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動嘴,也不可以
寧思思白了程燁一眼,說:“就你還刑偵隊的隊長,蠢死了!”
“你!”
蕭亦寒阻止了程燁說話,冷冷的開口:“酒會的開始時間是晚上十點,事發時間是零點零零分,而最近從美國到A市的航班是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十一點十分左右的時候外面下來了一場雷陣雨,大概持續了十五到二十分鐘,你的身上沒有雨漬,沒帶雨傘,可鞋底卻有溼泥,證明你是十一點半之後出的門,可你明明到了會所,手裏拿著邀請函,卻不進門,你在會所外徘徊,到底是爲了什麼?”
“第一,我是美籍華人,這些年一直都住在美國,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竇媛,所以莫名其妙的收到這個邀請函,自然好奇就來了,至於我什麼時候來就要看我心情,第二,既然我都不認識什麼竇媛了,我就沒有要殺掉竇媛的理由,這就可以排除我是嫌疑犯的可能,第三,我說我知道誰是兇手,可是你們一個個都不相信我,我能怎麼辦?”
程燁是個急脾氣,聽寧思思這麼俏皮的說了一大長段話,差點沒撞牆:“那你倒是說兇手是誰啊?廢話比我還多!”
寧思思的眼睛裏充斥著狡猾:“那我也說過了,你得先讓我看屍體!”
蕭亦寒的目光變得冷凝而深沉,程燁一口回絕:“不行!你不是警務人員,不是警務人員必須離開現場!”
“我雖然不是警務人員,但是我是涉案人員,我可是鬼鬼祟祟的在會所外站了四十多分鐘呢!所以按道理來說,我算半個嫌疑人或者是知情不報的可疑人士!”
有生以來,程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小姑娘。
蕭亦寒沉默了這麼久,才總算是說出了一句話:“剛纔你自己還說可以完全排除你是嫌疑犯的可能。”
寧思思眨了眨眼睛,說:“我……我剛纔有這麼說嗎?”
程燁差點沒氣暈過去。
寧思思用著實可憐的眼神看著程燁,程燁不為所動,蕭亦寒根本不打算理她,而是走到了屍體面前,蹲了下去,用一種極為優雅的姿態呈現在眾人面前。
程燁對寧思思揮了揮手,說:“去,小孩子家一邊兒玩去!”
寧思思見程燁也要走,眼珠一轉,說:“你們就不打算併案處理嗎?”
這一句話說出來,程燁和蕭亦寒的目光都落在了寧思思的身上。
此刻,寧思思正舉起手機,上面的百度百科顯示“竇媛”的個人資料。
寧思思說:“自己看,今天這個酒會根本不是竇媛準備的,新聞上都說了,是竇媛的圈內男朋友趙澤豪準備給竇媛的,據說是趙澤豪打算在今天晚上零點零零分,也就是六月三十日竇媛三十歲生日的這個時刻求婚用的,可是你們看看,竇媛冷冰冰的躺在這裏,趙澤豪卻不見了,這難道不奇怪?”
程燁對娛樂圈並不瞭解,所以當寧思思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他纔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寧思思又說道:“最主要的,賓客都應該被你們驅趕到二樓了吧?依我看來,應該並沒有趙澤豪這個人,趙澤豪失蹤和竇媛被殺,應該被併案處理,不是嗎?”
程燁一拍腦門兒,說:“今天早晨在河邊兒撈上來的男屍,不會就是……”
要麼說他怎麼覺得這事兒怪,原來是因為案子都擠在了一天。
寧思思故意咳嗽了兩聲,略帶商談的口氣說:“要不看我這麼聰明的份上?……我不會幫倒忙的,更何況我爸是犯罪心理的教授,我媽曾經是刑警,在這麼一個家庭環境里長大,我肯定比你這個刑偵隊隊長有經驗多了。”
程燁回味兒了半天才覺得寧思思這是在小瞧他,頓時不樂意了:“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你……”
蕭亦寒戴上了塑膠手套,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概況,對寧思思說道:“你可以進來,但只能在旁邊看,不可以動手動腳。”
程燁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亦寒,說:“你就這麼把人放進來了?我要不要面子的!”
寧思思趾高氣昂的在程燁面前吐了吐舌頭,程燁咬牙切齒:“小丫頭片子!”
寧思思蹲在地上,把竇媛的屍體從頭到尾掃了一遍,說:“捅了十七刀,一般人捅一刀差不多也該死了,這得多大仇多大怨……”
蕭亦寒平靜的看了寧思思一眼,寧思思被蕭亦寒看的有些臉紅:“你……你看什麼?”
“不能動手動腳。”
“我沒動手動腳啊。”
“動嘴,也不可以。”
“哦。”
寧思思爲了能夠在這裏多待一陣子,她認為,屈辱就屈辱些吧!
蕭亦寒對程燁淡淡的說道:“屍體上十七處刀傷,死因應該是失血過多,送到法醫部鑑定,鑑定出結果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程燁瞅了我一眼,說:“屍體你也看過了,知道兇手了嗎?”
程燁不忘加上一句“小丫頭片子”
寧思思若有所思的說:“兇手嘛,很簡單啊,我爸跟我說,找兇手就要先看屍體,屍體上的傷口能夠折射出行兇者的影子,所以說,我已經摸清楚兇手的影子了!”
在蕭亦寒和程燁的注視下,寧思思清了清嗓子,說:“第一,兇手在屍體上下刀的位置雖然凌亂,但是卻很有章法,你們仔細看傷口,下刀的位置都成功的避開了要害,這麼下刀,按照醫學範疇來說,是不會那麼快死亡的,而方纔蕭神探說,死者是失血過多而死,而失血過多也是一種讓人極其痛苦的死法,所以我斷定,兇手懂醫,而且與死者近期有過激烈的矛盾衝擊。”
“第二……”
程燁打斷道:“慢著,你先別說第二,你先說說,什麼纔算是激烈的矛盾衝擊。”
寧思思細數了數,最後總結了一條,說:“我認為是情感糾紛。”
蕭亦寒挑眉:“你認為?”
“是啊!我認為!”
“這也是你爸教你的?”
寧思思搖了搖頭,說:“不,這是我跟我媽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