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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迷茫的和尚

    凌月英在凌逍遙的懷抱中,感受到了那丟失已久的溫暖,當她抬頭看到的就是凌逍遙和煦的笑容,還有那明亮的眼眸。

    “哥哥?”

    “嗯?”

    “你是哥哥嗎?”

    “我是楚天河。”

    凌逍遙寵溺的摸了摸凌月英的頭,微微一笑。

    原來剛剛的那一句和哥哥一起,都只是幻覺啊,凌月英以為自己的哥哥,逍遙哥哥回來了。

    凌月英急忙退出了凌逍遙的懷抱,從脖子一下紅到了耳根,有些尷尬。

    被一個莫名的人給擁抱了一下,可謂是男女授受不親啊。

    “對不起。”

    凌逍遙急忙道歉,剛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就想一把摟過凌月英,然後緊緊的擁抱一下。

    “你要去哪兒?”

    凌逍遙看向凌月英,既然現在危機已經解除了,那就看看凌月英下一個目的地在哪裏,說不一定可以一同前去。

    “不去哪兒。”

    說完,凌月英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凌逍遙的視線之中,讓凌逍遙略微有些尷尬。

    “這......”

    既然不說,那也不強求,反正自己也就在這江湖上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哪裏就到哪裏。

    看一看風景也是不錯的。

    凌月英躲在密林中,確定凌逍遙沒有追過來之後,鬆了一口氣。

    “真的和逍遙哥哥很像。”

    凌月英很是思念自己的逍遙哥哥,雖然知道凌逍遙沒辦法回來,但是那也不礙事兒。

    雖然有的人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活在別人的心中,一直存活下去。

    “接下來,就是龍虎等宗門了。”

    凌月英已經明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復仇,向所有對凌家出手的宗門一一復仇,讓他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你是說,四德鎮的紅髮對你們出手?”

    面具人負手而立,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因為對於紅髮,他們唐門可以說是無冤無仇,不可能有恩怨糾葛。

    為什麼紅髮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們唐門出手?

    “他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唐門長老憤憤不平,真的是當他們唐門是軟柿子,說捏就捏?

    “我覺得我們應該將那兩人一起通緝。”

    面具人直接否定了這唐門長老的提議,現在唐門有一個敵人就夠了,沒必要再做一些無用功,讓自己的敵人持續增加了。

    “現在還不確定,那虐殺我們唐門弟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目的。”

    面具人現在不能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對整個宗門負責。

    畢竟他現在就是一個宗門的掌權者,唐門已經在他手上了,不能再讓唐門交出去了。

    “唐門竟然被一個女子給滅了據點?”

    杜朗在西蜀,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大笑起來,看來總有人看不慣唐門的做法,自然而然的出來,教訓一下唐門。

    而且唐門現在還一籌莫展。

    “你要離開了?”

    杜朗看向一旁的凌慕寒,有些詫異。

    從北疆之地回來之後,凌源志一脈分成了兩波,一波在西蜀,一波在江南道。

    可以說,這兩波人是凌家最後的希望。

    “我要去找凌婉清她們。”

    凌慕寒長呼一口氣,這些年的躲藏,讓他這個少將軍可以說過的無比的悲慘。

    雖然在西蜀當了杜朗的統領,幫忙統治整個西蜀,但是相對而言,寄居在別人家裏,不是那麼好。

    “也可以,畢竟當初凌天志一脈被江湖認知是滅了,現在凌家雙鳳再一次的復出。”

    “凌家雖然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宣佈回來,但是我相信時間已經快了。”

    杜朗對於凌家寄予厚望,在他眼中,能夠和大秦爭天下的,就只有凌家了。

    這個曾經的巨蟒,可能有朝一日吞龍氣,佔氣運,然後化龍昇天。

    對於曾經的凌家來說,能夠做這些事,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不過現在的凌家必須好好的沉寂一番。

    “是啊,可能快了。”

    凌慕寒覺得也差不多快了。

    那個死在北荒大漠的弟弟,現在可能也回來了,紅髮,這個明顯的標誌,可以說讓眾人不得不猜測是不是凌逍遙。

    雲空寺,吳雲翳從自己打坐的地方站起身,此時的他,有一種超脫的感覺,給人一種如見天上人感覺。

    “怎麼樣?”

    雲空寺主持看著下山而來的吳雲翳,這些年吳雲翳一直坐在那山巔,沒有任何人前去打擾,不知道吳雲翳是在幹嘛。

    現在,吳雲翳下山而來,肯定是有什麼事兒了。

    “我要帶我徒弟出江湖。”

    當吳雲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空寺主持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點了點頭。

    “想好了?”

    “現在的時代,雖然亂世將至,但是也是一個新時代。”

    “眾小輩崛起,也是新星時代,他也該出去看一看了。”

    吳雲翳對自己的這個徒弟寄予厚望,以後的佛門金剛,恐怕就是小和尚前來替代了。

    “也是啊,亂世將至,英雄四起小輩,異軍突起,將會是新星一代。”

    雲空寺主持和吳雲翳一同站在這斷崖之處,看著那雲霧繚繞,對於今後的天下大勢,兩人差不多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你對那四德鎮的紅髮,怎麼看?”

    雲空寺主持詢問著這個問題,雖然已經心知肚明,但是卻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看法。”

    吳雲翳搖了搖頭,其中的天機是他不能夠參透的,讓他很是糾結。

    原本掐指一算便可知道種種的,現如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因果迴圈,誰又知道呢?”

    “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我能夠看透的。”

    “只要有它在,我們就還是不自由的。”

    吳雲翳指了指頭頂,有些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能夠明白就可以了,沒必要說的那麼清楚。

    “話雖如此。”

    雲空寺主持話也不說完,反正師兄弟二人能夠明白就是了。

    “對了,空海。”

    主持話沒有說完,就被吳雲翳直接打斷了。

    “雲空寺,已經沒有空海這一號人了。”

    “曾經,本來還有希望回來的,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機會了。”

    “所以,沒必要再說什麼了,他選擇的,就是他以後的路了。”

    吳雲翳目光深邃,曾經,只要空海在心魔出來的第一時間回到雲空寺,都還是可以挽回的。

    但是,空海卻選擇了繼續為虎作倀,助紂為虐,那雲空寺自然而然的就將空海除名了。

    這本來就是知錯能改的事情,現在卻已經到了一種不可調和的地步了。

    “我會回來的。”

    吳雲翳微微一笑,笑容裡面代表了很多,也代表了他現在的心情,雖然看破紅塵,獨善其身,但是為人處世,他依舊圓滑。

    雲空寺主持沒有說話,現在說什麼都顯得矯情,不是嗎?要走的,攔不住,不走的,怎麼趕都趕不走。

    堅守住這最後的一塊清淨之地,也算是對佛門有一個交代了。

    大秦,大內十大高手,出現了幾人,龍人莫然,宦官海公公,魔佛空海,這些都是出現在了大眾眼裏的大內高手,其他人都還在隱藏。

    這是秦鈺最後的底牌,這些人為他所用,成爲了他最強的戰力。

    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纔會動用這一股力量。

    空海不知所蹤,在回雲空寺被拒絕之後,就消失了,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做人,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樂,你做事兒,遵循過本心嗎?”

    “你只要遵循了本心,就不用太過於擔心,心魔,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只要將自己換位思考,你就能夠想通很多事兒了。”

    “只不過是庸人自擾而已。”

    說著說著,張首輔手中的一枚棋子便落在了棋盤之上,這一局,張首輔勝。

    “你再這麼心不在焉,輸得會越來越多。”

    張首輔開始撿著棋子。

    “首輔大人棋藝高超,晚輩甘拜下風。”

    空海在棋盤的另一邊,拱手行禮。

    看樣子是在這裏待了很久了,要不然不可能這麼熟悉。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

    張首輔有些不耐煩了,起身抄起身旁的草帽戴在了頭上,順便遞給了空海一頂。

    空海坦然的接過帽子,隨後跟在張首輔身邊,顯然這種事情,並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些朱網鷹鉤,在一旁監視著,空海很有幾次想要出手,但是都被張首輔制止了。

    他說了一句話。

    “一輩子無兒無女,無家室,為大秦做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活著擁有的東西,都隨著我的死,隨風飄散,秦鈺就不會再擔心我有威脅了。”

    空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很有感觸,他這才明白,自己當秦鈺的走狗,到底是錯在哪裏。

    凌家,為大秦一輩子奔波,操勞,鎮守北疆,到頭來卻成爲了什麼?成爲了眾人口中的反叛者,被強制性安上了罵名。

    有的人懂,有的人不懂。

    空海這些時日,一直跟在張首輔身邊,他本來想找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清修一下,最後卻找到了張首輔這裏。

    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時候來張首輔談談心了,處理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確定的。”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你以為的黑白各半,其實並不然。”

    “黑白到底誰更勝一籌?說不準,對吧。”

    “有些時候,你覺得對的事情,在別人眼裏,不對,你覺得不對的,在別人眼裏很對。”

    “這就是人性的差異性,明白嗎?”

    “你和吳雲翳是師兄弟,但是他能夠看透,你卻看不透,這也是人性的差異。”

    “所以說,不必太過於糾結對與錯,堅持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清明,不動搖,即可。”

    張首輔揹負手,緩慢的行走在田埂上,空海跟在身後,接受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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