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狼心畢露
“噗……”
索卡拉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來,鮮血淋在沃裡克文質彬彬的臉上。她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臉色逐漸猙獰的沃裡克,手中為沃裡克的治療魔法光芒漸漸消散。她橙黃的琥珀眼睛流下淚水,顫抖的嘴唇問道:“為什麼……”
沃裡克擰轉匕首,將匕首往索拉卡心臟伸出刺,他之前歇里斯底悲傷的表情一掃而空,卻而代之的是極端瘋狂的面色。他獰笑這說道:“真是簡單啊,天界神明的心臟,沒想到如此手到擒來。對不起,尊敬的索卡拉聖師,我騙了您。”
“你的妻子呢……你不是爲了你的妻子……”索拉卡還是不願相信現在的情況在,這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惡夢。
“真是單純啊。她根本不是我的妻子,這種實驗失敗品在祖安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隨便撈來一個根本不費力氣。這只是一個幌子,爲了……”沃裡克繼續擴大匕首造成的傷口,索卡拉被刺開的胸膛,可以從傷口看到跳動的星輝心臟。
“這都是爲了我順利變形的實驗!人類的軀體是在太脆弱,我要向更高階的生命體進化,這是我畢生的追求!而您,您的天神心臟則是我實驗不可替代的重要材料。我沃裡克感謝您的奉獻,並對欺騙您感情的事感到十分痛惜。”
沃裡克伸手準備去摘下索拉卡鮮活的心臟,並笑著說:“希望您能享受天才徒兒辛吉德研製特級毒藥,擦在匕首上,絕對會讓您享受死亡的樂趣。”
索拉卡失去了星輝的保護,露出紫色面板的脆弱身軀。她現在終於後悔,當初感情用事,沒有聽從群星的警告,如今天神形態消失,失去了不老不死的神格,她又被沃裡克的毒匕首扼住心臟,生命在急速流逝。
然而就在沃裡克摘下索拉卡心臟之時,一片沒有繁星的夜空居然落下一道星輝,垂直砸向沃裡克。星輝的光芒一遍遍沖刷沃裡克的身軀,伴隨著沃裡克尖叫,他的面板開始被炙烤變形。
索拉卡終於將匕首拔了出來,她踉踉蹌蹌跑了過去,重新拾起自己喚星法杖,帶著憤恨向沃裡克施加了詛咒。詛咒的光環加持在沃裡克身上,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變形,如狼似虎的眼神裸露出來。
剩下的理智知道自己的失敗了,沃裡克轉身就跑,消失在一片茂林中。
索拉卡失神,倒在地上的血泊中,她胸口的巨大傷口開始緩緩癒合。但是她的眼睛望著夜空重新閃爍的群星,後悔的眼淚從她琥珀色的眼睛中流出來。雖然群星重新閃爍,但是再也沒有眾神的指引,她因為觸犯了群星意志,被貶下了凡間。
等到李偉和辛德拉趕來時,索拉卡的傷已經完全康復了。就算沒有群星的引導,她仍然是一位治療聖師,擁有無盡的星光魔法。失去星輝環繞的索卡拉,變成了李偉熟悉的樣子。
紫色的面板,長長的銀髮,還有一隻來自天界的星角。辛德拉看到索拉卡失魂落魄的樣子,出言說道:“剛纔看到了吧,這就是人類,不值得同情的一群人。就算以文明和禮儀粉飾外表,也掩蓋不了他們自私兇狠的本質。來吧,跟我去天空堡壘,遠離人間的紛爭,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不要在做治癒凡人這種無聊無意義的事了,他們自相殘殺的速度,你的治療術根本跟不上。”
李偉此時也沒有辦法出言辯駁辛德拉的話,畢竟沃裡克已經給索拉卡展現了人性最兇殘的一幕。
然而索拉卡捂著胸口,虛弱持著喚月法杖,長吸一口氣,看著繁星說:“個別人的殘忍並不能讓我對多數人的苦難視而不見。群星給我的指引一直都是如此。我相信這既是一場劫難,也是一場轉機。現在我失去了天神的形態,以凡人的身軀去感受苦難與疼痛,這將助我更加了解尋常人的苦難,將他們從此解救出來。”
李偉說:“你要繼續回到星光森林嗎?”
“星光森林已經不存在了!”索拉卡痛心疾首的說:“群星已經失去信心,再也沒有星光森林這一地域。我也要走出去,去認真體會人世間的痛苦,作為我忤逆群星意志的懲罰。”
辛德拉不屑一笑:“多麼愚蠢的理想,等你看透人類的本質,就知道自己的理想有多麼可笑。”
索拉卡虛弱一笑:“或許會是這樣,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自己去親眼看看。”
於是乎,索拉卡接受了辛德拉和李偉的委託,辛德拉帶著兩人平地出發,向天空堡壘飛去。一路上,索卡拉看著艾歐尼亞的陸地陷入了沉思,李偉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
“或許在芸芸眾生面前,天神的力量也沒有辦法逆轉人世間的苦難。而我現在已經丟掉了神格,真的能拯救這片時間所有的苦難嗎?”
“當然不行!”李偉立刻否決道,他看向索拉卡說:“單靠一個人是絕對沒有辦法逆轉整個世界,我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去拯救更多的人。難道就因為沒有辦法拯救所有人,就放棄了努力?全體人的幸福是偉大,個人的幸福也是貨真價實的。沒有群星的指引,那就按照你自己心中路前進吧。”
索拉卡看著李偉,若有所思說:“你也在進行嗎?跟我同樣的事。”
“對啊!”李偉有些惆悵說:“我有一個巨大的任務等我完成,但是到現在,我還是沒有一點頭緒。但是我並沒有因為沒有航向而停止前進,如果我放棄的話,也不會來找這個魔女受虐。”
辛德拉淡淡說:“李偉,天空堡壘不歡迎你,你自己回艾歐尼亞吧。”
說完,李偉周圍環繞的能量輻射頓時消失,他瞪大了眼睛,身體開始從高空向下墜落。
“no!”
…………
軍隊爲了響應沃裡克的計劃,特地派遣了一支部隊悄悄繞過艾歐尼亞北部冰原,將沃裡克送到尚贊行省。對於諾克薩斯來說,沃裡克可是最大的鍊金炸彈的供應人,軍隊首腦對他十分看重。
設在尚贊行省海岸的諾克薩斯指揮部,突然一個臉皮腐爛的人衝進來,諾克薩斯衛兵立刻將這個人攔住,並詢問道:“來著何人!擅闖諾克薩斯營地乃是死罪!”
“閉嘴豬玀!”沃裡克掏出一塊牌子大吼:“給我準備船!我要立刻回祖安!立刻回祖安!”
“沃裡克先生……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衛兵被沃裡克的嘶吼嚇得戰戰兢兢。
“不用你管!快照說的做!立刻!我已經等不下去了,沒有機會等下去了!還有,通知祖安辛吉德,讓他把試驗檯準備好!我回到祖安就要立刻做進化手術!”
“是!”衛兵首領對手下吩咐道:“你們快去按照沃裡克先生說的做!你!站出來,扶沃裡克先生回房,一定要照顧好沃裡克先生。”
那個被指令的衛兵站出來,膽戰心驚看著面目猙獰的沃裡克,不得不挺直腰板說:“是!”接著,他攙扶著沃裡克,帶他會軍營帳篷。他避免看到沃裡克幾乎腐爛的臉,可是當他看到沃裡克從西裝下露出的手時,早飯吃下胃裏的東西都在翻騰。
注意到衛兵的恐懼,沃裡克細聲說:“你是新兵?剛來的?”
“是的沃裡克大人。”
“來不要怕,告訴我,家住在那裏?”
“諾克薩斯洛克德隆市,沃裡克大人。”
“洛克德隆啊,那裏我記得,離祖安很近。”說著,沃裡克被衛兵攙扶進了帳篷,他細細回憶說:“說起來,洛克德隆有一道很出名的菜餚,叫做拉生鱈魚。”
衛兵一愣,詫異問道:“您去過洛克德隆嗎,沃裡克大人?”
“不不不,我沒有去過你的家鄉。在皮爾特沃夫和祖安,能品嚐到來自世界各地的美食。說起這道菜餚,現在還真是有點懷念呢,確實是一種獨特的口味。”
衛兵驕傲起來,他高興說:“回稟沃裡克大人,我們家鄉的拉生鱈魚甚是都是不朽堡壘貴族們都讚不絕口的美食呢!每年都會進貢大量到不朽堡壘,給我們家鄉創造巨大收入。”
沃裡克坐在床邊,低著頭,面板破損的黏液從他下巴滴落,他問道:“你很驕傲,為你家鄉而驕傲是吧。果然像一名諾克薩斯人。你吃過這道菜餚嗎?”
衛兵搖搖頭:“那都是大老爺們吃的,我尋常家庭是吃不起的。”
“那你想聽我說說品嚐過後的感受嗎?”
衛兵為大人們讚賞他的家鄉而興奮,排除了恐懼心理,認真點點頭。於是乎沃裡克招呼他靠近些,湊在年輕衛兵的耳旁低語道:“那嚐起來,就好像這樣口感。”
嘶!
雪亮的尖牙從沃裡克腐爛的嘴唇下伸出來,如同惡狼的血口,他一下咬住衛兵的脖子,鮮血頓時從衛兵的血管迸射出來。沃裡克貪婪吸允這紅色的汁液,眼中閃過墨綠的狠光。
衛兵驚恐地痙攣著,他嘶啞地尖叫,但是叫不出聲來,漸漸地,他眼中失去了神采。
利爪從沃裡克手指伸出來,他一把將衛兵的頭扭斷,如飢似渴地吞噬衛兵的血肉,就好像咀嚼一大塊牛肉一樣。他怨恨的眼神看著前方,口中嚼著一大塊血肉,含糊不清地低吼:“星光聖師,你的心臟,我終究會回來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