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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 救命

    北荒大漠那邊,諾大的巨手,攔截在了白衣女帝面前,根本就不給白衣女帝一點兒機會。

    巨手就這麼停留在了那深淵裂縫之上,敵不動我不動那種狀態,就感覺一動不動是王八。

    雖然如此,白衣女帝對於這怪手還是有所忌憚的,看著那東西,就覺得心裏瘮得慌。

    那凝聚出來的強大劍氣,在這巨手前面,一文不值,就直接一巴掌捏碎,說來真的是奇怪,在白衣女帝這裏無堅不摧的劍氣,就這麼直接被摧毀了。

    其實,最慌張的還是拓拔侯他們,進退兩難,心裏也是無比忐忑。

    北疆之地的鎮疆城,凌家軍統領看著斷壁殘垣的鎮疆城,瞬間就覺得,這天下就彷彿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夠待的了。

    而且剛剛那北荒大漠和北疆之地中間的冰封深淵出現的那巨大的聲音,震撼他們這北疆之地的所有人。

    看著那破碎的冰塊沖天而起,看著那北荒大漠所有人落荒而逃,作為凌家軍的統領,心裏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小慶幸。

    如果那東西他們大秦的人前去鎮守,說不定現在全軍覆沒的就是他們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這北荒大漠和北疆之地其實相差並不是很大,只不過那冰封深淵更靠近北荒大漠那邊一點兒而已。

    拓拔弘德他們抵擋著碎冰,還要救人,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了,畢竟這些東西並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

    身後也是哀鴻遍野,屍山血海,被那些碎冰擊中之後,就紙巾血流如注,倒地而亡,不會給你解釋的機會。

    所以,很多人就瘋狂的逃竄,不過躲過了碎冰又能怎麼樣?還有這從深淵之下而來的怪物,觸手,直接就從裂縫之中伸出來,就像是吃自助餐一樣,隨便抓一把,然後就吞噬殆盡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表現出鎮定自若的,這些東西都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現在所有人內心而來的都有恐懼,這是生理上的,不能夠掩蓋的。

    沒有一個人說是看到了恐怖的新事物,就覺得內心而來能夠堅持下去不會表現出害怕。

    這是不可能的。

    那觸手,伸出來,然後拍下去,就壓死一大片人。

    拓拔千鈺這些小輩,看到這種場景,就覺得有些遭不住了,臉色蒼白,四肢發軟。

    雖然當初和凌慕寒他們進行一個戰鬥的時候,也差不多如此,砍殺過去,砍殺過來,身上都有刀疤,然後鮮血淋漓。

    但是那也是人類做的事情,小輩之間的戰鬥,從內心而來,也是有挑戰性的,就覺得很不錯,那種感覺就是同輩之間的交手,然後就可以有很多交流。

    現在,你要說和這些觸手有什麼交流,那是不可能的,別人不把你弄死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救救我啊。”

    “救命啊。”

    “求求你,放過我吧,求你了。”

    “啊....我不想死,救我....”

    ......

    拓拔千鈺他們逃跑,也是看到了很多人,北荒大漠的人,被那些觸手拉進深淵之下,消失不見。

    也看到了很多人,騎馬飛奔,就想逃離這裏,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誰還會管你?

    我都自顧不暇,還有心思管你。你做夢去吧。

    到了這種時候,人心的險惡就暴露了,人性就顯露無疑,那種醜惡的嘴臉,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就讓人覺得,人間不值得了。

    拓拔千鈺他們看到了很多關於逃命的醜態,但是他覺得他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論什麼,沒有權力去說他們不要爲了自己逃命而浪費了別人的生命。

    在這緊要關頭,誰的命不是命了?

    在這裏,生命的權力都是平等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資格說動說西的,也是他們這些小輩有一個強有力的生世,還有一個強大實力的長輩。

    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護他們周全,這樣就顯得有些有些不公平。

    人生在世啊,就是這麼的不公平,誰都不能說有絕對的公平,你想不到接下來別人將要面臨什麼,而你將要面臨的是什麼?

    公平,不可能的,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有人生而尊貴,有人生而貧寒,這些都是可見的。

    這就是人生,沒有公平。

    拓拔千鈺他們現在也是如此,在拓拔弘德他們的庇護之下,能夠安然無恙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皇埔奇,海公公這兩個大秦的人,在此時也不會顧及很全面,因為他們做不到全方位無死角的尋找活下來的人。

    只能夠是在逃命的路上,見一個,就救一個,能夠救多少,就救多少,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夠了。

    沒有什麼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明眼人所能夠看到的是什麼?你見死不救?逃命不止?

    還是其他的什麼事情?

    這些都不是,明眼人能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自顧不暇之餘,還要救人,不是所有人都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這種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那種陰暗。

    這些,其實都和人性有關,在這時候,沒有人會去關注別人做什麼,也沒有人去關注別人到底想要做什麼,只會關注自己。

    畢竟,命這種東西還是很重要的,只有一次,就不能夠重來了。

    你要說,如今我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就可以輕鬆面對這天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十八年後,你不認得你自己上一輩子的事情,也不認得上一輩子的人,這些都是你不會明白的,因為上一個你已經死了,不像楚天河,擁有強大的實力,還能夠將自己的魂魄這些分離出來,就能夠將所有的一切都隱藏,等待一個機會,然後開始重新開始。

    雖然重生之後,不知道還是不是自己,但是至少自己帶著以前的一些東西重生了,能夠有前一世的記憶,也算是不錯的。

    這一場天災,可以說是悲慘,本來懷著大好心情來到這冰封深淵,就爲了想要將其鎮守,然後做到一本萬利,直搗黃龍,奔鎮疆城而去,將那個鎮守邊疆的鎮疆城覆滅。

    到時候,整個北荒大漠的軍隊,就像是一支戰無不勝的鐵甲雄獅,對大秦的疆土進行一個撕咬,分割。

    結果,卻遇到了這天災,深淵碎裂,冰塊兒殺人,觸手怪物帶著沉重的壓力,給他們來了最後的一擊,敲擊在了他們的頭上,感覺嗡嗡的。

    這就是他們所要承受的,所能夠想象到的最壞的一個結果。

    白衣女帝看向那在安全區的拓拔侯等人,長呼一口氣,看來自己必須要將這巨手給斬斷,然後先將拓拔侯他們救過來再說。

    “劍雨。”

    白衣女帝手一揮,劍指所指身後浮現出了繁星點點,基本上都劍氣所在,這些劍氣浮現在身後,帶著殺意。

    “雨落傾城。”

    白衣女帝雙手合十,對準了那從裂縫之中伸出來的巨手。

    其實仔細看,就可以看出,那巨手並不是真正的巨手,而是觸手怪物組合成的一隻巨手。

    隨著劍雨的落下,那巨手握緊拳頭,轟了出去,和那些劍雨碰撞在了一起,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這一次的劍雨不像剛剛被捏碎的劍氣,這劍雨帶著濃烈的劍氣,鋒利無比,不是一半劍氣能夠比擬的。

    隨著劍雨的落下,那巨手之上,出現了很多肉眼可見的窟窿,全部都是這劍氣凝聚而成的劍意帶來的最後的殺意。

    巨手吃痛,隱隱約約有了快要分離的趨勢。

    那巨手顫抖,綠色的血液從那些窟窿裡面流了出來,和這環境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觸手顫抖,那分離之勢越來越明顯。

    白衣女帝看準這個機會,將萬千劍影融合在了一起。

    “萬劍歸宗。”

    隨著白衣女帝手臂的律動,帶動著那萬千劍影,從四面八方匯聚出來,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柄巨大的長劍。

    “殺。”

    一個殺字,響徹天穹,直奔那巨手而去。

    顫抖的巨手被剛剛的萬千劍影洞穿,這纏繞得很緊的狀態現在就已經不在了,分離之勢越來越明顯,就不像是剛剛那麼團結了。

    看著這劍影的飛馳而來,就沒有了那種想要抵擋的想法,都想分離開來,保命,畢竟剛剛都受了傷。

    有這麼一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況且這些觸手怪物都不是夫妻,所以根本來說就不存在什麼同林鳥的說法,該各自飛還是得各自飛了。

    但是糾纏在一起,就不是那麼容易分開的,即便是有一個想離開,其他不想,你就沒辦法離開。

    然後就直接被緊緊包裹住,現在很多觸手都想離開,但是有一個不想,其他的也沒辦法離開,因為從根本上就糾纏住了。

    說來真的是倒了黴了,一個觸手直接就糾纏所有,等待他們的就是迎面而來的那長劍。

    長劍而落,觸手所匯聚而成的那巨手,就被活生生的斬斷,綠色的鮮血從那斷裂之處噴涌而出。

    白衣女帝鬆了一口氣,也是前一秒將其的強大的防禦給破除了,現在纔有機會藉助這強大的劍勢將這怪物斬斷。

    “走。”

    拓拔侯他們見狀,直接將身邊的倖存者拉上,朝著白衣女帝那邊飛奔而去。

    這就是救命的時間,怎麼能夠把握不住呢?

    必須得將這個時間點把握好,纔有機會活下去。

    白衣女帝手中劍氣噴涌而出,匯聚成一個劍陣,朝著拓拔侯他們籠罩而去,就爲了護拓拔侯他們一個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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