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輕騎碰撞各有千秋
秦灃和拓拔千鈺互相打量著。
一個是大秦秦廣王的兒子,一個是北荒大漠十大氏族之一的拓拔氏族首領的兒子。
相對而言,這種地位相差還是有一點點大的,氏族首領怎麼能夠和親王相比較呢?
兩人都沒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雖然兩人已經遇見了,但是都不知道對方的實力到底在哪一個層次,不好動手。
剛剛黃沙漫天,遮天蔽日,將秦鈺他們的視線都擋住了,現在風沙已經停下來了,剛剛射出去的鐵羽箭全部都被北荒大漠的輕騎緊緊的握在手中。
秦灃身後的輕騎看到這一幕,緊握著諸葛連弩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很驚訝?”
拓拔千鈺將手中的鐵羽箭舉了起來,放在面前仔細的查探著,用手還摸了摸那鋒利的箭尖,點了點頭,表示這還是很不錯的。
“我佩服你們凌家鐵騎。”
言歸正傳,拓拔千鈺將那鐵羽箭插入自己的刀鞘之中,那涼刀已經出鞘,放在了馬背之上。
秦灃看到哪涼刀,腰上的佩劍也出鞘,放在了馬背之上。
“背水一戰。這是你們凌家軍的態度。佩服。”
拓拔千鈺嘆了一口氣,面對這強大的凌家軍,他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怵的,畢竟這可是久經沙場,從亂世中出來的一支鐵騎。
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軍隊,而他拓拔千鈺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面對強大的凌家軍,心中還是有些壓力的。
“你也不錯。”
本來是挺嚴肅的一件事兒,敵軍相遇,難道不應該打起來嗎?怎麼就開始互吹了?
即便是這樣,拓拔千鈺和秦灃身後的輕騎都是嚴陣以待,沒有絲毫的放鬆。
“那,手底下見真章?”
“行。”
身著戰甲的兩人,一人手持涼刀,一人手持佩劍,立於馬上,都看著對方。
“殺。”
一聲令下,雙方騎兵開始衝殺,既然已經遇見了,那就沒有停留的意思,雖然秦灃人少。
但是,輸人不輸陣,人少又怎麼樣?遇見了就要廝殺,拓拔千鈺讓自己身後的那些騎兵散開,他帶著和秦灃一樣的人馬,進行衝鋒。
騎兵的碰撞,是看騎術誰能夠更甚一籌,是看誰不出錯。
秦灃暗中運氣,將自己的氣勢提升起來,都往手臂上匯聚。
拓拔千鈺也不會幹用涼刀對拼,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雙方交戰於黃沙之上,廝殺,刀劍碰撞的聲音,響徹這片地域。
袁翎等人從一旁開始迂迴行軍,爲了就是在這密林中更加快速的達到一個目的地。
“停。”
前方的統領伸出手,身後的所有人立馬蹲了下來,都不敢大喘氣。
袁翎緊緊的跟著統領,看到了前方的環境。
“果不其然,有人埋伏。”
眾人皆看到了埋伏在了前面的黑袍人,有的隱藏在密叢中,有的埋伏在了樹上,都緊緊的盯著前方,而袁翎他們卻在一旁。
袁翎的話得到了證實,那統領回頭看了袁翎一眼,本來想說什麼,結果發現袁翎正在打量著這些人。
“這都能夠預見?”
“佩服佩服。”
“看來這少將軍也不像江湖謠傳的那樣不堪嘛。”
“我看還行。”
“再看看再做評價。”
......
袁翎聽到身後的這些人的竊竊私語,沒有太過於在意,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看前方的這些人,到底該怎麼辦?
要怎麼悄無聲息的解決這些人,是一個主要問題。
“你有什麼好辦法?”
統領看著那些蓄勢待發的黑袍人,看向袁翎。
袁翎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如果對這些隱藏的人出手,很有可能就是打草驚蛇。
萬一這只是一部分,其他部分還有隱藏呢?那不是動手就暴露了,那他們可能就會被圍攻,得不償失。
“我覺得,我們先不動手,他們只是攔截我們,肯定是不想我們前去腹地。”
“我們小心翼翼的離開,讓他們繼續等待。”
“如果我們在這裏動手的話,很有可能打草驚蛇的,到時候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袁翎慢慢的後退,準備退走,那統領點了點頭,覺得袁翎說的也有道理。
“怎麼?擔心你的寶貝兒子了?”
秦涼負手而立,看著愁眉苦臉的袁天成。
袁天成搖了搖頭。
“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那一隊人馬。”
雖然嘴上倔強的說著不擔心,其實秦涼懂得,能夠在軍營中游刃有餘,不怒自威,但是就是處理不好自己和兒子的關係。
這和當時凌天志與凌逍遙的關係差不多的。
“你兒子在北荒大漠,統領凌家輕騎,這可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事情,你不擔心?”
袁天成微微一笑。
秦涼抬頭望天,說不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呢?
那可是自己的兒子,當初凌逍遙在他手底下修行,要離開的時候,自己還有點擔心呢。
更別說自己的親身兒子,雖然秦灃是自己提議前去北荒大漠的,他這個作為父親的也同意,但是去了這麼久,已經到了大戰的時候,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丟掉性命。
真的可以說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秦涼和袁天成相視一眼,微微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這兩個做父親的,內心是牽掛自己的子女的。
“凌家輕騎,果然名不虛傳。”
“北荒大漠的騎兵,也不容小覷。”
雙方的碰撞,各有千秋,各自都受了不小的傷。
凌家輕騎手中的長劍有的已經卷刃了,北荒大漠的那些涼刀也不過如此。
秦灃身上也中了一處傷,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拓拔千鈺也好不到哪裏去。
“是時候了。”
秦灃強忍著劇痛,從腰間取下一個東西,朝天射了出去,頓時,天上炸出了一朵花。
那些分散的凌家輕騎看到以後,隨即轉向。
“衝。”
而在那白沙之處的凌家重騎也看到了那天上的花,凌峰猛然睜開眼睛。
“走。”
凌家重騎從這白沙之地衝了出去,直奔北荒大漠的營地而去,不過他們不是去送死,只是前去幹擾一下。
前期,打的就是一個消耗戰,北荒大漠前來北疆之地,行軍百里地,離補給之地遙遠。
凌慕寒就是看到這一點,就想和北荒大漠來一個消耗戰,他們凌家軍背靠鎮疆城,可以說是絲毫不用擔心糧草的問題。
北荒大漠就不一定了。
拓拔千鈺看到秦灃如此做法,微微一笑,沒有過多的擔心。
“你是讓凌家重騎發起衝鋒嗎?對我們北荒大漠的營地進行一個衝鋒?”
拓拔千鈺直接將凌家軍的目的說了出來,秦灃忍不住驚訝了,果然不一樣,能夠猜到後面的安排,都是軍事統領上的天才。
眼前這人和凌慕寒可以相提並論啊,這是秦灃內心的真實想法,不過相提並論和媲美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凌慕寒的想法怎麼能夠被輕易的猜測出來呢?
凌慕寒還有一個後手,他秦灃不知道,只有統領重騎的凌峰知道。
他帶著凌家輕騎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牽制,用盡全部力量牽制拓拔千鈺。
“不只是這樣。”
秦灃咧嘴一笑,雖然笑起來,身上的傷口就扯著疼,但是他還是要笑。
馬蹄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震耳欲聾,從聲音就可以聽出,這是多少人馬。
“果然,你不只這一點騎兵。”
拓拔千鈺取下腰帶,將自己腹部的傷口纏上,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說戰場上的功勳就是身上的傷疤。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去處理傷口,直接裹著,等他自己好,然後結痂成為傷疤。
秦灃見狀,也不甘示弱,取下自己的髮帶,將自己腰上的傷口裹住。
他身後的騎兵大大小小都有著傷,這是一場搏命的廝殺,不過也會點到即止,畢竟命最重要。
南疆密林中,一隊人馬正在慢慢的向前移動著,他們爲了躲避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爲了躲避一些潛藏的威脅只能這麼行軍了。
袁翎等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傷痕,不是被蟲子咬的,就是被這密林中的植物給刮的。
袁翎臉上都出現了疤痕。
“我們應該在這裏。”
統領拿出地圖開始研究起來,他們不知道南疆的軍營在哪裏,這深山老林的,誰看得到?
他們就是以身犯險,前來查探,要是查探到了,就可以回去,然後發起衝鋒,要是沒有,那就只能命喪於此,因為已經被發現了。
“剛剛我們從這裏過來,這裏,還有這裏都有隱藏的人。”
袁翎將那些潛藏的人記得清清楚楚,然後開始在地圖上標出來了。
“如果我是南疆的最高統治者,我會把軍營設在一個敵人想不到的地方。”
袁翎仔細思索著,他要將自己試想成南疆最高統治者來看待這件事情。
“在,這裏。”
統領和袁翎同時指在了地上的一處盆地之上。
兩人相視一笑,看向身後的人。
“走。”
北疆之地,拓拔千鈺看著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凌家輕騎,雖然他見到秦灃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凌家輕騎絕對不只這麼一點兒。
但是,現在見到從四面八方揚塵而來的騎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嘆了,果然,人多是好事兒啊。
“統領。”
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輕騎,將拓拔千鈺他們團團圍住,對著秦灃拱手行禮。
秦灃強忍著疼痛,擺手示意,可以直接圍剿了。
拓拔千鈺愣了一下,仰天大笑起來。
“你真的以為我會這麼傻?”
拓拔千鈺將手放到了嘴裏,尖銳刺耳的口哨聲蔓延開來。
秦灃看到了從不遠處帶著揚塵,飛奔過來的人馬,還有從黃沙地中鑽出來的人。
這時候,能夠做什麼?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