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聽說你家財萬貫
蕭亦寒的目光平靜,定格在了寧思思的身上:“你聽我說……”
“我幹嘛聽你說!這些話你早幹嘛去了?”
寧思思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樣剜了蕭亦寒一刀,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蕭亦寒蹙眉,卻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
蕭亦寒淡淡的說道:“霍警官,麻煩你去看好寧思思,我有話要和秦隊長談,程燁,你回警局,那裏還有一堆事等著你,記得提防顧小川。”
霍餘生早已經跑出去找寧思思,程燁對自己這個兄弟主動把喜歡的女人往外推這件事很無奈,於是也離開了。
蕭亦寒對高光說道:“麻煩高警官去一趟法醫鑑定中心。”
高光站了起來,其實霍餘生要是不在這裏,他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兒要幹。
“那蕭先生,我先走了。”
高光最後看了一眼蕭亦寒和秦淮兩個人,他其實還是很好奇這兩個人會談些什麼。
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只有蕭亦寒和秦淮兩個人,秦淮和蕭亦寒面對面坐著,彷彿能看穿對方的所有心思。
寧思思已經跑出去了很遠,外面的風又大,她穿的是室內穿的衣裳,走在外面就跟從春天走到了冬天沒什麼區別。
剛纔因為蕭亦寒冒的火,被冷風這麼一吹,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氣死我了,蕭亦寒你個王八蛋。”
這應該是寧思思第一次罵蕭亦寒,是由衷的罵。
“阿嚏——!”
寧思思吸了吸鼻子,早知道出來的時候把厚衣服也穿上了。
而且手機沒電,錢也沒帶。
這大冬天的,不被凍死就已經是阿彌陀佛。
“寧思思!”
身後傳來霍餘生的聲音,寧思思整張臉都擰巴在了一起。
她原以為蕭亦寒會追出來,結果現在在她身後喊她的是霍餘生。
好啊,說出真相的是秦淮,過來追她的是霍餘生。
蕭亦寒,一點都沒有把她當回事。
寧思思心下一橫,上去就要跑。
誰知道霍餘生跑的比她要快多了,上前就拉住了寧思思的胳膊。
“哎呀你放開我!——阿嚏!”
寧思思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原本跑出來還出了點汗,現在是完全被冷風給吹乾了。
霍餘生蹙眉,力道十足十的大:“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他蕭亦寒敢瞞我這麼多!我……我不在他家待著了不行嗎?”
寧思思心口堵著一口氣,那樣子像極了十八歲的小孩子。
任性胡鬧,機靈古怪。
霍餘生無奈的說:“那你想去哪兒?”
寧思思大概是沒想到霍餘生會這麼容易的妥協,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霍餘生將外套搭在了寧思思的身上,說:“外面冷,去吃點東西。”
其實剛剛吃過早餐,寧思思一點都不餓,只是想找一個相對於外面溫暖的地方,好好坐下來喝杯奶茶。
說著,霍餘生就要拉著寧思思往小區外走。
寧思思頓了頓,說:“等等,你請客,我沒帶錢。”
霍餘生原本就沒打算讓寧思思掏錢,只是淡淡的說:“只此一次。”
“小氣。”
寧思思跟在霍餘生的後面,這大概是寧思思第一次這麼去看霍餘生的背影,堅毅挺拔,剛纔那麼容易的就追上了她,不愧從前是做特種兵的。
“你怎麼突然這麼好說話?我以為你會抓著我去見蕭亦寒。”
霍餘生走在前面,說:“我抓著你去見蕭亦寒幹什麼?他現在和秦淮應該有不少話要說,你去了,豈不是給他們添亂?”
寧思思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霍警官,你什麼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無理取鬧唄?”
難得霍餘生的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難道不是嗎?”
寧思思板著一張臉,說:“當然不是,好歹我也是十年前城西孤兒院的倖存者,是這個案件的當事人,也是受害人,蕭亦寒知道了這麼重大的訊息,竟然不告訴我!還處心積慮的聯合你們瞞著我,要不是今天秦淮告訴我,你們還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霍餘生的聲音沉穩:“他是覺得他可以保護的了你,有些痛苦的回憶,他不希望你再經歷一遍。”
霍餘生這麼說,寧思思其實從心底裏就相信了大半,只是表面上還是不肯認同,寧思思口不對心的說:“我纔不相信你說的,你們倆聯合起來瞞我,我不聽你替他狡辯。”
霍餘生說:“這些話你想從蕭亦寒的嘴裏聽到嗎?你覺得他像是會將心事說出來的人嗎?”
寧思思沒說話,她一直都知道蕭亦寒是一個不坦率的人,總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辦事,卻從不願意告訴別人他的想法,一個人硬撐到底,還要裝的平平靜靜,真是討厭死了。
寧思思從來沒覺得蕭亦寒這麼討厭過。
大概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讓她很生氣吧。
霍餘生選了一個安靜的咖啡廳,寧思思進去,就像是又從冬天走到了春天,再加上咖啡混合著牛奶的濃郁香氣,頓時覺得渾身暖了起來。
“喝什麼?”
“黑糖牛奶。”
寧思思坐在了靠窗戶的位置,又說:“順便來一個巧克力抹茶蛋糕。”
“到底是巧克力還是抹茶?”
“……都要!”
霍餘生想到他剛纔進蕭亦寒家門的時候,寧思思還在吃小籠包。
寧思思坐在沙發椅上,現在是中午,咖啡廳裡的人還不算多,她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想到剛纔她就這麼跑出來,蕭亦寒卻沒追出來,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蕭亦寒到底重不重視她這個問題,頓時在心口深種。
霍餘生端著一杯黑糖牛奶還有一杯黑咖啡,托盤上還有一個巧克力蛋糕和抹茶蛋糕,量不大,但是看上去十分小巧精緻。
寧思思忍不住食慾大開,一邊吃還一邊問:“霍警官,聽說你家財萬貫?”
“……”
霍餘生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從蕭亦寒瞬間轉移到了他的家底上。
從寧思思的臉上,霍餘生就察覺到了深深地惡意。
這種惡意,取決於寧思思對食物的渴望。
霍餘生乾咳了一聲,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