吳相儒的局長室裏發呆，他希望吳相儒可以帶回來一個截然不同的訊息。可是結果註定讓他失望了，丁晏確實已經病發身亡。

    “心臟病！好一個心臟病！”吳相儒怒火中燒，在辦公室狂躁的踱步，“這老小子前幾天就被扣下了！剛一落入了上級部門的手裏，立即心臟病發作，獲得了保外就醫的機會！然後就死了！死得好巧！”

    “師父，您先冷靜一下吧！”徐成東只能毫無營養的安慰，“您的資料裡，可以調查的線索還很多，咱們這條線斷了，換一條就好了！”

    “我也得有時間才行！”吳相儒重重的一拍桌子，“我現在連兩週的時間都沒有了，看來是有人鐵了心要把我耗到退休了！”

    徐成東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有一件事在他心裏疑惑了很久。丁晏是省廳的高官，而且極有可能近期問鼎高位。就算吳相儒盯上了他，作為吳相儒的頂頭上司，應該有一百種機會將他搞倒。然而吳相儒雖然被逼退休，但依舊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倒是這個省廳的大領導，卻不得不被人當小卒子給犧牲掉了。

    “看來師父身後，也有高人啊！”徐成東暗暗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力壓丁晏背後的黑手！”

    “師父，事已至此，懊惱也是無用了。”徐成東定了定心神，冷靜地勸說道，“咱們現在最好能爭取一個驗屍的機會，至少能夠參與調查丁晏的死因。說不定還會釣出一條大魚。”

    “唉！現在上級部門都瘋了！他們還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挑釁！”吳相儒搖了搖頭，“這時候咱們不能往前湊，說不定被人抓住機會陷害，直接就成了替罪羊了！”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徐成東點了點頭。師徒二人一時間都陷入了迷茫。

    與此同時，上級部門啟動了對於丁晏死亡的調查。正常來說，像丁晏這樣的人，即使是保外就醫，那也在層層的監控之下進行。不過上級部門方面確實有些大意，因為他們掌握的情報來看，丁晏的事情並不嚴重，至少不需要因此喪命。

    丁晏就醫的醫院，是上級部門定點醫院，保外就醫的各色大佬，都會在這裏接受治療。外人若想進入，那是千難萬難。就算是無孔不入的記者，也拿這個地方毫無辦法。

    然而嚴密的防禦是相對而言的，對於某些人，這裏簡直就和自己的後花園一樣進出自如。

    比如剛剛從警局灰溜溜逃回家的歸老。

    老領導的人脈是不可小覷的，他的學生、晚輩、朋友、幾乎遍佈在省市的各個角落。即使是這樣一家特殊的醫院，歸老也有路子，堂而皇之的進去就醫。

    丁晏剛進去的頭幾天，訊息還是對外封閉的，但是歸老早就在第一時間獲得了訊息，並且率先一步進入了醫院療養。他好像早就預料到，這個丁晏一定會保外就醫一樣。

    事情也正如他所預料的，入住的當天夜裏，丁晏就被抬了進來，還緊張兮兮的搶救了一番。歸老淡定的看著這一切，計劃已經在腦海裏勾勒成型。

    負責看守丁晏的人，就是歸老多年之前的下屬。簡單寒暄之後，下屬就已經儼然是歸老的專業陪護。不管是打針吃藥，呼叫大夫護士，看守都全程幫忙。想要支開他，歸老幾乎沒有非半分力氣。

    至於殺人的手法，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想讓心臟病人發病而死，有的是手段。驚嚇、電擊、注射藥物等等，都可以達成目標。但是最簡單安全，不易察覺的辦法，就是靜脈注射空氣。

    據說只需要一針管的計量，健康的人都會心臟衰竭而死。若是患有心臟病，那就更加簡單了。唯一的破綻就是，驗屍時很容易發現在靜脈上的細小針孔。

    然而丁晏本來就是在醫院就醫。他心臟病發作的很厲害，每天都是很多瓶的滴流打進去。歸老只需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空氣打進他的滴流管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