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輕騎出發
“你回來幹什麼?”
吳雲翳冷漠的聲音響徹在空海的耳邊,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空海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吳雲翳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可以說是不了替代,結果就因為北荒大漠之事,才讓他和吳雲翳兩人中間的溝壑越來越大。
“師兄.....”
即便自己已經離開了雲空寺,但是那一句師兄還是喊了出來,一日為雲空寺之人,終身為雲空寺之人。
生死雲空寺的人,死是雲空寺的鬼,這就是空海心中給自己的一個答案,問心有愧。
“師兄?阿彌陀佛,我雲空寺,好像沒有你這號人吧。”
吳雲翳已經對空海已經失望透頂了,在北荒大漠,空海不顧一切以下犯上的時候,吳雲翳的心就已經死了。
不顧一切,成爲了魔佛,就爲了完成秦鈺安排的截殺任務?難道,同門情誼真的就比不上那秦鈺安排的任務?
即便你在大秦,為秦鈺行事,但是身為從雲空寺出去的,你就要時刻的保持靈臺清明,要從心裏將自己放在雲空寺的定位之上。
雲空寺的主持看著劍拔弩張的吳雲翳,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次,吳雲翳算是真的心死了。
要是空海不去北荒大漠截殺凌逍遙,恐怕還有機會回到雲空寺來,畢竟吳雲翳也是時常唸叨空海的。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吳雲翳是一個明事理,同時也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如果一件事兒,不隨他的意了,恐怕這一輩子都別想得到他的原諒了。
空海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師兄,他想從吳雲翳的口中得到一個肯定答案,但是,往往事與願違啊。
“小僧唐突了。”
空海轉身,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離去。
這裏已經不歡迎你了,你就沒必要厚著臉皮待下去,畢竟這雲空寺也只是曾經的故里了。
雲空寺主持看著遠去的空海,伸出手想要挽留,卻欲言又止,因為他看到了旁邊的吳雲翳的那種決絕,不屑,隨即就想知道,為什麼吳雲翳這種態度。
“難道,就真的不能原諒了?”
“身為聖佛的傳承人,心中的度量就如此之小?”
“無非不就是讓你沒有完成承諾,同門師兄弟,難道真的還有什麼說不通的?”
“應該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可磨滅吧。”
吳雲翳轉身向山上走去,他要去那山頂的靈臺打坐,消除業障,不管後事兒如何,反正在他心中,曾經的空海已經死了。
“此生,我便不再是他空海的師兄,我也不過多言語,佛門之地,需要清修。”
雲空寺主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知道吳雲翳的脾氣秉性,知道這下恐怕真的沒有餘地了。
“阿彌陀佛。”
對於自己這兩個師弟,無奈涌上心頭,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空海置身於這雲空寺之中,眼前浮現出從前的一幕幕,最後皆化作泡影,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這一切都只能是變成回憶存放在腦海中的最深處了。
“師伯,你要走了?”
這時候,打掃山門的小和尚看到欲下山而去的空海,有些疑惑?這纔來多久,就要離開了?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嗎?
“好好修行,早日成為佛門金剛。”
空海看了看稚氣未脫的小和尚,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和尚那光禿禿的頭,抖落了衣袍上的落葉,踏空而行,消失在了雲空寺的山門。
小和尚愣了一下,聳了聳肩,表示無奈,不是很理解這些已經成為江湖中所謂的大能人物的想法。
正所謂,不擾心,不煩心,一切事情,皆由心定,隨心所欲。
在那雲空寺的山頂之處,雲中靈臺,吳雲翳盤坐在此,天靈之處,金光閃爍,一個淡金色的人影慢慢的匯聚,變成了吳雲翳自己的模樣。
這就是他佛門金剛的天靈之人,支撐吳雲翳整個修為的根基就是這一個靈臺金人。
仔細看,就能看到他的靈臺金人額頭出有一個梵文,隨後這片天地之間靈氣都慢慢向吳雲翳這裏匯聚。
“雲空寺,我空海從今往後,就只是一個江湖浪人了,無根基之地。”
空海凌空跪下,對著雲空寺磕頭,隨後起身,幾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北疆之地,凌慕寒站在鎮疆城的城樓之上,看著遠處安營紮寨的北荒大漠的那些氏族。
他的身後就是凌源志,父子二人對於這一次的戰役,各持己見,不過也有相同的看法。
即便凌源志有不同的看到。但是也不會擅自改變凌慕寒的計劃的,畢竟這是凌慕寒的首戰。
和拓拔千鈺的博弈,凌慕寒略勝一籌,因為那神秘部隊的原因,現在正式交手了,就看誰能夠看得更多。
“我和你二伯當時成為凌家雙雄,靠的就是我們的博弈之術,現在就靠你們了。”
有些事情不能夠說出來,傷心事不提也罷,畢竟凌家,已經分崩離析了。
凌源志一脈,在這北疆之地,凌天志一脈就剩下凌家雙鳳了,這是最為悲慘的事情。
“爹,為什麼我們凌家,坐擁三十萬凌家軍,二伯出事兒,我們卻還要鎮守北疆之地?”
“為何不和北荒大漠聯合,開啟國門,長驅直入,這是我們凌家的仇恨。”
“不共戴天。”
凌慕寒很是憤恨,為什麼秦鈺這樣對凌家,凌家還要視死如歸的鎮守這北疆,讓北荒大漠的那些蠻夷不可踏入大秦的範圍半分?
這可是家仇,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回想當初凌國公的死,他們這些後輩怎麼能不傷心?但是北疆之地還需要鎮守,不能回去見最後一面。
凌國公怎麼離去的,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無非不就是自己看透了嗎?秦鈺對凌家的心思,爲了消除秦鈺的那種猜忌,不得已將自己耗死。
但是秦鈺還是不放心凌家啊,非要置凌家於死地,又能怎麼辦?
他們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可以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聽著自己兒子的話語,凌源志並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反駁什麼?
對此,他也想過,為什麼凌家非要這樣,難道真的是離開了大秦就沒辦法活下去了嗎?
凌家家大業大,為什麼非要屈居為人臣?
最後只能是歸咎於最開始的那一則家訓,護秦家成為一個亂世王朝,平定天下,而得來心安理得。
曾經,他和凌天志兩人想過為什麼會有這個家訓,難道凌家就不能直接奪天地造化,形成自己的氣運,讓自己從蟒,變成龍嗎?
不過,這個想法不了了之了,直到秦鈺要對凌家動手的時候,這個想法再一次蹦了出來。
直到看到凌家的白色巨蟒慢慢的向白龍蛻變的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什麼秦鈺非要對凌家動手了。
因為凌家成爲了秦鈺的威脅,蟒雀吞龍,這是要造反的節奏啊,爲了讓大秦繼續發展下去,必須是要不念及舊情,滅殺一切有威脅的東西。
“身為人臣,要做到忠君忠國。”
這是凌源志的無奈,既然已經身爲了人臣,那就必須要做到忠君忠國,不能有二心,因為這是他們心中的執念。
即便現在人心不古,君王冷血,對勞苦功高的凌家動手,他們還是要完成最後的家訓,守護建國以後的大秦半個世紀。
現在,快到時間了,這是凌家先輩死去的時候,留下的遺訓,沒有給任何理由,凌家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但是,即便自己再不情願,也只能是完成最後的遺訓了。
“這是愚忠。”
凌慕寒忍不住了,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這一句話真的憋在心中太久了。
凌家的這種忠臣,不是愚忠是什麼?那凌家的未來,搏一個冷血君王的心?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凌慕寒能夠想到,如果這一次他們完全抵禦了北荒大漠的進攻,到時候回大秦論功行賞的時候,凌源志這一脈,將會面對的是什麼。
肯定又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爲了讓凌家完全沒有威脅,就只能將這凌源志一脈也清除了。
秦灃帶著一隊人馬開始從一旁進攻北荒大漠的那安營紮寨之地,他帶著輕騎,這一次,將生死置之度外。
凌家重騎整裝待發,還有那潛藏起來的神秘部隊,都在準備時機,進行一個突破。
而在那拓拔氏族的營帳前面,一支能夠和凌家輕騎相媲美的輕騎已經集結完畢,這一次,就是他們一戰成名的時機。
千瑞兇他們也安排自己的氏族中人,集結了一支神秘部隊,爲了預防凌家軍的神秘部隊的突然襲擊,真的是,人不到絕境的時候,潛力不會被逼迫出來。
本來只想著看戲的北荒大漠氏族,再一次的同仇敵愾起來。
千瑞兇等人看著集結出來的這一支神秘部隊,欣慰的點了點頭,表示還可以,看來他們北荒大漠也不是很弱。
拓拔千鈺看著從營帳出發的這一支輕騎,這是他寄予希望的一支騎兵部隊,爲了就是和凌家軍相媲美。
“輕騎的碰撞,誰能夠更勝一籌?”
拓拔千鈺和凌慕寒兩人隔著中間黃沙戈壁相望,這是年輕一輩的正式博弈。
“拓拔千鈺,如果這一次,你能夠猜到我的佈局,我凌慕寒絕對親自過來和你把酒言歡。”
人生難得一知己,就看博弈之後誰能站於戰場之巔。