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電話那頭說道:“秦隊長,我們這邊已經正在查,今天也是剛剛發現,我們戒毒所的一名同志不見了。”
秦淮蹙眉,孟啟興此次的失蹤,竟然是內部人員幫襯的?
仔細一想,如果沒有內部人員的幫襯,戒毒所防備嚴密,又怎麼可能讓人跑了?
可是孟啟興,能被帶到哪兒去?一個癮君子,明明毫無用處。
掛掉了電話,寧思思突然說:“對了,溫子言當時跟我說屍體上並沒有犯人……也就是孟啟興的精、液,那就是有意袒護孟啟興了,而如果不是因為他說的這句話,我根本不會想到溫子言的異常,可見他這一次放棄了一個隱藏在戒毒所的臥底,也要把他救走,難不成孟啟興是溫子言的什麼人?”
高光說道:“不,不會,孟啟興的身份我們已經查的很透徹,他絕對不可能和溫子言有什麼交集。”
和溫子言沒有交集,而性格又彆扭的孟啟興,寧思思實在是不知道溫子言救了他有什麼用。
接二連三的,所有的人證全部消失在他們的身邊。
第一個就是徐婉,第二個是李旭東,第三個是傅卓,第四個是範木陽,第五個是孟啟興。
那還能有誰……還有誰?
高光突然問:“方成志和王雪會不會有問題?”
寧思思下意識的說:“不,不會,這兩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啊。”
的確,方成志和王雪什麼都不知道,這從一開始的時候蕭亦寒就問過,的確審問不出什麼。
程燁已經有點暈頭轉向:“不管會不會出事兒,我先讓兩個人看著他們,萬一真的被帶走了,這事情可大了!”
蕭亦寒制止住了程燁,說:“不用去了,不會有事。”
霍餘生也反應過來,說:“的確不會有事,方成志和王雪都已經入獄,方成志和王雪並沒有殺人,頂多被判上幾年,但是如果越獄,那罪名可就不小了,他們一來不會跟人走,二來監獄牢固,至少目前為止還沒人能做到從監獄裏將人帶出去。”
程燁一拍腦袋,也不知道剛纔他自己是抽了什麼風了,竟然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得一乾二淨。
秦淮說:“溫子言做了這麼一連串的動作,的確讓人匪夷所思,讓咱們暈頭轉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他會做什麼?蕭亦寒,你能想到嗎?”
蕭亦寒沉默,溫子言最終的目標是寧思思,可是他故佈疑陣,帶走了孟啟興,殺了範木陽,甚至製造了兩個地區的爆炸,網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想製造的是恐慌,可是製造恐慌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沉默了許久,蕭亦寒終於抬頭,說:“他是要和我較量。”
寧思思覺得自己聽得不真切,又問:“什麼……什麼較量?”
蕭亦寒說:“就是比他的動作更快,還是我的動作更快。”
死了一個範木陽,接下來就是孟啟興。
他可不認為孟啟興真的有什麼本事能夠讓溫子言刮目相看,溫子言這一系列的動作,又是爆炸,又是殺了範木陽,又是叫來了媒體,又是將孟啟興抓走,這一系列的動作,時間運用的緊湊,這就是變相的逼迫。
他這麼做,就是爲了逼迫他們來破案,如果他的動作慢一步,他就會殺一個人,製造一起案子,然後再一次利用網路曝光,製造民眾的恐慌。
周圍一片寂靜,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要從何處入手。
甚至不知道孟啟興到底是怎麼逃跑的。
最後還是秦淮打通了戒毒所的電話,讓人將當時孟啟興失蹤時段的監控錄影調出來。
秦淮結束通話了電話,說:“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按照你說的,如果我們找不到孟啟興,那麼孟啟興就會成為溫子言所獵殺的目標,我說的對麼?”
蕭亦寒坐在了椅子上,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他從來沒有這麼的疲累。
貓捉老鼠,他以為他永遠是那隻貓,卻沒想到他也有一天會成為老鼠。
被人追趕的疲累,席捲而來。
所有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溫子言,真是一個完美到可怕的男人。
蕭亦寒現在可以斷定,兩年前的那場拐賣兒童和婦女出境去緬甸的案子,背後操控整個局面的就是溫子言。
兒童和婦女從來就沒有被送出緬甸,一切不過是溫子言設下的圈套。
而當時他的判定一點都沒有錯,而是溫子言偽裝的太過完美。
而當時,他也太自負了。
所以纔會變成當時的那個局面,甚至沒有想要繼續深究,就被一擊擊垮。
溫子言是一個心理高手,一個比慕白更瞭解心理的人。
所以這是一場血戰,如果不能贏,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寧思思是這裏情緒最低迷的人,溫子言所做的這一切,最終的目標是她,她到底有什麼值得溫子言這麼做的?只是因為她是十年前那個倖存者嗎?
寧思思自顧自的回到了房間,將櫃子裡的孤兒院相簿拿了出來。
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除了那一天的夜晚,還有並不是親的姐姐寧思甜,她已經記不清楚孤兒院還有誰了。
溫子言……這的確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別想那麼多了,你不會有事。”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蕭亦寒已經推開了她的房門。
不知什麼時候,蕭亦寒就那麼的站在那裏,挺拔修長的身姿沒有絲毫的瑕疵。
寧思思低著頭,說:“要麼……要麼就把我送出去好了,否則會死更多人不是嗎?”
蕭亦寒朝寧思思走了過來,那腳步不輕不重,在地板上發出了宛如心跳的聲音,蕭亦寒緩緩說:“死了你一個不是死人嗎?用一個人的命換別人的命,我不會那麼做,更何況那個人是你。”
寧思思一時間抬頭,有些呆愣的看著蕭亦寒:“什麼?”
蕭亦寒伸出了一隻手臂,將寧思思摟在了懷裏,然後另外一隻手臂也搭在了寧思思的身上,聲音平淡:“還不明白嗎?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