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刀鋒意志的覺醒
在特羅斯山脈,李偉攜手阿狸一起向斐洛爾前進。這時,距離李偉離開普雷希典,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了。
此時的普雷希典,艾歐尼亞頭腦核心,依舊被諾克薩斯的入侵深深困擾。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西線和南線的戰事似乎僵持住了。本來有鍊金炸彈相助,諾克薩斯軍隊理應勢如破竹,在艾歐尼亞大地上四處掠奪。可是現在的諾克薩斯軍隊一反常態,居然選擇就地駐紮。
雖然他們還是以侵略為主,但是目的似乎已經不是佔領土地了,反而是盤算起與影流相似的計劃,四處搜尋艾歐尼亞傳奇性的寶物。
與此同時,艾歐尼亞的防禦力量也漸漸覺醒。
因為入侵的關係,普雷希典和影流的紛爭暫時擱置了。在戰場前線,經常能看到普雷希典的術士和影流忍者一起攜手禦敵。
本來內憂外患的艾歐尼亞情況似乎正在改善。
可是還沒等普雷希典長老們鬆上一口氣,最讓人恐懼的情報從南部峽灣傳上了普雷希典!
峽灣居民幾個星期前驚恐發現,數量不詳的諾克薩斯戰艦突然從海平面上冒出來,猶如惡狼張開的獠牙。
這隻軍隊立刻搶灘登陸,使用的鍊金炸彈數不勝數,而且士兵的戰鬥力也明顯強於其他戰線諾克薩斯士兵。他們雖然數量不多,但如狼似虎,獠牙銳利。
他們在距離普雷希典百里之外的海灘登陸,目標十分明確,劍指普雷希典!
艾瑞莉婭聽聞此訊息,急忙從普雷希典下山。她一路上惴惴不安,心裏盡是無盡的憂慮,因為諾克薩斯軍隊登陸地就是她的家鄉。
日夜兼程,艾瑞莉婭一直向自己的村莊趕去。可是,數日的辛苦行程,最終呈現給年輕艾瑞莉婭的,確實大批諾克薩斯軍隊駐紮在自己村莊的景象。
她在山坡上看到,一隊隊諾克薩斯軍隊從村莊裡巡邏到外,每家每戶都看不到熟悉的身影,皆是面目可憎的諾克薩斯士兵。那些曾經待她友善的村民,大部分淪爲了諾克薩斯士兵的奴隸,在他們的監督下搬運沉重的物資。
一言不合,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失去永久的生命。而這些死去的村民,靈魂也不能跟艾歐尼亞長眠,因為諾克薩斯指染的土壤,都用鍊金炸彈摧毀過土地的靈性。
死去的人得不到安寧,都會化為悲慘的遊魂野鬼。
艾瑞莉婭的哭泣聲在山坡上隨風流淌,她著急地看向自己的家,那個有父親經常給她講述神奇故事,有兄長陪她玩耍的贊家。可是,村莊最鼎盛的贊家,卻成了諾克薩斯駐軍的指揮部!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到底怎麼樣了,雖然曾經的家成了戒備森嚴的指揮部,但是也阻擋不了艾瑞莉婭回家探視的心情。於是乎,她冷靜下來,悄悄靠近村莊。
在溪水邊,艾瑞莉婭用綢緞纏暈了兩位打水的諾克薩斯軍官,並將他們的鎧甲脫下。艾瑞莉婭套下鎧甲,沉重的鎧甲壓在她年僅十四歲的身軀,顯得如此的沉重和不適。
好在艾瑞莉婭身材高挑,勉強能撐起厚重的鎧甲,於是乎,她用泥土將自己臉部特徵塗抹模糊,自己一人提著水桶,走進了重兵把守的村莊。
鎧甲的不合身讓艾瑞莉婭的步伐搖搖晃晃,水桶的水也是潑潑灑灑。一路上盡是目光可怕的諾克薩斯士兵,不過幸好這裏士兵眾多,彼此不一定都認識,沒有人發現假扮士兵的艾瑞莉婭。
不過,忽然,一個推搡,差點將艾瑞莉婭推到。此時,艾瑞莉婭心驚肉跳,只聽後面一位嗓音粗厚計程車兵說:“提個水都歪歪斜斜!這麼孱弱可不陪在諾克薩斯軍隊混!給我提快點!”
艾瑞莉婭長舒一口氣,鼓起氣力,頭也不回提著水桶溜到了自己家的後門口。已經淪為指揮部的家,後門口也有士兵把手,這兩位士兵看到磨磨蹭蹭的艾瑞莉婭,不耐煩揮手說:“磨磨蹭蹭在幹什!還不趕快把水送進去!”
艾瑞莉婭低下頭,一溜煙跑了進去。
熟悉的院子,現在充滿了不熟悉的人,父親已經其他人全部不見了蹤影。艾瑞莉婭提著水桶,到處尋找,都沒有發現親人們的蹤跡。她心裏不安的想:難道大家都被關到了別處?
這時,一位身穿高檔軍服的人迎面走來,他氣勢威嚴,一旁的人左右簇擁,似乎有阿諛奉承之意。從左右士兵的談話中,艾瑞莉婭得知,這位軍官就是駐紮的最高軍銜的海軍上-將——杜廓爾!
其中一位附屬軍官說:“將軍,斯維因將軍已經下達軍令讓我們前去支援,難道我們還在這裏駐守嗎?”杜廓爾哼氣說道:“他斯維因不是很有能耐嗎?帶著八千大軍進攻普雷希典,本將軍倒認為用不著支援。而且陛下有旨,我們的任務不是支援斯維因,是發覺艾歐尼亞的珍寶。”
“可是……我怕斯維因將軍回來會大發雷霆……”
“怕他做什麼!我們有陛下的旨意在身,他敢多說什麼!”杜廓爾一抹鬍鬚,思量說:“我們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幾天前,那個叫天啟者卡爾瑪的女巫居然憑一己之力擊沉了我們八艘戰艦,她纔是我們重點擔心的物件!艾歐尼亞的魔法師居然如此強!太過可怕。”
偷聽的艾瑞莉婭一怔,心中竊喜,卡爾瑪出手了!
不過她也從對話中聽到了不好的訊息,那位叫斯維因的將領居然要直攻普雷希典!現在的普雷希典,可是一點防禦力都沒有啊!
頓時,艾瑞莉婭心裏焦急起來,她多想自己也能手持雙刃,為普雷希典奉獻出力量!
這時,杜廓爾朝著一個方向大喊:“為什麼這些刁民的屍體還沒有打掃出去!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拉出燒了!省的放在這裏礙我的眼。”緊接著,幾名諾克薩斯士兵就將堆放在角落的屍體挨個抬起來。
而當艾瑞莉婭看到這一具具屍體時,她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咣噹!
水桶從她手掌掉下來,艾瑞莉婭痛心疾首哭喊一聲,不顧一切向那些屍體衝過去。她憤怒的手腳一拳一腳擊退搬運屍體的諾克薩斯士兵,摘下頭盔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母親,哥哥你們醒醒啊!你們看,艾瑞莉婭回來了!快跟艾瑞莉婭說句話吧!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可是任憑艾瑞莉婭如何搖晃如何呼喚,三人的屍體只會留下冰涼的血液。艾瑞莉婭看到父親和哥哥身上的傷口,立刻就知道他們倒下前,絕對沒有向侵略者低頭。
杜廓爾一愣,怒火升騰說:“她是怎麼混進來的!來啊!給我把她抓出去,立刻處死!”
說罷,一名士兵上前,一棍撞在艾瑞莉婭額頭,將她打翻在地。不知是眼中的淚水還是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的視線模糊,艾瑞莉婭在絕望的迷茫中,看到屬於贊家的家徽從父親懷中掉落下來。
她下意識撲了過去,將贊家的家徽緊緊抱在懷中,她絕不能,她要像父親那樣,致死都將象徵贊家榮耀的家徽護在胸口。然而杜廓爾怒不可遏,他一把拖開艾瑞莉婭,奪過艾瑞莉婭緊抱的家徽。
“寧頑不化的艾歐尼亞人!”他將贊家家徽狠狠摔在地上,讓一個手持巨錘計程車兵在艾瑞莉婭的面前,將這塊家徽砸碎。只聽咔嚓一系列聲響,贊家家徽裂成許多碎片,艾瑞莉婭聲嘶力竭大喊:“不要!”
杜廓爾冷哼一聲:“來啊!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挖一個新墳!”
士兵們圍上來時,艾瑞莉婭扭過頭,看著地上碎裂的贊家徽記。忽然,在她靈魂深處,一股奇怪的韻律開始搏動。
神奇的是,隨著艾瑞莉婭心中奇怪的韻律搏動,散落的金屬碎片開始震顫翻飛,似乎有意識般動了起來。
這時艾瑞莉婭從悲痛中醒悟,再一次感受到了古老舞儀中那充滿祥和的愉悅……
“嘩啦!”
艾瑞莉婭振臂一揮,家徽碎片如刀刃般呼嘯而起,艾瑞莉婭藉着心中那份韻律,再次跳起艾歐尼亞傳統綢舞起來。只不過這次她用的,不是溫和的綢緞,而是寒光四射的利刃。
刀鋒利刃乾脆地切過數名諾克薩斯士兵的身體,如同穿過水流般順暢。艾瑞莉婭瞄準了大驚失色的杜廓爾,她的舞蹈越舞越快,懸空刀刃飛舞的也越來越迅捷!
杜廓爾驚退,他驚恐大吼:“來人啊!快來保護我!”
聞聲,周圍的諾克薩斯軍隊盡數趕來,許多重弩和銳利的刀劍將艾瑞莉婭包圍在大院中。面對如此陣勢,處於舞蹈中的艾瑞莉婭極其冷靜,她知道情況已經不妙。
重弩齊發,弩箭如雨點般射過來。
艾瑞莉婭手臂收攏,無數懸空利刃在她身旁急速旋轉,擋住了所有的弩箭。趁著所有士兵震驚之餘,艾瑞莉婭收攏利刃,利刃通靈般抬起她親人的屍體,向村莊外飛去,艾瑞莉婭也飛身上利刃。
她在空中轉過頭,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驚駭中的杜廓爾,說道:“你的命,我遲早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