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思連忙說道：“等會兒！我只是說我想到的，未必就是我真實看到的，我老哥跟我說過，記憶有的時候會模糊，或許是我自己腦海裏潛移默化的記憶也說不定，畢竟那時候的事情都過去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蕭亦寒說：“所以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把你說的作為百分之百的絕對證詞。”

    寧思思張了張嘴巴，最後還是沒說話。

    原本還以為蕭亦寒溫柔了，可是現在看來，從蕭亦寒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一個德行。

    蕭亦寒說：“假疫苗和當年孤兒院屠殺事件掛鉤的可能性略高，記得那起新娘自殺案嗎？”

    寧思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溫子言時候的案子，對於美男，她的記性總是會顯得出奇的好。

    蕭亦寒說：“新娘自殺案，死者是李院長的孫女李淑貞，因為患有不治之症，又發現未婚夫方成志與自己的閨蜜王雪私相授受，所以用自殺嫁禍方成志，想要拖他和王雪一起下地獄，可那個時候查到方成志和地下黑市有買賣交易，但是他對於這個黑市買賣只是作為買家和賣家的關係，中間人尚且都聯絡不到，而當時他將醫院的醫療機構賣給黑市，還從中謀利了七百萬。”

    寧思思笑眯眯的說：“神探大人，我說你說話就不要這麼衣冠楚楚了，什麼叫做私相授受？分明就是兩個人有一腿。”

    蕭亦寒掃了寧思思一眼，寧思思已經完全不怕蕭亦寒了，依舊挑眉看著他。

    這個時候蕭亦寒才覺得什麼叫做疏於管教，從前寧思思對他還有所畏懼，現在竟然是全然都不怕了。

    程燁拐了一下寧思思，說：“小女孩子家家的，說了你多少次了，嘴巴就不能放乾淨點？”

    寧思思左哼哼右哼哼，說：“嘴巴乾淨的那是你們家蕭亦寒，他比我更像是一個女……”

    當觸及到蕭亦寒等人的目光時，寧思思總算是閉上了嘴巴。

    霍餘生不過和寧思思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半天多，就已經明白了蕭亦寒曾經照顧寧思思的不易，就像是曾經程燁說的，寧思思真的很像是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

    蕭亦寒繼續說道：“還有第一起案子。”

    “第一起案子？第一起案子好像跟醫療……”

    程燁話說到這裏，不免啞言了，第一起案子裡的兇手是徐婉，而徐婉就是醫院的護士，甚至用了乙醚迷暈了兩個人，實施了殺害。

    徐婉不僅僅只是這樣，從前的徐婉還是城西孤兒院裏的孤兒，只是後來被父母給接走了，應該沒有經歷過什麼惡魔的對待。

    寧思思仔細這麼一想。

    第一起案子，她收到了神秘人的邀請函，然後發生了兩起命案，徐婉作為兇手，用氰化鉀迷暈兩名被害人，實施殺害，而徐婉是護士，另外還是曾經城西孤兒院的孤兒，和神秘人有過接觸，最後被顧小川殺害。

    第二起案子，死者李淑貞用氰化鉀自殺，誣陷未婚夫方成志和閨蜜王雪，並且讓溫子言曝光方成志黑市買賣的線索，從而也引起了他們對於背後人身份的懷疑。

    第三起案子，藝術殺人案，兇手是廚師傅卓，爲了他的完美藝術，他在飯店的地下室安置了大量的醫療裝置，其目的是爲了儲存屍體和精修屍體，可是在這之後，傅卓就自殺了，留下了一個疑點，到底傅卓是從什麼地方採購的醫療裝置，但傅卓已死，所有的線索都無從查證。

    想到了傅卓的案子，寧思思突然說道：“對了，我總想找個機會跟你們談傅卓的案子，你們有沒有想過，傅卓可能不是真正的藝術殺人犯？”

    蕭亦寒蹙眉，問：“怎麼說？”

    “我一直都記得傅卓死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他把自己說成是‘最後的作品’，後來那天晚上我就怎麼都睡不著，我記得我老爸跟我說過，一個藝術殺人的殺人犯，雖然會為藝術犧牲，但是他們其實在內心深處是把自己想象成一個獨裁者，更算得上是上帝，所以我覺得，上帝雖然會爲了他心目中的藝術去犯罪，會犧牲，但絕對不會將自己做成一個令人觀賞的作品，這僅僅是我的一個感覺，你們可以當做隨便聽聽。”

    寧思思還是覺得沒能闡述好自己的想法，又說：“而且你不會覺得傅卓的死法一點都不美觀嗎？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精雕細磨的藝術殺人犯，怎麼會允許自己死的這麼隨意？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一個想法，你們可以當做隨便聽聽。”

    程燁看著蕭亦寒，嘴角抽了抽，以現在寧思思的表情，他一點也不認為寧思思會讓他們只是‘隨便聽聽’，尤其是寧思思那雙不住試探的眼神，總是在往蕭亦寒的身上跑，好像非常想聽蕭亦寒對她這一段話的評價。

    蕭亦寒從沒想過這些問題，當時傅卓死的時候，他只是一門心思將思緒都放在了醫療機構和黑市買賣上，對於傅卓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殺人犯，往往有的時候會令人一葉障目，因為當時寧思思被傅卓抓到地下室的時候，傅卓所說的那些話像極了兇手，可是如果仔細推敲的話，其實也有些漏洞。

    比如作案的時間，作為一個主廚，他對屍體進行打磨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他不可能總是關門大吉，否則會引起不少人的懷疑，更何況他們只是從監控錄影裡看到他搬運屍體，或者是進行藝術加工，沒有人見到他親眼殺人，也就是說，所有的證據，都只是在營救寧思思的時候，傅卓的變相承認。

    寧思思抓到了這個點，蕭亦寒還是很吃驚的。

    寧思思說：“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還是覺得我說的太扯了？”

    程燁說：“你說的扯，那也得看看他們怎麼想，總之案子到這裏，我是快瘋了，這幾個月加班加到吐，大腦的休息時間嚴重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