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如此理直氣壯的女子
兩輛車一路行駛到了蕭亦寒的家裏。
寧思思已經臭著一張臉。
高光下車的時候根本就不敢抬頭去看霍餘生,在寧思思的面前,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也就是,剛纔寧思思在車上一口氣喝了三袋牛奶,其中一袋還灑在了車窗上的事情。
寧思思毫無歉意,她的胳膊到現在還疼的厲害。
寧思思冷著臉,一腳踹在了大門上,第一次對蕭亦寒粗暴的說:“開門!”
蕭亦寒像是拿寧思思沒辦法的語氣說:“鑰匙不是已經放在你手裏了麼?”
寧思思白了一眼:“我沒帶!”
“……”
高光也是第一次看到沒帶鑰匙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女子。
蕭亦寒將大門開啟,寧思思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房間,將櫃子裡最裏面的盒子拿了出來,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你們去書房等著,把我屋子弄得烏煙瘴氣……”
高光的嘴角抽了抽,他實在是沒見過一個女孩子的‘閨房’能夠混著薯片味兒、牛奶味兒、榴蓮味兒,還能嫌棄烏煙瘴氣的女人。
蕭亦寒和霍餘生再一次的妥協,毫無反嘴的去了書房。
總之在高光的眼裏,這兩個大老爺們已經完全拿寧思思沒轍了。
尤其是他的組長。
寧思思將手裏的邀請函以及照片拿在了手裡,走到書房的時候,一股腦將東西都拍在了蕭亦寒的桌子上。
“這些,還有這些,都是。”
“for寧思甜?”
蕭亦寒輕輕一笑:“怪不得。”
寧思思略發粗魯:“你笑個屁。”
霍餘生的目光落在了城西孤兒院大合照上,他拿在手裏,目光緊緊地落在了站在角落裏的陽關男孩兒。
雖然這整張合照裡,每個人的笑容都很燦爛。
可是在霍餘生的眼力,霍小天是不一樣的。
寧思思尤其注意到了寧思甜,每次姐姐的容貌在記憶裡模糊不清的時候,她都沒有辦法記起姐姐的模樣,可是當大合照擺在眼前的時候,寧思思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以身相護的姐姐。
蕭亦寒問:“也就是說,這封邀請函原本寫的不是forAlice,是你後來編的?”
寧思思回答道:“對,這封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給姐姐的信,但是我覺得背後的那個人應該知道姐姐已經死了,這封信是他故意寫給我看的,還有這個大合照,也是跟著這個邀請函一起給的我。”
蕭亦寒蹙眉:“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寧思思哼了一聲,略顯傲嬌:“當時那種情況我幹什麼要說?更何況這是我自己的事兒。”
蕭亦寒一臉嚴肅的說道:“什麼就是你自己的事?寧思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人給你寄這個邀請函,就證明他最終的目標是你。”
寧思思當然知道蕭亦寒所說的,在收到這個邀請函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背後的那個人目標是她。
可是那個人,有城西孤兒院的大合照,知道姐姐寧思甜的名字,更知道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國內,那就一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和十年前城西孤兒院有聯繫的。
當年的城西孤兒院,寧思思越去想當年的事情,越覺得奇怪,她記得孤兒院的地下室有針和醫療裝置,偶爾會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可是一個孤兒院,又怎麼會有這麼齊全的醫療裝置?
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是寧思思覺得,城西孤兒院的古怪不僅僅是有一個變態院長那麼簡單。
霍餘生不得不正視寧思思,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寧思思的獨特。
這是他見到過最有趣的女人,可是這個有趣的女人,本身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寧思思察覺到了三個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頓時覺得渾身不對勁:“我就算是知道又怎麼樣?而且既然那個幕後人的目標是我,我要是離開了,豈不是就再也抓不到他了?爲了抓他,我捨生取義,怎麼?不行嗎?”
蕭亦寒沒說話,寧思思繼續說道:“其實徐婉當時也沒有跟我說什麼,只是告訴我,她曾經也是城西孤兒院的,不過後來被家人接走,沒經歷十年前的那次虐殺案,她認得我,是因為她也認識背後的那個人。”
蕭亦寒立刻站了起來:“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說?”
“我……我也沒想那麼多。”
寧思思的確沒想到之後牽扯出這麼多的案子,而且最開始,她也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就是十年前城西孤兒院裏唯一的倖存者。
蕭亦寒撥通了程燁的電話,說道:“徐婉知道幕後的人是誰,把她接出審訊室。”
程燁在電話那頭說道:“我這邊兒正慰問家屬,忙著呢!我給顧小川打電話,你等著啊。”
“半個小時,我在警局等著。”
蕭亦寒迅速的掛掉了電話,對寧思思說道:“以後,不許在我的面前撒謊!”
寧思思‘哦’了一聲,這一回氣焰全消了。
路開到一半,顧小川打過來電話。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徐婉竟然服毒自殺了。
當寧思思等人趕到的時候,顧小川正懊惱的敲自己的頭。
蕭亦寒陰沉著臉,問:“到底怎麼回事?”
顧小川低著頭,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顧小川已經紅了眼睛:“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去叫她出來,誰知道……她一聲不吭的就倒了。”
寧思思不可置信的搖頭,說道:“不可能,她當初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蕭亦寒微眯了眯眼睛,問:“屍體呢?”
顧小川說:“已經通知法醫鑑定中心了。”
程燁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氣的跳腳:“讓你接個人,怎麼接出個死人!”
“頭……我也不想。”
顧小川的聲音越來越小。
程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顧小川,隨後對蕭亦寒說道:“這小子就是個實習生,也不能賴他,怪我,應該親自去。”
蕭亦寒沉默不語。
霍餘生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徐婉是唯一可能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