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殺人手段
這就如同自己家的冰箱一樣。裏邊結冰的來源,就是空氣中的水、冷藏物體的水、以及冷凝系統漏水這幾種可能。這個冷庫什麼都沒裝,而且密封很嚴,在外邊感受不到任何寒意。至於漏水,那更不可能,這麼寒冷的環境,漏水點早就被牢牢凍住了……
排除這些可能,那這冷庫中的冰層,顯然是有意為之,而這麼做的目的,除了隱藏鑰匙,還能做什麼呢?
雖然推測出了鑰匙的位置,但是想要找到卻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就算這個房間只有二十平米左右,但是冰層覆蓋的區域,絕對超過六十平米,若是唐探喪心病狂的將鑰匙放在棚頂,那如何取下來都是個難題。
想了一會兒,徐成東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搜尋了。地面和牆上的每一寸白霜,都要輕輕地刮開,否則看不見下邊是不是凍了東西,房間中心還相對好一些,邊緣和牆壁那可是正對著冷風口,徐成東只能用圍巾包裹著手,一點一點的擦去牆壁上的白霜,否則若是徒手去擦,絕對會被凍在牆上。
凍得僵硬的衣物,也極大阻礙了徐成東的行動。就在這手腳並用之下,運氣不錯的徐成東,只用了五分鐘,就找到了鑰匙的位置。
鑰匙被唐探放在了一個風口之下。
徐成東已經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了。其實從感覺上講,現在徐成東要比剛剛進入的時候,舒服很多。感覺上講,似乎沒有剛進來的時候那麼冷。然而這個情況恰恰讓徐成東更加急迫,因為那是他體溫降低的表現。
如果一個人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對寒冷的感覺漸漸消退,甚至完全消失,那就是人在向死亡線邁進的過程。如果開始覺得暖和,那基本上已經在失去意識的邊緣。
思慮再三,徐成東做出一個決定,他將圍巾撕下一半,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將頭頂的風口堵住。然後他站在鑰匙上邊,開始原地轉圈。
不過由於四周氣溫太低,這樣摩擦的效果非常不好。磨了半天,幾乎沒有變化。根據表面上來看,鑰匙至少被凍在冰層之下五釐米左右的位置,按照徐成東現在的狀態,絕對挺不到將鑰匙磨出來那一刻。
“到還有一個辦法……不過……”徐成東猶豫了,他心裏還有一招破釜沉舟的辦法。只不過若是採用了這個辦法,然後鑰匙還沒有拿出來,那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一條路。
只猶豫了一秒鐘,徐成東便決定冒險賭一把。與其長時間痛苦,去想一個不知道結果的辦法,不如拼一拼。如果成功,那就萬事大吉,如果失敗,那也死得痛快。
他的方法,就是在鑰匙上澆尿。
聽起來沒什麼感覺,但實際上兇險異常。人體的尿液溫度和體溫接近,用來融化冰層自然快速。然而排尿之後,身體會因為短時間內失去打量熱量,從而產生應激保護措施。在目前這個情況下,甚至有可能直接休克。
所以探險者們衆所周知的一點,如果被困在寒冷的環境下,除了求救、想辦法保暖,最關鍵就是不能排洩。
然而徐成東卻不能再拖下去了,隨著體溫降低,尿液的溫度也漸漸不足,再等下去恐怕就不足以融化冰層了。
徐成東抬起僵硬的手,直接將凍硬的褲子撕開。布料沾水結冰,就會變得像紙板一樣脆。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問題,反正凍得尿意上涌,索性放開束縛,對著鑰匙痛痛快快的發泄了一把。
發泄的時候還要及時清理半融化的冰,否則等他尿完了,鑰匙上的冰可能就變成二十釐米厚了。
也顧不得髒,徐成東一邊尿著,一邊用腳不停地踢,防止尿液被極速的冷凍。五釐米的厚度,彷彿就是生與死的距離。徐成東眼皮已經開始打架,身體的感覺越來越弱,他甚至需要時不時的咬一下舌尖,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會昏倒。
眼看鑰匙近在咫尺,徐成東卻斷了流。他趕緊將工具藏好,撲倒在冰面上,手腳並用開始挖起來。當鑰匙握在手上的一刻,徐成東已經感受不到手上的感覺。
顫抖著向出口走去,熱量大量流失,已經開始讓他有些神志不清,徐成東心裏暗道不好。顯然,在這裏撒尿的後果,要比書上描寫的要嚴重得多。
徐成東只覺得眼前的鐵門越走越遠,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不清。他連續咬了兩下舌尖,感覺到嘴裏的一股甜腥,徐成東精神一震,幾步就撲到了出口前。鑰匙孔在他的眼裏,已經徹底看不出來了,他只能憑藉着感覺,用鑰匙在鎖眼上嘗試。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成東身體已經漸漸地靠在門上。門終於被開啟了,徐成東貼著鐵門,緩緩地滑到在門外。
室外的氣溫真高啊!徐成東趴在地上,貪婪的感受地上傳來的溫暖。五分鐘過去了,他才重新感覺到身體的存在。
“嘖嘖!想不到你的命還真硬!”唐探透過螢幕看著他,頗為遺憾的咂咂嘴,“早知道我就多調低幾度,把你凍成冰塊,然後用切片機切成標本,一片一片的送到警察局!嘖嘖!”
唐探一邊說著,一邊遺憾的搖搖頭。這傢伙腦子一轉,就是一個令人髮指的殺人手段。
徐成東從鬼門關爬了一圈,也不在乎唐探的惡意,他現在已經開始能聞到身上的味道,這證明他的大部分感官都已經恢復,神經也恢復了正常功能。
“別廢話!張曼曼怎麼樣了?”徐成東在冷庫裡,對時間的感覺根本不準確,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因此雖然成功脫困,但是卻非常擔心張曼曼的情況。
“哦,你說她?”唐探好像剛回過神來,“你不說我還忘了,很遺憾,你剛剛超時了,因此她的左腿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接著畫面一轉,張曼曼的左腿已經被齊膝切斷,鮮血一下子噴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